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
她抓狂道:真的不好意思,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那个,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也可以实名在内网上为你澄清……”
贺疏星一开始确实很无语,但发现幕后者是个脸皮薄的小姑娘,也无意为难些什么。
他声线依旧冷淡,道:算了,写得挺好的。”
女生:?
她觉得贺疏星这副懒得计较的样子很帅,又疑似磕到了正主发的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但会让人很尴尬,希望别有下次。”贺疏星道,不要让我们连室友都当不成可以么?”
他是在向女生确认,语气则非常强势笃定。
女生当然答应,连忙说可以,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乱来。
除此之外,她越品贺疏星后面那段问句越微妙,最终八卦战胜了恐惧。
她干巴巴道:难道你们有人要换寝?”
贺疏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解释一句。
他性格不善言谈,把该说的说完,便沉闷地不再开口。
倒是没人想要换寝,但贺疏星有种预感,他觉得有人撬墙角。
他想,今天早点回寝室吧?
待的时间久一点,是不是能促进室友感情?
可是回去了也不知道和容念说什么,各自做各自的作业,根本没有互动。
他琢磨着,要不然帮容念把PPT做了,最近总听到室友抱怨做PPT排版太浪费时间。
诶,莫学姐!”女生向不远处的人影打招呼。
被叫做莫学姐的人转过头来,贺疏星抬头一看,居然有些眼熟。
他回想了下,这人应该是在法学院的教学楼里见过。
当时自己和容念巧合路过,她在朝闺蜜哭诉自己被曹文瑞提了分手,容念貌似对此还挺留意。
你们怎么在这里?是要去哪儿啊?”莫学姐看起来已经走出失恋阴影,笑得十分甜蜜。
她扫了眼贺疏星,下意识用手指梳了梳并不散乱的刘海。
女生道:我和贺哥就是偶遇!没事没事。”
莫学姐欣喜地邀请:那你们喝果汁么?我请你们。”
贺疏星道:我不用,待会有事。”
他往寝室那边走去,路过水果摊,特意买了一盒鲜切的芒果。
尽管不擅长人情往来,但最基本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比如分享食物是培养情意的不错方式。
不巧的是他刚刚结完账,便接到了父亲的来电,喊他回家里一趟。
贺父向来严肃沉稳,今天听上去有些愉快。
贺疏星感到莫名,倒是没有在这种时候玩叛逆,提着芒果打车回家。
路途中他给容念发了条消息,表示自己今天不回寝。
不清楚容念在干什么,这个时间点少年本应该在玩手机,却迟迟没有动静。
贺疏星简单地猜对方可能说得早,跑完长跑难免得多休息。
下了出租回到家,他在玄关处换鞋,保姆轻声细语地跟他说家里来了贵客。
贺疏星问:谁?”
祁先生。”保姆道,叫祁封,是窦家的小叔。”
贺疏星还想再打听些什么,便听到爸爸在一楼的大书房里催促。
疏星,到了就过来吧。”贺父道。
书房是贺父居家办公时常待的地方,因为工作的保密性,门和墙板有很好的隔音效果。
没有过多询问,贺疏星关上沉重的实木门,看向办公桌前的父亲,紧接着微微颔首。
然后他瞳色偏浅的眼珠子微动,打量着坐在父亲对面的男人。
那人大概三十岁出头,模样丝毫不显老,眼尾找不到一根细纹。
贺疏星只能从对方的气质感觉出来,这位贵客的阅历和沉淀早已脱离了年轻气盛的阶段。
爸,祁叔叔。”贺疏星喊。
祁封转过头来,目光只是浅浅地从贺疏星身上扫过。
头一回下棋输得这么痛快,你祁叔叔说别的筹码不要,就想瞧下我儿子。”贺父道。
办公桌上放着盘围棋,此刻黑白棋子七零八落,但从贺父的心情上可以瞧出,这局下得非常尽兴。
贺大律师没有太多爱好,对吃喝玩乐看得很淡,唯对棋类有兴趣,空闲时常常会去棋社,且业余段位不低。
多亏了贺律让我两个子,我苦练一个月,终于摸清规则和窍门,就可以看到你家孩子长什么样。”
祁封客气地说着,问:是长得随夫人么?”
贺父道:对,脾气也更像他妈妈。”
贺疏星听完觉得可笑,这场面话未免太扯淡。
他并不认为自己与温柔的母亲更相似,从小到大几乎身边所有人,都说他的性格是和爸爸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祁封道:那我可以理解了,怪不得我家小孩很爱和你儿子玩。”
贺父打听:你家什么时候有过小孩?”
从我嫂子家接出来的,叫容念。”祁封道,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
贺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疏星的室友?”
他问完接到一通电话,大律师总是忙到毫无个人时间,向祁封客套地说了句失陪”后,先出门去处理这桩紧急来电。
祁封目送着贺父走出去,视线再望向贺疏星,饶有兴致地好奇道:室友,怎么感觉你们关系不止是住在同个屋檐下啊?”
贺疏星对这个男人很戒备,话语里护着容念:我把他当做差点写进同个户口本的弟弟。”
祁封意味深长地说:那我把他当儿子,我们岂不是能算一家人?”
这个玩笑有些冒犯了,贺疏星却没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