什么鬼?!
魔尊要跟谢拂结契?那你俩成道侣,成夫妻,那我算什么?
算买一送一的小礼物吗?
别到时候曲京元白天叫母亲,晚上被母亲干得嗷嗷叫,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行不行!
这太荒唐了,曲京元不能接受。
好在谢拂也不能接受,当即面色愈冷,与魔尊再无任何话好讲,手腕一振就挽出数道剑花,再度出手。
整个大殿很快又刀光剑影一片,魔尊趁机挟持住假林羽,冷声道:“谢拂!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住手,本座即刻将你徒儿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一道凌厉的剑气毫不留情地劈了过去,直冲魔尊面门!
“堂堂魔尊竟信口开河,言而无信,真是令人不齿!”谢拂寒声道,“我家徒儿到底在不在魔界,待我将魔界掘地三尺,自会有答案!”
“好生猖狂!”魔尊朗声道,“不愧是本座一眼就看中的美人,果真有三分气魄!”
随手把假林羽推开,魔尊示意左右的魔兵退下,飞身与谢拂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曲京元不敢露头,默默把自己往桌底下又藏了藏,听见魔尊一口一声唤谢拂美人,还各种威逼利诱,让谢拂留下来,当自己儿子的母亲,嘴角就忍不住一阵抽搐。
谢拂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短短几日不见,修为竟似完全恢复了,莫不是趁自己不在,跟其余两个弟子睡了?
曲京元正暗戳戳乱想,下一瞬就听见一声闷哼,立马心里一喜,以为是谢拂受伤了,哪知仰头一瞧,刚好看见魔尊身形倒退数步,肩胛处衣衫碎裂,隐隐有血色蔓延而出。
“好啊,谢宗主还真是身手不凡!好久都没这么有意思了!”魔尊不仅不恼,反而越发兴致勃勃,看向谢拂的眼神简直就像是野兽盯上了猎物一般。
而反观谢拂依旧气定神闲,淡然自若。
没准儿真是恢复修为了呢。
曲京元心里急了,暗骂魔尊这会儿还讲什么道义武德?
直接一窝蜂冲上去,把谢拂擒了啊,几番车轮战下来,就算累也把谢拂累死了!
眼瞅着两人又要打起来了,曲京元生怕魔尊再次吃亏,也指望不上别人了,赶紧从桌底下爬了出来,哭哭啼啼扑过去,抱住谢拂的腿,一边大喊大叫:“谢宗主救我,我还不想死!”
一边绊住他的腿脚,给魔尊争取机会好一击把谢拂拿下。
谢拂身形一僵,差点一脚把人踹飞,低眸一瞥,见竟是方才那个侍女,眉头微蹙,低声道:“姑娘请放手。”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拉拉扯扯实在不像话!
“不放不放我就是不放!如果谢宗主不救奴家的话,奴家肯定活不成了!”
曲京元越发抱紧谢拂的腿,胡搅蛮缠不肯撒手,还暗暗冲着魔尊使眼色。
可魔尊不仅无视他的挤眉弄眼,反而站在原地,满眼的探究。
谢拂耐心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自重!”
“谢宗主生得俊,心肠又好,方才还救了奴家一命,奴家感激不尽,那什么,救命之恩报答不了,那就只好以身许给谢宗主了。”
曲京元继续缠着他,跟挂件一样,抱得越来越紧,口中喋喋不休地说,“若谢宗主不嫌弃,奴家日后愿跟随谢宗主,哪怕当个端茶送水的粗使婢女也好!”
一面说一面大着胆子,伸手去握谢拂执剑的右手,谢拂眸色一戾,旋即剑身一晃,雪亮的剑光落在曲京元脸上,吓了他一跳,嗖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还下意识将脸往谢拂怀里埋。
满头满脸的汗水早已冲花了脸上的胭脂水粉,就这么稀里糊涂蹭在了谢拂的衣袍上。
谢拂垂眸,紧紧盯着脚边的人,蓦然瞳孔骤缩,弯腰一把揪住了此人的衣领,在对方惊慌的目光注视之下,用衣袖快速擦了几下,一张熟悉的清俊面容,就显露无疑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谢拂和魔尊发出了惊呼:“小羽!”
“京元!”
两个截然不同的名字。
双方下意识对视一眼,又异口异声地同时道:“徒儿!”
“我儿!”
谢拂立马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单手将已经腿软得站不起来的徒儿,一把拽了起来,往怀里一护,沉声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曲京元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脑门上的冷汗跟小溪流似的,一道道爬满了脸,唇色都吓白了。
谢拂见状,不顾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又一次用衣袖给他擦了擦汗,声音也更温柔:“莫怕,师尊在此,任何人都伤不得你。”
“本座还想问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魔尊看了看谢拂,又看了看谢拂怀里的便宜儿子,灼热的目光几乎能在儿子脸上燎出两个血淋淋的窟窿来,声音瞬间就冷了三分,“本座的儿子何时成了你谢拂的徒儿了?”
这事说来话长,最好就是不说!
曲京元艰难地吞咽口水,哆哆嗦嗦地想从发间拔下发钗,直接插进谢拂的胸口。
奈何谢拂将他禁锢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莫怕,师尊带你离开此地!”
不等曲京元开口,谢拂随手一张传送符砸落在地,周围瞬间烟尘四起,待再能视物时,两人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追!”魔尊寒声道,“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务必把小魔君追回来!”
第六十九章: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夜色如泼墨,晚风林叶响。
一道白光在荒山野岭间骤现,从中跃出两道人影后,就彻底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