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也配称君子?”谢九安冷哼一声,又疼又不爽,骂他做作,“装得一点儿也不像。”
既然被骂装得不像,崔竹就不装了,心情愉悦地翘起唇角。谢九安觉得他表现的样子甚至像想再哼一首小曲。
谢九安有些着恼,勾着他的脖子就要咬他。
但是崔竹早有防备,扣着他的下巴,觉得他真的属狗,动不动就要龇牙咬人。当然这话儿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就等于火上浇油,更要惹恼了他。
对于脾气差爱咬人的小狗,还是要顺毛撸。
崔竹点了点他的唇,让他张嘴,“我看看伤。”
谢九安扫他一眼,不说话,故意把嘴抿得更紧,觉得他是要借机大肆嘲讽自己,不愿意给他看。可偏偏这执拗的行为里又透露出一点委屈,耷拉着眼皮,看着怪可怜的。
崔竹忍不住咧唇笑,大致能猜到他是怎么想的,于是说:“小侯爷,我是心疼你。”别不识好歹。
谢九安狐疑地看他一眼,总觉得他这话怪怪的,像阴阳怪气。
“真的。”崔竹说。
其实这伤不在他身上,他看不看都无所谓,毕竟疼得不是他。但崔竹敢肯定,他要是撂挑子说“不让看拉倒”,谢九安保准又得龇牙,还要过来咬他,让他身上多出一个更惨烈的咬痕。
在崔竹好声好气的劝说下,小侯爷才高傲地张开自己的嘴,把自己的伤口展示给他看。
居然咬得不轻,还在不停渗血,看着还挺严重的。
崔竹看见舌头上的伤口微微挑眉,怪不得他这么不高兴。
“怎么样?”谢九安翁声翁气地问。
崔竹眨眨眼,“啊”了一声,说:“没事儿,不严重,去了抹点药就好了。”
“不严重?我怎么感觉舌头疼得像被咬断了?”谢九安有点怀疑地看他,拧起了眉,因为疼,说话都有点含混。他感觉舌头现在还在流血。
崔竹在心里想:虽然是有点严重,但也不至于就咬断了。真娇气。
“吹一下就好了。”崔竹面不改色地哄骗,朝他的舌头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说:“好了。”
虽然他的态度不错,但谢九安还是疼,不高兴地拧着眉,趴在他肩上。
“快要到了,现在说正事。”崔竹说。
谢九安蔫巴巴地,疼得提不起兴趣,但被崔竹看着,还是应和地说:“什么正事。”
◇ 第63章 装成哑巴
“上山后,我们可以分头行动,挑拨丁茂和金天良。”崔竹说。
谢九安奇怪地仰头看他一眼,啊了一声,声调没什么起伏:“我可没同意。我上山可不是为了帮那个蠢货做事。”
“……”崔竹抿抿唇,好吧,一开始把谢九安划入助力是他想当然了。
谢九安突然偏头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恶劣地说:“你是不是骂我呢。”
崔竹乜他一眼不说话。
谢九安从他肩膀上起来,仰身懒懒靠在后面的马车壁上,双臂环胸,“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撤了。”
所以上山挑拨离间的任务其实就落在崔竹一个人身上。
“不如我们来比比看谁先完成任务。”谢九安舌头还在流血,但说这话儿的时候他却兴味颇浓,“不过你肯定赢不了我,我一定先一步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崔竹心道未必。
或许……他的行动会促进自己完成任务也说不准。
大概是因为舌头太疼,后面谢九安都没再说话,而是摸出不知何时装在身上的荷包,继续刺绣。
他居然还在绣。崔竹有些惊讶,他都快要忘了这件事了。
角度问题,崔竹看不见他在正面绣些什么,但大致能看出来,这个荷包快要完工了。
看来这些日子闲下来的时候小侯爷没少绣。
本来他以为这是谢九安一时兴起,就算要绣大概也是绣两天就丢下了,不会真绣出个什么东西,至于要绣个荷包给他的诺言,大可以当随口戏言,说过就忘,或者最后随便去街上买一个回来。
没想到他说到做到,真要亲手绣出一个荷包来。
虽然是当着崔竹的面在绣,但谢九安绣的时候应该故意不想让他看见是什么图案,所以崔竹只能看见荷包的颜色,一直没能看清具体绣的是什么。
“你肯定好奇死了,我绣的是什么。”谢九安抬头瞟他一眼,手里拿着针线,唇角大大地咧着,语气神态别提有多得意了。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崔竹觉得他的技艺应该并不会多么高超,大概是勉强补个衣服的水平。
“所以呢?”崔竹撩起眼皮,搭腔,想听听他会提什么条件,关于让他提前知道那个图案。
“所以,你让我在你舌头上,也咬出一个这样的伤口。”谢九安兴致勃勃地提议,还用两只手跟他比划了一下。
“怎么样?”大概很想让他跟自己一起疼,说完谢九安就蠢蠢欲动地盯着他,看起来,十分期待。
“……”有病。
崔竹嘴角抽了抽。为了一件早晚都会知道的事情,让他体验一把“舌头被咬断”的感觉,除非他脑子也有病才会同意。
“不。”崔竹毫不犹豫地拒绝。
谢九安原本上扬的嘴角一下耷拉下来,他幽幽地看着崔竹:“不是说伤口不严重吗?你骗我?”
哪怕被质问崔竹也面不改色,说:“不严重也不行。我怕疼。”
谢九安啧了一声,翘起二郎腿用脚尖无聊地撩起他的裙摆,说:“真娇气。”
“下流。”崔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踢了踢他的脚,嫌弃道:“别顶着这张脸这副德行,没姑娘这样行走坐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