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频频降温, 大家一度以为运动会肯定冻成狗,为此在论坛念叨学校日程安排的不合理。
但幸好举办的当日秋高气爽,太阳当头, 穿短袖也没觉得多冷。
收加油稿咯,这边用一杯奶茶换高质量加油稿!”宣传委员道。
班长凑过去问:下一场是谁啊,我靠,贺疏星的比赛?没人写稿吗?!”
贺疏星的哪用得着我们写,肯定会有一大堆投稿啊,估计广播员都念不过来。”同学嗑瓜子道。
他是那种需要被热情助威的人么?代入想象了下, 他听到广播以后肯定会不屑一顾地翻白眼……”
容念围在瓜子堆旁边, 道:嗯嗯, 我想去旁观他比赛, 都被他赶走了。”
尽管事情被阻止, 但容念根本不会老老实实听话,见时间差不多快要检录完毕, 便慢吞吞晃悠过去。
他借了同学的单反和摄影证, 轻而易举地进入赛场。
梁云复朝他挥手:小容,你也来看贺哥?”
容念道:吃瓜子吃得牙齿痛,出来散散步。”
你除了三千米还有项目么?”
有个台球, 比完初赛没多久。”容念道, 下午接着打。”
梁云复吃惊:你什么时候学过台球啊?”
容念是上辈子的时候体验过,留学生活虽然拮据,却并不缺少乐趣,用兼职的钱四处环游, 闲暇时还做了几场法律援助。
他不仅台球打得不错, 其实跳伞、马术这些都玩得还行。
他糊弄道:暑假里随便玩玩。”
梁云复没有起疑, 目光落到前方道:诶, 轮到贺哥了!”
贺疏星在跳高,个高腿长有天然优势,前面几轮都是轻轻松松。
因为他在,挂着摄影证过来拍照的人格外多,或是假装路过,举着手机一通乱点。
贺疏星眉眼淡淡,没往摄影区看。
周围几个选手交头接耳,有人似有似无地打量他,他独自排着队,好似全然没有察觉。
广播里念到了他的加油稿,他也不作任何表示,拽得有点目中无人。
只有在前面人不慎摔下跳杆时,贺疏星才动了动,沉默地帮忙放回杆子。
学生会的志愿者在这里帮裁判记录数据,顺便也维持场内秩序,见他过来搭了把手,开朗地说了声谢谢。
容念歪过脑袋,刚见贺疏星稍一颔首以示回应,志愿者张了张嘴,像是要再说些什么客套话。
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顾寻,这儿看着也不忙,我有事要问问你。”
容念一扭头,发现是傅琢州来了,便笑起来,朝对方活泼地挥了挥手。
傅琢州没想到容念在场,笑了下,也朝他打了招呼。
顾寻挠着头过来,意识到傅琢州是听到风声要来算账,率先自我澄清。
他道:事先说明,主席你女装那事儿和我没关系,是部长想要坑你!奖品审批单也是她替你签字的……”
傅琢州道:她说了是你的主意,去年就提案过一次,连聊天记录都在。”
顾寻道:啧,怎么回事?她说过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你报三千米了没有?”傅琢州问。
顾寻道:没、没有。”
容念道:学长,正好我报啦。”
傅琢州道:我替你跑吧?”
解决问题的办法很简单,他自己拿下第一名,不需要所谓的奖励,其他人便没有乐子可以看。
容念做足表面功夫,礼貌地推拒了下:哦这样,我本来就是打算拿个金牌给学长解围。”
听到他这么解释动机,傅琢州弯起眼睫,干脆不辜负这番心意。
原来你那么厉害。”他调侃,那我放心地托付给你了。”
容念:……”
少年微微惊讶,连忙说:对我这么信任吗?这个金牌好像也不是我想有就能有的……”
其实他的身体素质不差,长跑是很吃力的一件事,却没到值得自己恐惧的程度。
顶多气喘吁吁的不怎么文雅,容念以往安静秀气,不太喜欢以那种模样示人。
他佯装为难了一小会,再积极道:把命运交我这儿吧,学长,到时候要把奖品换成什么?”
说完,容念补充:依旧是你穿女装也不是不行。”
傅琢州失笑:随便你提。”
容念道:真的可以随便?”
傅琢州道:三千米,值得被满足任何要求了。”
见这位学弟细胳膊细腿的,顾寻不太信他能跑下全程。
尽管燕大多数人都对这个项目避之不及,但不乏有耐力跑的爱好者,和体院的专业生。
各个项目都有高手,要想在运动会上争取名次,其实难之有难。
不过看傅琢州没有提出怀疑,容念也心情轻快,他便闭嘴不去破坏融洽的氛围。
顾寻忽地想到了一个法子,问:你是不是认识陆岁京?可以和他商量下,先把这个竞争对手在场外干掉。”
容念懵懂道:为什么干掉他?让他上场,再狠狠赢他呀。”
这边的动静传到了比赛队伍里,这时候已经经过了好几轮,剩下的人不多。
贺疏星发现容念在场,愣了一下,随即见容念给他喊了声加油”。
都说不用来了。”贺疏星撇开头去,蹙了蹙眉头。
话是这么说,有人在旁边看着,他的态度认真了许多,有了些胜负欲,而且显然对此不是不开心。
他打量着越来越高的杆子,权衡过后退了几步,拉长了助跑的距离。
紧接着,他开始往前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