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房的时候,陆岁京接到秘书电话,问现在去学校接他是否方便。
容念在旁边听到一耳朵,但秘书是要带陆岁京去干什么,自己并没听清楚。
陆岁京报了酒店名:昨天玩得有点晚,我睡在外面。”
紧接着电话挂断,容念打听:秘书开车过来接你?”
陆岁京道:对,顺路送你一程?”
容念认为这样不妥,立即摇了摇脑袋:学校那么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陆岁京看出他的犹豫,嗤笑:又不是见公婆,你紧张什么?”
容念道:哪有紧张?不和你聊了,我回学校正好赶上吃中饭。”
走前,他忽地停步,扭头去看陆岁京:对了。”
陆岁京应声:唔?”
容念道:你这衣服要是被家里问起来,自己想个借口,别把我供出去。”
陆岁京好奇:这就是地下恋的滋味吗?”
容念闻言无语地闭了闭眼睛,陆岁京见好就收,答应了绝对保密。
被染色没办法立即解决,容念回学校的路上疑神疑鬼,总感觉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
尽管周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大家忙着自己的事情,并不在意路边的学生到底穿成了什么样。
到了学校,他急匆匆加快脚步,打算在食堂打包完饭菜,就躲回寝室。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傅琢州刚打完篮球赛,和一群朋友要去吃饭,远远就注意到了他。
傅琢州扭头和朋友们说了几句,便往容念这边走。
他忍俊不禁地说: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容念道:牛仔裤褪色,不小心沾到了点。”
·
另外一边,陆岁京也坐上了车。
秘书发现二少爷的衣服颜色非常诡异,颇不能理解地多看了几眼后视镜。
尽管陆岁京的性格很不好惹,但穿衣住行方面非常正常。
伺候某些太子爷堪称煎熬,从衣服版型挑剔到口袋处的走线,颜色艳了不行,淡了也不行,搞得打工人心力憔悴。
而陆岁京一点都不挑剔,从来没有为难过生活助理,只要衣服不浮夸不高调就会穿。
秘书记得很清楚,即便是在福利院还没被接回来的时候,陆岁京的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和自己以为的那种邋遢孩子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现在T恤上东一块西一块地印着染料??
坐在后座的陆岁京神色淡淡,任由秘书打量。
秘书试探着问:您的衣服怎么回事?昨晚在酒店,是有人和您共享了洗衣机么?”
能成为陆岳的二把手,秘书当然不笨,陆岁京也没打算把他当成智障糊弄。
陆岁京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风景,道:嗯。”
秘书能猜到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为此捏了一把汗,感觉年终奖就寄托在染料的来源上。
谈恋爱了?绝对是谈恋爱了!他意识到自己挖出了一桩大新闻。
他按耐住诧异,问:是谁?”
陆岁京道:感情对象。”
秘书未曾料到陆岁京如此配合,为陆岁京的这份信任和坦诚狠狠感动了一把。
他抓耳挠腮:对象?那、那叫什么名字呢?”
冷静地分析了下陆岁京谈恋爱可能遇到的问题,他心中警铃大振,快速回忆这些年旁观的豪门爱情。
除了来历相当的商业联姻,另一方多数是家境平庸、来势汹汹的精明美女。
确定关系后死死攥住对方,恨不得立马借由一张结婚证实现阶级跨越,从此生活就是插花买包做美容,成为阔太斗小三……
思考到这里,秘书的心缓缓沉了下去,觉得自己这边马上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是他乐意把对方设想得太心机,可是陆家这么一棵摇钱大树,没人不想在底下乘凉。
他不让我说。”陆岁京道。
秘书:???
他匪夷所思:您说什么?”
陆岁京好像一颗受了委屈的、有苦无法倾诉的小白菜。
他不想被家里知道我们的关系,让我必须保密。”
秘书:……”
陆岁京透着一股被迫谈地下恋的可怜感:否则他就不和我好了。”
秘书倍感迷惑:对方背景怎么样?”
陆岁京道:很特别。”
秘书道:无论有多特别,陆家也绝不逊色。再说了,那也不能用分手做威胁,您应该抗议的。”
陆岁京淡淡地说:算了,我不敢。”
秘书不能理解:为什么?您这样实在很被动。”
陆岁京望向窗外,却无意欣赏风景,满心在回想昨夜。
记起电梯里那通电话,他因醋意而面色微冷,想到容念狡黠的眼神,又不禁勾起嘴角。
他好像认了命,道:可是我真的太喜欢他。”
第22章
时间正当好, 傅琢州跟容念打过招呼,非常自然地询问要不要一起吃中饭。
面对师兄,容念很难拒绝。
于是计划里的打包饭菜变成了堂食, 容念端着餐盘,和傅琢州坐在一桌。
刚才和傅琢州走一起的男生们看到两人,自然熟地凑了过来。
咱们学弟?”男生问傅琢州。
傅琢州道:对,大一的。”
容念报了自己的名字,问:你们都是大三的吗?”
没,最近学校组织篮球赛, 我们院拉了一支队伍, 什么年级的都有。”男生道, 我读大四, 是从实习公司回来的。”
容念道:你们刚打完?”
男生热情道:上午热热身, 下午再打,你要来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