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遥没有出声,而是满眼防备地看着外面。
等到外面彻底没有了声响,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面前满眼紧张害怕的杜棠绪。
“他们不知这屋子如何,今夜只怕会在附近徘徊,不知何时突围。”
“那我们就将火点着?我记得爹说过野兽都害怕火。”
杜棠绪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火苗,连忙将旁边的火柴小心翼翼扔入火中。
等到火焰再次照亮屋子,外面又一次传来轻微风声。
五感灵敏的谢望遥察觉到其中夹杂着脚步声,脸色又是一沉,直接将一根烧红的柴火从窗口扔出去。
呜咽声从那个角落传出,迅速往后逃窜。
“还是少扔一点吧,屋中的柴火也不算多。”
“好。”
谢望遥疲惫地说出这番话,随后就趁着月光看向外面。
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木屋的方向。
似乎是察觉到谢望遥的视线,其中一只狼发出狼嚎,爪子在地上刨了刨。
但下一刻,那只狼就被一根不算锋利的木刺给扎穿小腿。
“你也省着点力气,我听说狼都是记仇的家伙,真惹急了,那可就麻烦。”
“好。”
这一次警告之后。二人不再将视线探出。
外面没有任何声音,让人以为狼群已经离开。
但了解这些野兽的谢望遥根本就不敢闭上眼,不断将柴火扔进火堆之中。
杜棠绪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在看到他那警惕的模样,最后还是老实坐在旁边,认真地思考着其他问题。
就这么直到深夜,满身疲惫的两人还是控制不住地睡着。
再次睁开眼,旁边的火堆已经快要熄灭。
杜棠绪还想要起身,就被一双手死死抓住。
她还想正在,突然就被那只搭在腰间的手,整个人一顿,随即便用手敲击在另一只手臂上。
“不要打扰我……”
“谢公子昨日还说我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今日就这马作?”
“咳!”
谢望遥咳得差点就让肺都碎裂,双手自然也收了回去。
偏过头喝了口竹筒里的水,他这才站起身朝外看去。
“天亮了,他们应该已经暂时离开。”
“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不然今夜是逃不过葬身狼腹?”
杜棠绪看着那所剩不多的木柴,还有谢望遥肩膀上干裂马上就要掉下去的药膏。
眉头拧作一团,良久才抬起手指向不远处。
“那边有一片竹林,房中还有生锈的镰刀,你能去砍些柱子回来吗?”
“正有此意,你在这里整理一番,我好将东西带入房中。”
杜棠绪点了点头,却在看到那满是铁锈还有缺口的镰刀,还是先一步拿着走了出去。
谢望遥站起身动了动身子,确定伤势已无大碍,自然是拿着旁边的东西走出屋子。
环顾四周,在发现那个角落大量的脚印,便开始动手挖坑。
杜棠绪在河边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就这水将镰刀上的铁锈打磨干净,就将东西递给谢望遥。
看到地上的小坑,杜棠绪也猜到这是要做什么,转身就朝着前面采药的角落快步走去。
“注意安全,不要走太远。”
“放心,我只是去捡一点柴火,对了还要晒一些干草。”
让病人睡在那简陋的地方,她还真做不出来。
看了眼头顶的太阳,杜棠绪脚下更是迅速,采了些可以制作驱虫的药草,就开始收集各种树叶。
放到太阳下面晒干,也就搬入房中,一人一半地放在床铺还有地上。
“咕噜。”
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杜棠绪迅速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忙碌在那些藤蔓和草叶之间,而是站起身看向外面,想要寻找一直没有出现的身影。
“不会是晕倒在哪里了吧?”
杜棠绪想到先前对方流出的鲜血,连忙跑出去,还想要去竹林寻找,就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林中走了出来。
注意到他手中似乎是拿着什么,杜棠绪更是迅速冲上前。
“你跑去哪里。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若是裂开又将那群狼给引出来……”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注意到对方肩头那打湿的一片。
“脱衣服!”
突然听到杜棠绪的话,谢望遥一愣,脚下就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对于这种情况,她也毫不在意,只是掏出药草简单地掺和在一起,扔到对方空着的手上。
“我去处理兔子,你自己处理伤口,带血的东西扔远一点,我可不想再想昨晚那样被狼群包围。”
“多谢。”
突然听到这话,杜棠绪略微一顿,随后才将视线落到对方的脸上。
“这两日你还是安分一点,不然日后有你好受。”
“好。”
她听懂谢望遥的回应,也只是点了点头,安静的朝着水边走去。
经过一棵树时,听到了奇怪的嗡嗡声。
杜棠绪迅速抬起头,在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嘴角再次勾起弧度。
“看来不用吃那干巴巴的东西。”
只不过在那之前,杜棠绪还是蹲在水边,迅速将谢望遥抓来的野兔处理干净,这才用草绳绑在一边树上,开始准备对付蜜蜂的东西。
小心翼翼点燃草叶,便托起手中‘火把’,让那浓重的烟雾将蜂巢包裹。
等到烟雾弱下来,她连忙用镰刀割下一大块用树叶包着,快步跑回小木屋。
“你这是在做什么,兔子呢?”
“你将里面的蜜蜂挑出来扔火力,我去将兔子拿回来,随便在打点水。”
不给谢望遥反应的机会,那包裹着蜂蜜的树叶直接塞进对方怀中,就转身直接离开。
再次回来,就听到火中噼里啪啦的声音。
确定对方有好好记住自己的话,杜棠绪立即拿出些许能吃的药材,还有放在一边的蜂巢腌制兔肉。
等到烤好肉,外面明亮的天空竟然再次发红。
“明日你好生休息,我去水边钓钓鱼看能不能有收获。”
如果没有就吃剩下的那只兔子。
杜棠绪余光看向被草叶还有各种腌料包裹的另一只兔子,张嘴就咬下一块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