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队长愣愣地看着头顶的两个小黑洞,都有些怀疑那暗器就是这个姓孟的女子扔上去的,她看起来就很会的样子。
孟夏两指夹着那镖,把它翻过来一看——乐了,“哟,还带五毒梅花针呢,这被扎到也就废了。”
“孟小姐,让我看看。”安达将直径只有一厘米左右的金钱镖用手绢包着放在桌上打量,阿萝也站在一旁好奇地俯视着。
金钱镖直径只有一厘米左右,青铜材质,五根钢针矗立在正面,用放大镜察看可以发现顶部裹着薄薄的胶状物。
“这就是传说中的暗器?”阿萝毕竟年幼,看到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激动。
与此同时,姜锦棠已经发现了金钱镖发射的规律。
大家精于雕刻,在眼皮与眼球之中还有镂空处得以放置一枚铜币,而那眼球是个重力发射器,只要有物体接触,重力下压时暗器便被触发。
姜锦棠忍不住赞道:“好精妙的机关。”
顾彦时抖抖胸口处的脏污,不满开口:“好什么好,差点让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是你活该!”孟夏一句话出口,顾彦时成了哑炮。
既然会设置机关,就说明有需要保护的东西,这塑像一眼就能看完,它要保护的是什么呢?
“会不会在里面。”何队长有些发怵,声音虚的像烟。
“有道理。”姜锦棠认可,“这看着倒像鸳鸯轴。”
罗静怡脱口问道:“什么鸳鸯轴?”
“便是一道机关里藏着另一道,像以前的鸳鸯壶酒中酒一般。”
这样解释通俗易懂,连阿哨都点了点头。
是轴便有中心点,转动那个中心,整个机关便会活起来。
“罗主任,借你的放大镜一用。”
罗静怡将放大镜递给她一直没有太过留意的那个姑娘,这才发现这姑娘杏脸桃腮,严肃抿唇时腮帮处荡起小小梨涡,是个一看就让人欢喜的姑娘,难怪那个莽撞的小伙子看直了眼。
中心点被大家设计在眉宇之间,姜锦棠将那画笔轻轻一点,整个塑像便宛若观t音现世一般。
何队长感慨,“怪不得是观音坐莲。”
那画笔颜料也不知是何材质,金粉如流沙慢慢渗进塑像,眼球剧烈翻转,完整的金星紫檀开始四分五裂。
“咔嚓咔嚓”的开裂声在灶台上空回荡,黎洵双手张开让大家后退,因为说不好塑像里面会是什么。
他的手很长,大家两三人一组排列站在他身后被拦的分明。
除了小葛,他单独站一组。
没有人皮俑剥落时的异象,紫檀雕像破碎后只露出了它的骨架。
与人等高的中型塑像一般用原木扎制骨架,人体关节处辅佐以铁丝,有榫的配件等,然后表层敷泥塑制。
而普通的紫檀雕像是匠人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有些大家甚至不用起稿。
显然他们面前的这具都不是,紫檀剥落后露出的胎里竟然是真身。
“这是谁?”
随着这一声疑问,大家都震惊地望向面前仿若睡着了的尸体。
不是和阿萝他们一样死而不僵,而是真正全身冰凉的女尸。
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苗族传统的布衣,面目柔和,不像是含恨而终的模样。
“阿萝,你见过她吗?”阿萝在寨子里生活过,如果是寨子里的人,她应该会有印象。
可惜,阿萝摇了摇头。
女尸就那样静静躺在那里,黎洵环视了一圈,下结论,“我们刚刚聊的大家应该就是她自己。”
“你说什么?不可能!谁会给自己塑像?”最先表示怀疑的是罗静怡。
黎洵将那女尸的右手提起,让大家看她的中指指关节,长期压迫行成的厚茧,而食指顶部也有变形。
“你们看,这是一把雕刻刀,我是不是得这样握着?”黎洵将那根画笔充当工具,暂代“雕刻刀”的位置。
小葛在后面挥手,“是哇,我天天抡勺子,手掌那就有茧。”
“自己给自己塑像关自己?这人谁啊,对自己那么狠。”
顾彦时再次看了那女尸一眼,突然就猛冲了过去,“我知道了!”
“什么啊?”孟夏被顾彦时撞了一把,揉着胳膊看他搞什么鬼。
只见顾彦时疯狂在灶台四周捡紫檀碎片,边捡边说:“没有,没有,这个也没有……”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姜锦棠蹲在他身边,帮着看地上的碎片。
顾彦时找的疯魔,“这些艺术家最愿意的不是千古留名吗,你看那些画展里的画,都得落个款。”
“你是说她会在自己的作品里留下自己的名字?”姜锦棠眼睛一亮。
顾彦时抬头冲她傻傻一乐,“毕竟是最后一件作品嘛。要是我,肯定会的。”
“别找了,在这。”孟夏一眼看到了自己脚边那有点点金色的碎片。
罗静怡弯腰捡起,“祝琴?这就是她的名字?”
“啊?她是祝琴?”回应罗静怡的,是阿萝惊诧的钳子。
黎洵离那大钳子远了一些,才问道:“阿萝,你认识这个祝琴?”
阿萝想要挠挠头,发现钳子有些不方便,于是举起又放下。
“也不算认识吧,只是听过。毕竟,我们来的时候,她就没出过门。”
孟夏的好奇心被勾起,“她到底是谁?”
“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的老婆咯。”
罗静怡不解,“嗯?”
孟夏,“她是杜聿征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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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身份的揭晓,女人肌肤失去弹性开始急速收缩,剎那间就成了干尸的模样。因为没有肌肉的支撑,脚腕处银质的脚环松垮地下滑,被黎洵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