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和我是夫妻了?”谢九安颇为气忿地瞪他。
“……”崔竹差点被气笑,忍下踹他两脚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娘的,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你看上他什么了?”谢九安不满地问,声音还隐隐带着一点委屈,“我哪不比他强?”
崔竹扫他一眼,木着脸毫不犹豫地回答:“问反了。人家最起码脾气比你好上几百倍。”
谢九安听得大为恼火,周身充满煞气,阴鸷不虞地盯着他。崔竹毫不避讳地跟他对视。
“好,既然如此,”片刻,谢九安狞笑一声,不屑道,“你滚吧。”
崔竹冷冷看着他,然后转身就走。
谢九安阴恻恻地看着崔竹的背影,瞬间身形闪动,准备直接把人打晕带走。管他愿不愿意。
然而崔竹却早有防备,侧身闪躲,抬脚一踹把人撂倒在地,不给他反击的机会,一把薄刃直接抵住他咽喉,“别动。”
谢九安狼狈被他按倒在地,简直恼羞成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崔竹整个人跨骑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睨着他,“还想故技重施么。”
谢九安当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他以自我为中心惯了,甚至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当初下江南他就是恬不知耻地用迷药迷晕崔竹然后把他扛到了江南。
所以崔竹从一开始就没信他的鬼话,预估着他动手的时间和轨迹。
果不其然。
谢九安沉默了一会儿,攥着他的衣服,把头转开不看他,声音憋闷委屈又不满:“起开。”
崔竹咧了个笑,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脸,发出脆响,愉悦地低声问:“看起来真是个小可怜儿,下次还装不装?”
“崔竹——”谢九安猛地把头转回来瞪他,咬牙。
“嗯,怎么了。”崔竹随意地应道,手指摸上他柔软的嘴唇,狠狠一按,像要压出血,他才撩起眼皮看着他的眼睛,问:“这回冷静了么?”
谢九安愠怒地盯着他,神情阴郁,许久不开口。
没办法,那只能由自己撬开他的嘴了。
崔竹一按他的喉咙,趁机把两指探入他的嘴里,恶劣地夹着他的舌头搅弄。
看他难受仰头眼尾飞红甚至有些呼吸不了的神情崔竹忽然有种莫大的满足感,这真是太让人快乐了。
谢九安大部分时间都很气人,只有这种时候看起来才会顺眼一点。
惋惜地轻叹口气,崔竹收回了抵着他的刀尖,看着他认真道:“谢九安,别发疯了。”
没了威胁,谢九安立马要动作,崔竹却在他掀开自己前俯身亲了亲他,和他贴着唇,声音低得像呢喃,“时间紧迫,你还有正事要做。”
说完这句话崔竹刚要起身就被身.下的人一把拽了回去,谢九安阴森地笑着,然后毫不犹豫一张嘴狠狠咬上了他的脖颈。
血腥气蔓延开,崔竹疼得直嘶气,某个瞬间甚至怀疑他想直接咬死自己。
“你下嘴还有没有点儿数?”崔竹恼怒地问他。
谢九安哼了声,这才满意地松了牙,舔了舔他的伤口,道:“这是你自找的。你刚刚……”想到他刚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谢九安说不出口,仍有些羞恼,张嘴就又想咬他,被一巴掌糊住了。
“我够疼了。”崔竹警告地看他,不想再伤上加上。
“反正你简直不知羞耻。”谢九安坚持把这话说完,伸舌头舔舐他的掌心,不满地还想用牙咬他。
崔竹垂着眼看他,在脑子里想这才到哪,他还有更多,比这更过分的事情想对他做。
只是暂时没有机会。
时间差不多到了。
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崔竹紧盯着他,最后还是解释说:“后方不安生,得有人盯着,否则前线的仗打不好。”
谢九安恶狠狠地看着他,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抑制不住想把人带在身边。
“楚应珏反得明目张胆,你们打算怎么办?”谢九安舔了舔犬齿,问。
崔竹道:“名不正则言不顺,他还一而再再而三勾结外族,大楚百姓不会接受他。”
“但他手里有兵。”相比之下楚棠就略显劣势了,除了名头,什么都没有。
“是吗?”崔竹反问,“你忘了地方兵力。”
“这种时候,少不了野心勃勃之辈,楚棠怎么保证能掌控他们?”谢九安嗤道。
“但也不乏忠义之徒。”乱世之中,不论是循规蹈矩安分守己亦或是忠心耿耿一片丹心,这些人会自动向楚棠这边倾斜。
崔竹扫他一眼,镇定道,“而且,楚棠的母家是江南钟鸣鼎食的大户,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号召力。”
楚棠的母家必定会全力扶持他上位。
江南富庶,楚棠此去兵和钱的问题就解决了。楚应珏不仅叛国,还妄图弑兄篡位,不得民心,楚棠攻回京都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你选中了他,想趁此机会谋求高官厚禄?”谢九安猛然贴近他阴恻恻道。
崔竹鼻尖顶着他的鼻尖,刚想往后退一步就被搂住腰带了回来。
“你这么说也没什么错。”崔竹抬眸迎着他的视线坦然道。
这就是他选择跟着楚棠的原因——封侯拜相,富贵尊荣。
不然他一开始也不会选择顶替宋尘中的身份参加会试。
从翰林开始也太慢,他已经厌倦了,现在却突然有了更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没理由放弃。
“那你日夜祈祷楚棠能成功夺位吧,”谢九安嘴角咧出一个恶劣的笑,咬着他的耳朵语气阴森道,“他要是失败了我就把你掳来当我的糟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