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斗嘻嘻笑着,搂着卢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只要你先生下赵家的大孙子,我保证谁都越不过你去,到时候分家,我们也有争抢的资本。”
听到分家,卢娟的眼睛亮了亮。
……
赵奎生有了娘和大哥的帮腔,终于开始光明正大的不着家,实施他的“讨好”计划。
他要攻克的第一个人,是田玉乔的爹,田富。
田富最近总是在山脚下撞见曾在王屠户门前帮过他的小兄弟赵奎生,一来二去两人也混了个脸熟,赵奎生嘴甜,总把他恭维得心花怒放。
赵奎生有时还能帮他介绍买主,好像这四方镇就没有他不熟的人,让田富很是意外。
这天赵奎生的嘴一如既往的甜:“田叔,你儿子成亲了就再没回过家啊?那家里的重活您都要一个人干,还要养家,真是太辛苦了......”
田木匠仰头牛饮一口赵奎生送他的米酒,“可不是嘛,修房补瓦、砍柴挑水都累死个人,自从老大走了,豆花都吃不上咯——没人拉得动那大石磨。”
赵奎生努力掩盖心里的兴奋,装作不经意地说:“现磨的豆花肯定嫩,可惜我家里没有大石磨,一回都吃不上。”
赵奎生要攻克的第二个人,是田玉乔的二姐田玉凤。
他找到了陈林,跟他神神秘秘的商量了一通,知道田玉凤是个直爽的性子,心里多了三分把握。
第三个人,小妹田玉霞。小姑娘还不简单,他托人从县城买了五彩斑斓的糖豆,别说小姑娘了,大姑娘也爱吃。
最后,是田玉乔的娘王云。赵奎生知道她有腰疼的老毛病,每隔半月都会送一筐草药放田玉乔院门口。但送草药显然诚意不够,所以他又找了在医馆做学徒的老熟人,跟他提前打好了招呼。
万事俱备,如今只欠一股东风了。
……
一大早田玉乔就见了鬼。
为什么会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在她家磨豆子!
使劲甩了甩脑袋,揉了揉双眼,再看还是有个大男人在她家磨豆子。那人见田玉乔起来了,还冲她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十分得意,像极了某个人耍无赖的样子。
“爹!娘!家里进贼了!”田玉乔想也没想的失声尖叫道。
田富披头散发的,裹了件外衣就冲进了院子里,大喊道:“哪里的毛贼大白天的就敢来!”
田玉乔指着拉磨的人,却见田富愣了一下就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招呼道:“赵奎生小兄弟啊,来这么早,早饭还没吃吧,一会儿一起吃点再走。”
赵奎生抹了一把汗,笑着应承了下来。
赵奎生?田玉乔仔仔细细把赵奎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脱口而出道:“你你你,你吃什么仙丹了?”
赵奎生送东西的时候几乎没露过面,谁知道几个月不见,他不仅又长高了两分,手臂上也有了肌肉,连脸颊瘦出的凹陷也几乎平了。
更重要的是,赵奎生居然白了两个度,之前说什么过敏看来都是骗人的。
他这是要悄悄变年轻,然后惊艳所有人?
田玉乔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怕了。
这是田玉乔有生以来吃得最痛苦的一顿早餐了,王云多次欲言又止,都被田富蹬了回去,田玉乔也要说话,被田木匠打了一筷子,“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田玉凤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田玉霞早早被塞了几颗糖豆,正偷偷开心呢,并没有人理会田玉乔。
整顿饭只有田富和赵奎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田木匠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豆花,赵奎生得以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好不容易挨到吃完早饭,田玉乔憋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赵奎生来跟她解释。
没成想赵奎生吃完饭就跟着田富进了木匠房,不多会儿就扛着半人高的斗柜出来,跟着田木匠一起下了山。
这让田玉乔更加一头雾水,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自从有了第一次的登堂入室,后面他就来的更勤了,整天忙前忙后的,一会儿修房顶,一会儿补瓦,还把她家脱了的墙皮都补好了。
挑水打柴这些活儿田玉乔更是没沾手,她做得最多的竟然是被王云喊着给他送水喝。
田玉乔每次问他到底图什么,他都嘿嘿笑过去了,说啥也不图,就努力的在田家刷存在感。
左邻右舍不知道他就是关双水村大名鼎鼎的泼皮赵奎生,还打趣二老这是哪里认的干儿子,比亲儿子还孝顺周到。
田富惯会占便宜,瞧着赵奎生总是偷偷地看田玉乔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偏偏却对外说是想认他做干儿子。
每次看他汗流浃背的干活还笑得一脸憨厚,田玉乔就很怀疑他难道真是想做自己干哥哥?她不过就是帮他辟了个谣,至于搭上一辈子吗。
左右问不出,既然赵奎生不说他有什么目的,那就别怪她要施展手段赶他走了。
她去找王云出主意,特意说赵奎生是双水村那个泼皮,没想到王云居然说:“什么泼皮,人家官府都贴大字了。你也不小了,要不咱再看看吧,我觉得小赵人挺好的,知道我走不了远路,还说叫医馆的朋友上来帮我看看腰呢……”
嗯?听娘的意思,赵奎生这是冲自己来的?
她又去找田玉霞,想着让小妹撒撒泼赶赵奎生走,反正她年纪小,不会有人跟她计较。
田玉霞眨着懵懵懂懂的眼睛看着她:“为什么要赶赵哥哥走啊,他是个好人,给了我一盒子彩虹糖豆,还说过两天再给我带花生酥呢......”
说完田玉霞拉了拉田玉乔的袖子,示意她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