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善说他的免疫力现在和宝宝是一个水平,如果丧尸病毒已经进入了他的血液里,他很快就会尸变。
如果没有,他很快也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伤口太大了,血根本止不住,一直在流。
游瑭出去的时候路过菜地,看到挖好的坑和没切完的土豆,如果李伟强死了,谁来播种呢?
徐奶奶年轻的时候家里兄弟多,结婚又早,只会缝补做饭,或者种点小青菜,根本不会种粮食,李伟强如果真的死了,他们以后就只能通过不断外寻找食物维持。
可是周围的食物总有吃完的那天,等到那一天,他们就不得不放弃金苹果幼儿园,要在丧尸中流离,再去寻找新的营地。
他们会走多远?离那一天又会有多远?
一年?半年?
恐怕用不了那么久,他们就弹尽粮绝了。
宝宝一天天长大,带着一个不能控制自己行为、随时都有可能哭闹的脆弱小婴儿流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游瑭扔完床单回来,看到严净悯倚在教师宿舍门口,教师宿舍采光不错,有大窗户,窗户后面是几个傻乎乎的狗头。
严净悯一直注视着他们。
夏临清:“他在等我们?”
骆映徽:“他怎么想起关心我们的事了。”
死了一个,半死一个,还新来了一个,他为了自己和狗狗们,也当然得居安思危。
游瑭揉了揉眉心:“回去吧,我去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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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还说让我滚,下午自己就先死了,怪可怜的,不过世事无常,也正常。”
严净悯嘴上说着可怜,实则一点伤心的意思也没有,他确实也没必要伤心,一个只见过几面关系还不怎么好的人,也没死在自己眼前,能伤心到哪去。
运气不好呗,没办法。
严净悯对待不幸一贯如此,他要是有那么多闲心怨天尤人,早就先把自己哭死了。
这态度搞得游瑭有点窝火,游瑭脱口道:“你能不能稍微怜悯一下不幸的人。”
说完又想起这话对他说不太好,想起他上午的自传,游瑭好像被水当头浇了,火气也没了。
“好吧。”游瑭确定严净悯没有幸灾乐祸,已经十分欣慰了,当即放低要求,“其他人本来也不打算赶你,只要你不主动害大家就行,新来的那个叫丞杨,我和他不太熟悉,但是看着不像坏人,我们准备留下他。”
严净悯:“我没意见,这是你们的事,对我和它们没坏处就行。”
严净悯敲敲玻璃,狗狗们嗷嗷叫着回应。
游瑭勉强笑了笑,感觉丞杨的气质应该很适合和动物待在一起。
游瑭还要说什么,被火急火燎冲出来的夏临清打断了。
夏临清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俩,是什么型血?”
第 15 章
来到楼里,冷善少见地有些生气,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
李伟强被安置在舞蹈房里,就是夏临清当时呆的地方,不过现在反了过来,变成了他躺着夏临清看护他。
冷善俯身跪在地上,用两个拇指掐紧李伟强断手处上面一点的两侧位置,血已经止住了。
游瑭和严净悯走进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徐奶奶捧着个大盆,里面是半盆水和几个给小孩子喝水用的小铁杯,步履匆匆从游瑭和严净悯之间穿过。
这是在干什么?
游瑭看着徐奶奶把盆放在地上,水在她的动作下洒出了一小片,徐奶奶也不在意,挨个把小铁杯舀上了水一字排开在地板上。
这是要大家排排坐一起喝,以水代酒为李伟强举行葬礼的意思?
举行葬礼似乎不需要问血型吧,游瑭想,应该是要输血才对。
游瑭问:“血已经止住了?”
冷善点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急救常识普及度太低了,断手并不致命,又不是股动脉,操作合理很快就能止住。他自己乱弄,血没止住,现在已经必须输血了。”
说着一扬下巴,让骆映徽说。
骆映徽:“我们不知道他的血型,只能把我们的血和他的滴在水里,看谁能和他溶血,然后再给他输。输血输得不对他的血会变成果冻的。”
骆映徽神经还紧张着,她今天心脏跟坐了过山车一样,但是也有好处,比如她现在拿刀扎自己的手一点犹豫都没有了。
骆映徽切开手指处的一点点皮肤,把血滴进杯子里,至于李伟强,十分幸运,他根本不需要割破自己的好几个手指,冷善轻轻松开压着血管的手,血立刻又流了出来。
“可不能浪费。”骆映徽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十分美丽,甚至还能开个玩笑。
冷善很赞同,于是干脆直接扯着他的胳膊滴完了所有杯子,滴完就拿布条把他手臂绑紧,倒也没再流血。
冷善笑着眨了眨眼睛:“一滴不漏。”
夏临清还捂着眼睛呢,他自己的血还不一定补没补回来呢,冷善不让他输血。
游瑭:“你们真的有一种死亡的幽默感。”
骆映徽把刀递给游瑭,游瑭径直割破手掌,把血滴到眼前的杯子里。
滴完感觉不太够,一把拉过站着看戏的严净悯。
严净悯:???
都没人问我愿不愿意就直接割了!?
“我还没同意给他输血。”严净悯正色道。
游瑭才不管他,拉着他的手指往水里滴:“今天献血车搞活动,见者有份。”
这算是滴完了。
冷善看了一圈,突然问:“你们都是什么血型?”
严净悯是A型,游瑭和骆映徽都是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