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担心赵松的这副样子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呆在异调局,兴许是最安全的。
沈佳抢答,“当然,这你们不用管。沈谙,把开锁枪给我。”
栅栏处的锁被撬开,赵松笨拙地挪了出来。
黎洵决定往上面梯田地牢走走,看看还有没有人需要解救。
一路走一路数,黎洵发现了三个人。一问,三个都是地质勘测队的,已经失踪半年多了。他们和赵松一样,四肢尚存,但腿部失去了行走能力。
最后一节梯田,黎洵本来是不抱希望能看见人的,毕竟下面许多地牢都空着,按理是关不到上面来。
刚进入最后一节梯田,黎洵就听到有细微的撞击声。顺着声音找去,在居中的地牢处黎洵看到了一个通体黑色,只剩一只手臂的蜂人,刚才的撞击声就是他用手捶地面发出来的。
“你好。”黎洵小声开口,生怕刺激到他。
蜂人的背影愣了一下,慢慢转过头来。
那一刻,黎洵想,我要杀了杜聿征。
眼前蜂人的面貌带着内敛的特质。因为长期密不见光的环境,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白皙,脸颊凹陷,双眼肿大,眼球似有夺眶而出,越发接近蜂的模样。
可是黎洵却想哭,不仅是想,他真的哭了出来。
孟夏本来正看着沈佳开锁救那几名勘测队的队员,隐隐听到有哭声传来,马上光速跑了上去。
“黎洵,你怎么了?”孟夏心头一颤。
腿部传来热度,是黎洵抱住了她的双腿,腿下传来他发干的嗓音,“孟夏,他是我二伯啊。”
黎家最意气风发的把头,黎洵的二伯——黎冬,从来见到他都是神采奕奕的。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与二伯重逢。
底下几人已经察觉到不对,留下阿挚陪着赵松他们,其余人都快步冲了上来。
“杜家的人说,我二伯死了,原来他被关了起来。一年了,我们都没有去找过他,他该多绝望啊。”
黎洵站起身,温柔地像安抚一个孩子,“二伯,我来了。”
里面的蜂人却好像听不懂般左右晃着脑袋,黎洵的心,彻底凉了。
他的二伯,意气风发的男子,好像失智了。
沈佳把门锁打开后,黎洵箭步冲进去抱住了黎冬。
黎冬用仅有的一只手把他推开,用腹部在地上摩挲着转身牵住了阿挚的衣角。
顾彦时看黎洵受挫的眼神,赶紧安慰:“同类相惜,没事,等熟一点就好了。”
黎洵咬牙,“杜聿征,我不会放过你的。”
双生蛊
几人搀扶着黎冬往下走,刚及赵松身边时,巨大的蜂巢开始颤动,里面那些幼态的蜂人被颠簸的提前破茧而出,这导致许多蜂人身上都是血淋淋的,看着怪瘆人。
“这底下还有东西。”黎洵将开山刀抽出,横在胸前,探身看去。
蜂巢并不是直接埋在地底,它更像是个草垛子堆在地面,此时随着颤动,底下隐隐露出一角来。
有什么黑黑的东西在下面一拱一拱的,姜锦棠怀疑道,“不会又是蝮蛇吧?”
“不像,像是······”
“虫子!”随着蜂巢被顶开几米,顾彦时终于看清了底下的东西,那应该是一条巨大的虫子。
沈谙让众人后退,“那是蛊虫,古滇国的黑蛊虫。”
蛊虫通体黑甲,头灯照去,又有五彩斑斓般绚丽,它整个身子不知其长,只能看见半个蜂巢底下全是黑色的身子。而身子之上,有无数的血管连通在每个蜂巢之下。
“竟然有人以身饲蛊。”沈谙从来都是风流多情的模样,此时看起来正经了不少。
沈佳直接掏出手枪,打开弹夹,那子弹刻有符文,是对付邪灵的有力武器。
子弹顺着蛊虫背甲而入,在它的表层皮肉绽开一朵黑色烟花。沈佳一看有戏,还要再来一枪,空中突然有人握着速降绳跳了下来。
“我去,这些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顾彦时怂兮兮的后退一步,躲在了姜锦棠的半个身子后。
季青拔出佩剑,冷淡开口:“你们是谁?”
其实大概也能猜的到一些,这些人穿着道袍。应该是净玄观,或者说,是净玄公司的人。
孟夏讥讽的声音自耳边传来t,“杜聿征那家伙自己当缩头乌龟,倒让你们来送死。”
她的话总是能让人听得带劲又舒服,季青往右侧站了站,与她并肩而立。
“少废话,将人留下。”当先一人正是那负一楼的男子,看来杜聿征出逃时将他带上了。
“留下可以,你先告诉我,杜聿征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打是一定要打的,但在那之前能解一个谜题是一个。
“还是等你打败我了再说吧。”男子口出狂言,欺身而上。
“摆阵!”随着另一人的嗓音想起,几人开始变换身形,一人一位,曾北斗七星宫位站立。
“是7个天罡北斗阵组成的大阵!”姜锦棠下了定论。
这四十九人将剑抛在空中,飞身时剑曾旋转之势,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落点。很快,沈谙的身上就被划了三下,顾彦时也惨遭削发。
沈佳将对付邪灵的子弹当做普通子弹打出去三发,被沈谙怒吼了一句,“别浪费子弹,要是碰到大邪怎么办。”
她便作罢,改用自带的双节棍。
孟夏武力虽高,但要同时对付几十个剑法了得的道士仍是吃力,但她丝毫不慌,反而调侃:“真是难为你们在净玄观陪我做戏了。”
眼看孟夏打的吃力,季青不再隐藏实力,将内力凝聚于剑中,强大的气息将道士们吸附在一起。随后举手一挥,那些人便如被胶黏住般一起甩于空中,又重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