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田玉乔连连后退,微胖男人就邪笑着向她逼近,“那天在茶山就注意你了,没想到你就是田木匠家的女儿啊,这不长得挺水灵的吗,传言果然不能当真。我爹居然没骗我,要说多花点聘礼我也是愿意的嘿嘿……”
“住口!”田玉乔急忙打断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微胖男人笑个不停,一张大脸越靠越近,“我怎么胡说了,你爹都收了我家礼了,他都同意了我怎么能是胡说呢。”
收什么礼,难道是那斤猪肉不成,所以他是王屠户的儿子王大柱?怪不得一副猥琐油腻的样子,看来他今天应该是把自己认成二姐了。
田玉乔心里更加嫌恶了,爹这么教儿子耍流氓,足以见得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决不能让他有机会去家里提亲,这不是把二姐往火坑推吗。
田玉乔急得直冒冷汗,偏偏身边没有一样趁手的武器可以保护自己,只能闪躲个不停。正在僵持间,树林里忽然传出男人的嘲笑声。
“王大柱你还是死性不改啊!”
“谁在说话?”王大柱向左右扫去。
一个瘦高的身影从树林子里走出来,背着大背篓,肤色黝黑,脸颊凹陷,一看就不好惹。
他手上拎着砍柴刀,面无表情地看向王大柱。
王大柱双手叉腰,嘲笑回去:“我当是谁呢,这不大名鼎鼎赵泼皮吗,咱两这名声彼此彼此,你还想英雄救美不成?小心我告到你爹娘哪儿去,你就完咯!”
听到这话,赵奎生本来就黑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他走上前去,二话不说一脚将王大柱踢翻在地。王大柱先是一愣,正要冲上去跟赵奎生拼个你死我活,田玉乔却率先冲到了他眼前。
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王大柱眼前一黑,一股刺鼻的味道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他哀嚎一声,抱着脸在土路上翻滚起来。
刚刚趁王大柱被踢懵,田玉乔碾碎了从背篓里掏出来的野山椒,趁王大柱注意力都在黑脸男人赵奎生身上,她就鼓起勇气冲上去抹了他一脸辣椒汁。
王大柱眼泪流的越多,眼睛就辣的越疼,脸上再没了刚才的嚣张之色。
“我告诉你!”田玉乔指着他厉声警告:“田家的姑娘不是好娶的,你若再敢起歹心,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如果不趁现在把他收拾服帖,让他以后想起田家姑娘就害怕,那等他回家了怕是会后患无穷。
王大柱挣扎着爬起来,因为看不清便朝着身前胡乱指着,大声威胁道:“等你进了我家门,我要你好看,我打死你!”
田玉乔立马回击道:“你敢把我娶回家,我就给你们全家下耗子药、断肠草、农药、砒霜,我看你们家有几条命折腾。”
“啊啊啊!”王大柱气得捶胸,撒开腿就往山下跑了。可能是觉得丢面子,还不忘回头放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田玉乔冲着王大柱的背影呸了一声,她就不信他还敢上门提亲。
田玉乔用路边的杂草擦着手,偷偷地观察身旁的黑脸男人,他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黑脸男人赵奎生脸上无波无澜,心里却着实吃了一惊了。刚刚看她瘦瘦小小的怕她吃亏,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生猛,他就算不出来,她大概也是能应付的。
他就多余拉了波仇恨。不过好像也没差,他跟王大柱又不是这次才结下的梁子。
田玉乔知道未出阁的姑娘下手这么狠还扬言要下毒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往严重了讲甚至可以说她既泼妇又歹毒,让她名声全毁。
她到不担心王大柱会说出去打自己的脸,但是眼前这个人怎么想的,她实在猜不到。
思虑再三,她朝着看着深沉其实在发呆的赵奎生说道:“那个,赵……大叔,是他先欺负我的,刚才这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啊?”
大……叔?赵奎生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田家妹子,我今年十八。”
田玉乔连忙又是摆手又是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说你老的意思,我只是没看清!”
田玉乔欲哭无泪,她怎么就忘了,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不显老才怪了。这下好了,把少年喊成大叔,还指望人家给她保密呢。
赵奎生没那么多想法,只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将砍柴刀别在腰间就要下山。
田玉乔只觉得他的笑挺渗人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寄希望于他不是什么嘴碎的人。
在土路擦肩而过时,赵奎生好心提醒她:“王大柱报复心强,王屠户更不是省油的灯,你们家以后还是少从他家门前路过吧。”
田玉乔顿时觉得他还怪善良的,果然人不可貌相。
不知怎么的,她鬼使神差地对他说道:“野鸡窝掏不掏,我知道好几个。”
第 3 章
赵奎生差点被绊了脚,这女娃子怎么又凶又傻的,野鸡蛋可是稀罕物,就这么跟他分享了?
结果就是田玉乔带着赵奎生越走越深,洗劫了五个野鸡窝,淘了足足七个野鸡蛋。
田玉乔分了赵奎生三个,美滋滋地说:“多亏了你的砍柴刀,不然也进不来这么深的林子。”
临走时田玉乔看他背篓里的草草自己没见过,以为是可以吃的野菜,便随口问了下,没成想居然是草药。
“我娘时常喊腰疼,又舍不得花钱买药,我就只好自己进山采了。”
田玉乔眼睛一亮,治腰疼的?她娘就是腰疼,严重时都无法行走,不知道这草药对她有没有用。
田玉乔又拿了两个野鸡蛋递给他,“赵大哥,能不能告诉我在哪儿采的,我也想给我娘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