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心说人菜瘾还大,先把人架出了洗手间,继而别扭地上手去摸陆岁京的裤子口袋。
外面光线昏暗,离舞池很远,所以耳边比较安静,可以听到陆岁京因为喝酒而比往常微微重一些的喘息。
他们距离靠得很近,容念着急之余夹带着心虚,明明不是偷情,却担心这场面被同学撞破。
皮鞋踩过地面的脚步声传来,自己起初没有在意,因为班里一群学生统统穿的是运动鞋。
然而他有穿西装皮鞋打领带的熟人。
好巧,你们在干什么?”男人问。
祁封今晚在这里组了场应酬,谈生意的过程非常顺利,现在结束了正要去停车场。
没想到他途中往角落多看了一眼,发现两张并不陌生的面孔。
他其实正想找容念聊聊,刚才的应酬局里,有朋友透露风声,说贺律师不打算和窦家继续合作。
但在前不久,陆岳牵线的酒宴上,祁封有意找过贺律师一次,那时候贺律师并不是这种态度。
所以祁封多问了一句缘由,朋友则很爽快地说了内情。
别看他平时对疏星管得严,心里面可疼儿子啦!儿子说室友被窦家的小孩欺负了,他就没打算再接窦家的生意。”
不需要再经过点拨或调查,祁封敢直接确定,窦洋欺负的是容念。
听到这个简单又合理的原因,他险些没能忍住冷笑。
大嫂包容窦洋针对那个孤儿的时候,应该怎么也想不到,公司会因此失去一位强有力的帮手。
想到这里,祁封饶有兴致地看着容念,再望向靠在墙边的陆岁京。
可惜有第三个人在,不是他和容念谈话的好时机。
容念道:拯救失足男大学生,小叔叔不爱做慈善,就不用掺和了吧。”
祁封笑着说:冲着你喊的这声,我作为长辈怎么能坐视不理?”
容念正拿陆岁京伤脑筋,面对不好打发的祁封,有一点不耐烦了。
他朝祁封看去,勾起了嘴角:既然清楚自己是长辈了,我们小孩子玩的东西,你也会好奇?”
祁封道:你越不想我看,我当然越好奇,毕竟这种反应多半是在做有意思的坏事情。”
容念正想要说什么,却被同学打了电话。
他接通后,屏幕对面的同学问:我们都快结账了,你俩怎么还没回来啊,撇下大家喝交杯酒?”
尽管明天是周末,但他们还要回寝室,不方便在酒吧留得太晚。
容念记起自己和陆岁京该平摊的钱还没付,回复完同学马上回来”,眨眨眼睛看向了祁封。
帮我保管一下他,这两分钟里务必原封不动。”他道。
祁封道:你不用小心翼翼地遮掩,我知道他是陆岳的小儿子。”
容念顿了顿,打算回去一趟,刚迈步却被陆岁京拉住了手腕。
陆岁京一开始没有讲话,等到容念想把手腕抽走时,才开了口。
我怕黑。”他轻声道。
容念:……”
他困惑,人家喝醉了酒都是日天日地,陆岁京平时肆无忌惮的,现在怎么怕这怕那?
压住心里的无奈,他纵容地说:一起回吧。”
容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能把陆岁京丢下,两人原路折返。
祁封拿出手机,翻开通讯记录拨打了最上面的电话。
是我,大家已经散了。”祁封道,底下还有几桌燕大的学生来喝酒?”
他找的应该是酒店老板,对方找经理确认了下,然后准确地报了卡座号。
有个学生特好看,刚才给人调酒呢,女客人一直找经理打听联系方式。”老板道。
祁封道:嗯,那几桌的账单划到我这边来。”
老板道:原来有您的朋友?”
不算很熟,但欠了一个小孩很大的人情。”祁封道。
哎,您早聊啊,被抢先一步买了单。”老板遗憾。
祁封蹙起眉头:他们不是正准备去买单吗?”
老板道:一刻钟以前,有个姓陆的账户直接在在线把单买了,还写了我们的用户评价……”
只差了十五分钟。
祁封想到需要容念照顾的陆岁京,心想,十五分钟的工夫能被灌成这样?
他写了什么用户评价?”祁封道。
老板尴尬地笑了一阵,诚恳地转述:卖给卡座的酒怎么掺了这么多水分,当饮料喝都喝不醉。”
祁封:……”
两个少年已经走远了,他望向容念离开的方向,浮出了微妙的表情。
宴会上被陆岁京挑衅的时候,祁封只是觉得对方青涩幼稚,还处在为了人争风吃醋的阶段。
现在想想,容念好像摊上了大麻烦。
·
我们可终于把你盼回来了!”同学朝容念感慨。
容念把陆岁京放回沙发上,道:找我有事?等等,我先去喝口水。”
照顾醉鬼实在太累,他想喝点水却发现满桌是空酒瓶,连冰红茶都没剩下一滴。
你们喝了这么多,只有陆岁京有事?这家店是不是给酒做手脚了?”容念道。
班长认为这句话有贬低意味:那是因为我们能喝!”
容念去吧台买矿泉水,走前不太放心,叮嘱坐在陆岁京边上的外校姑娘。
麻烦看着他点,我很快就回来。”他拜托。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同学陆陆续续地回学校,没剩几个人,听到容念要去吧台,其他几个也跟着去凑热闹。
卡座里只剩下外校姑娘和陆岁京,女生有些紧张,转头想看陆岁京是不是醉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