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怪可怜的,要我我肯定很生气!”有人愤愤不平,不想加就别加,直说就好了,给个小号是什么意思?施舍一下?”
据说海王都是给小号的,专门有个微信来养鱼,说不准这人遇到了高手。”
容念:……”
他又把手机打开,写完解释后发了过去。
发完,他又烦躁起来,自己澄清这个有什么意思?
没了这个误会,他们之间也有其他板上钉钉、无可逆转的伤害。
自己在陆岁京这儿形象够邪恶了,无意做矫情的辩解,这么一来却有洗白之嫌。
容念有点想撤回,但陆岁京有了回复。
陆岁京:[真的吗?我以为我惹你讨厌了。]
容念:???
这语气是本人吗?刚才话里话外挑衅那几个体育生,转眼怎么小心翼翼?
容念:[我能讨厌你什么?]
陆岁京:[以前打牌赢你太多次。]
容念:……你真会替我记仇啊。
他们童年的暑假很无聊,除了趴在窗台偷看对面小卖部的电视机,就是玩双人扑克,自己可以连输一整天。
最近在线斗地主总吃败仗,的确偶尔会想起那时候。
容念:[没事,是我手气欠佳,和贺疏星玩也没赢过一回。]
陆岁京:[我不好。]
容念一头雾水,这从何谈起?怪他走之前没传授自己打牌技巧?
陆岁京:[能重来一次的话,想输给小容哥哥,那样你回忆起来就会开心了。]
看到陆岁京称呼自己是哥哥,容念顿了顿,觉得不可思议。
在高中前,陆岁京就不愿意再这么喊自己。
期间有过两三次主动这么叫,要么是他意图干坏事,要么他已经干了坏事。
你怎么了?干嘛看着屏幕发笑?”贺疏星问。
容念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再头疼,一时间忘了陆岁京当着全校的面有多么乱来,自己刚才还恨不得对方是哑巴。
自己的反应不太对劲,于是他求助:你如果被喊哥哥,会开心吗?”
贺疏星发蒙:哥哥?”
容念举例:对呀,比如说小贺哥哥。”
贺疏星在容念纯澈的眼神下陷入沉默:……”
容念看贺疏星挺乐意被这么喊的,心想,好,没人能拒绝这种软乎乎的称呼,自己会晕头转向很正常。
贺疏星僵硬地转移话题:班会教室在几零几?”
容念正好拿着手机,切换到班级群里翻找了下通知,将教室号报给了贺疏星。
法学院的建筑很具有古典美,两侧都是中式建筑,中央有一栋四合院。
贺疏星找到教室,其他同学已经很积极地落座了。
还剩下前面两个座位,贺疏星主动坐到了被空调正对着吹的位子,没多久辅导员便来主持班会。
四十分钟的时间,大家简单地选出班干部,然后辅导员讲了军训的注意事项。
营地条件比较艰苦,但磨炼心志就是此行目的,我祝愿大家都能在这两个星期的时间里有所收获。”辅导员道。
看同学们表情复杂,他补充:如果过程中有谁身体不舒服,千万不用强撑,及时和教官汇报,老师也会跟进大家的情况。”
辅导员用艰苦二字草率盖过具体情况,很难不让人忐忑。
容念怕那边提供的伙食难吃,散会后拉着贺疏星去买了几桶泡面。
下午两点,新生准时集合,统一坐校车过去。
教官带着他们去宿舍,虽然对环境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时还是觉得震撼。
女生宿舍住在附近的矮楼里,而男生宿舍是铁板搭起来的舱室,从外面看有点像长了角的大型集装箱,涂了一层迷彩色。
睡在哪里完全随缘,由不得自己选,是班级的教官进行分配。
同一组里高低胖瘦都很均匀,而容念有些绝望。
他睡眠一向很浅,很容易被动静惊醒,并不适合集体生活。
在学校过得还算不错,是多亏了贺疏星睡眠习惯极好。
而此刻,和他同一组的人坦诚道: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呼噜声有点响,你多担待。”
容念:。”
今天没有正式开训,同学们收拾好床铺,在营地里四处转悠。
不少人去了一趟营地食堂,回来后言简意赅地说:狗都不吃。”
一群学生因此下单外卖,但过了会,便有商家打电话过来。
抱歉,你们那个地方我没法接单。”商家道,今年开始不能送外卖过去了。”
大家如遭雷击,转而奔向了超市。
现在是傍晚五点钟,意识到这事已经太晚了,超市的方便面已经被抢购一空。
几个比较活跃的新生群里,也逐渐开始了泡面和零食的拍卖。
容念没有参与其中,趁着大家热火朝天地交易口粮,默默带着换洗衣服去了公共澡堂。
里面有两长排的淋浴头,最里面有少数隔间。
现在没什么人,容念占了其中一间,抬手拉住了挡帘。
洗头的时候有其他人结伴来了,隔着帘子见不到脸,但声音倒是熟悉。
你被容念揍了?这他妈怎么可能?”窦洋道。
真的啊,我脸上的淤青就是他打出来的。”
窦洋并不相信,道:你是出现幻觉了,赶紧去精神科治治。”
容念在隔间里等了很久,直到他们离开了,再慢吞吞地出去。
他不想直接回吵吵闹闹的大铁棚,坐在小山坡上发呆,过了会感觉到身边多出个人。
容念转头看去,是陆岁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