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不作声地环视一周,心想司裴现在会躲在他家的哪个位置。只要不是他的卧室,只要司裴还没有在那张床上和纪明茵做过,许亦舟大概都会忍耐下来。
只要纪明茵还愿意和他结婚,他就还是属于纪明茵的,独一无二的,无可取代的合法丈夫。
司裴算什么?
玩玩而已,他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许亦舟拉开一张椅子,在纪明茵身边坐下。感受到他的靠近,纪明茵越发没胃口,她放下筷子,开始喝汤。这家的芋头排骨汤很香,现在还冒着热气,纪明茵握着汤勺,一口一口地送进嘴里。
但许亦舟的目光实在太过专注,太过明显,纪明茵想要忽视都难。有那么一瞬间,纪明茵干脆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去客房将司裴拉出来,当面和许亦舟说清楚。
可是,司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使用他们客房的浴室?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清清白白的话,司裴为什么要躲起来,直接在许亦舟回来的时候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与他解释,不好吗?
剥开一层层问题,纪明茵痛苦地发现,如果要向许亦舟解释,其间必然会涉及她和司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导致司裴出现生理反应这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答案很清楚。
牵手,亲吻,还有触碰和抚摸。
至少在现在,纪明茵还说不出口。
看见纪明茵发愁的模样,许亦舟心里凭空生出些许满足来。她和司裴一定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在这个他们为之煎熬的时刻,许亦舟却像是运筹帷幄的先知,默默地欣赏着这一切。
“口红都花了。”许亦舟淡淡开口,将纸巾递到纪明茵嘴边。
纪明茵不由发愣,她猛然意识到,她的口红并不是吃东西吃花的,而是在车上被司裴亲花的。那个时候,纪明茵根本没有心情去整理她的妆容,是以这样充满着破绽的口红留到了现在。
许亦舟会怎么想?
纪明茵正要去看他的反应,唇上却倏然被轻柔地掠过,垂眸一看,是许亦舟在帮她擦嘴。他目光专注,将她晕开的口红擦抹干净,然后才继续开口问:“不是去洗澡了?怎么口红都忘记卸了?”
纪明茵喉间一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洗澡只是一个借口,纪明茵当时只想尽快挂掉电话,将司裴赶走。纪明茵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的心理防线几乎已经被攻破,她下定决心,要和许亦舟坦白一切。
没想到,下一秒,许亦舟的吻落在她耳边,语气暧昧:“是想等着我回来一起洗吗?”
纪明茵心头一跳,仓皇间抬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亦舟已经伸手搂过她的后颈,吻了下来。手指穿过发丝,探入她的衣领,触及纪明茵的肌肤。
这个晚上,许亦舟的手格外冷,所到之处都让纪明茵心颤。只是唇瓣相贴,许亦舟便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淡淡的,还带着一点她的甜味。
一吻结束,许亦舟眼底的欲色浓的化不开,他亲昵地用鼻尖去蹭她的脸:“……还吃吗?”
纪明茵诚实地摇了摇头,此情此景,她实在没有胃口。
许亦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伸手一搂,直接将纪明茵抱过来,让她跨坐在他腿上,两个人面对面,撇开一切闪躲与后退。
他低头,吻从纪明茵的唇边一路往下,肆无忌惮地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烙下吻痕。许亦舟原以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司裴,可一想到他或许也尝到过这样的甜美,许亦舟的吻便无意识失控,变得凶狠。
纪明茵死死地咬住唇,不让自己的呻吟声溢出,她想许亦舟或许并不知道司裴的存在,但她却是一刻也无法忘记,这个屋子里存在着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人。
害怕之际,快感却来的更加汹涌澎湃。光是接吻,纪明茵便潮得不像话。她轻轻推了推许亦舟,示意他回房间,许亦舟却像是没接收到她的暗示一般,手抚过她的腰间,撩起裙摆。
纪明茵感受到他的手在那里重重地揉捻了几下,快感堆迭,她情难自已地喘出声。再一眨眼,许亦舟指尖轻捻,将泛着水光的手指递到她跟前,让她欣赏这不可作假的罪证。
“你看。”许亦舟认真地观察一番,下了结论,“是不是想做了,老婆?”
纪明茵难以回答,气息飘忽:“……先回房间。”
许亦舟沉吟了一会,却是苦恼道:“我也想先回房间,可是那么多,要不要我先帮老婆吃掉一点?”
像是商量的口吻,可许亦舟却没有给纪明茵留下思考时间。
纪明茵被他抱上餐桌,坐在他面前,双腿被他温柔而有力地分开。纪明茵晃着腿,想要逃走,许亦舟却双手按住她的腰和腿,指尖轻勾,两个人呼吸俱是一怔。
许亦舟锢着她的腰,唇舌贴了过去。
纪明茵早已敏感到极致,此时又被舔舐住,腰腹顿时酸软无力,她只能向后仰着,绷着脚尖,勉强用手撑在背后,不让自己彻底躺下。
无力的喘息声中,纪明茵偏过头,正对上客房的方向。她看见原本紧闭的门开了一条微不可见的缝,浴室暖黄色的灯光调皮地从这扇小门里溜了出来,刺伤她的眼。
一想到此时此刻,司裴或许能听见她的声音,看见许亦舟埋头在她身下的场景,纪明茵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躺倒在桌上。与此同时,腹部猛然快速收缩,一阵痉挛过后,纪明茵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许亦舟湿了一脸,双眼却亮晶晶的,心想:只有他能将茵茵伺候得这么爽,其他人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