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是哪里有抽筋?”陆岁京问。
容念晕乎乎的,就差睡着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唔?”
陆岁京道:帮你按下。”
容念蛮想让陆岁京帮忙的,转念一想,有些遗憾地讲:……大腿根,要不就别管了吧。”
陆岁京稍稍愣住,淡淡道:哦,毕竟我对你居心不良,你是应该要注意一点,堤防我占便宜。”
容念听进耳朵里,觉得这话为什么越听越委屈?
于是他磕磕绊绊道:我没把你想得这么下流。”
陆岁京终于趁机扳回一城:嗯嗯,那就当你也是在害羞了。”
容念:?
大意了,这人的关注点真是出其不意。
在这方面容念是有点放不开,嘴上非要逞强。
他辩解道:我没有,这是觉得你的技术不行,疼确实不疼,可也没别的感觉啊,跟无痛针灸一样。”
陆岁京:……”
这句话如果抛开语境,单独拎出片段来发在论坛上,应该可以告发布者散播成人信息。
他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瞥了眼容念,似是在说:你找借口的水平着实不高。
容念继而强词夺理道:就是起到一个安慰作用,真要爽那会叫出来……”
话还没有说完,他原本想鼓励陆岁京再接再厉,不料绷紧的小腿肌肉被指腹恰到好处地压过。
说不出是痛还是爽,在那一瞬间,容念没忍住闷哼了声。
意识到自己居然失态之后,他咬了咬牙,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
而陆岁京一副认真讨教的样子,看上去想在按摩领域不断进步,干出一番大事业。
陆岁京故作正经道:现在听上去小容是爽了。”
容念挣扎地说:陆岁京,你这是偷袭!”
陆岁京感觉挺冤枉,解释:我只是想提升技术,被说不行还蛮难过的。”
容念:……”
他又低低地倒吸了口凉气,尽管之前剎那间有些承受不住,可过几秒后,经历三千米长跑的酸胀感缓和了许多。
和原先那种和风细雨式的放松不太相同,感觉效果意外不错,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容念蹙了蹙眉,道:你怎么搞的,要不再来一下?”
陆岁京瞧着有些犹豫,嗤笑:……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小众癖好?”
容念假装听不懂,天真道:我就是喜欢看你努力进步的样子。”
陆岁京:。”
不是说对我居心不良吗?怎么没感觉到你很想和我谈恋爱呀。”
容念这么嘀咕着,架在陆岁京身上的那条腿还晃个不停,连带着对方一起摇摇摆摆。
他尝试使用激将法:噢我知道了,捏小腿不行,你希望把手往上面伸。”
陆岁京闻言不禁好奇:你真的没把我想得很下流?”
容念弯起浓长的眼睫,垂下来的那只脚踮起来,很轻地撑着地面划了下,计算机椅就往上挪去。
借着彼此之间距离的拉近,他倾身上前认真地打量陆岁京。
四目相对的时候,容念灿烂地笑开。
这是很干净的笑容,像在无奈陆岁京为什么会萌生那种困惑。
他继而敛起笑意,目光澄澈地问:可欲i望不就是这样?原始、赤i裸,这种念头是错的吗?你干嘛这么回避?”
这个问题要坦诚回答的话,有一些尖锐,陆岁京不清楚该给出什么答案。
对他来说,在长年累月的压抑下,隐瞒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已经成了惯性。
一直喜欢着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容念,要藏住。往往因为容念而报复心很重,要藏住。
曾想沉浸在有关于容念的幻觉里别清醒,也要藏住。
陆岁京无所谓被其他人如何评价,也不屑于迎合外界。
但容念喜欢温暖、可爱、有安全感的东西,那么,与阳光格格不入的自己也想变成那种形象。
陆岁京害怕自己的本性让容念困扰。
这种心态与其称之为回避,不如说是自卑。
不是很好回答么,你怎么不吱声呢?”容念道。
他几乎是命令道:看着我,小岁。”
陆岁京没有反抗,仰视着面前的少年。
那些想法有一部分是错的。”陆岁京道,见不了光,不该存在。”
容念道:有关于我的吗?”
陆岁京道:好像全都是关于你的。”
这样啊,让我瞧瞧。”容念慢条斯理地说。
他完全是引诱:从头错到尾也没关系,你可以肆意妄为,这是我给你的权利。”
陆岁京做过几次噩梦,在梦里,自己不受控制地倾诉秘密,向容念全盘托出。
梦的结尾,容念要么沉默,要么逃跑。
那些构想是一片荒原,废弃在陆岁京的心中一角,偶然有天被真实的容念窥见。
容念选择了纵容,并且点了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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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班长在寝室里搞庆功宴。
他本来对运动会分数不抱希望,没想到落幕时,班里排名竟然在院系中数一数二。
班长觉得这喜事理应张罗下,便凑齐三口宿舍能用的电煮锅,又和室友们去了趟超市,买了许多火锅食材和饮料零嘴。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的贺同学,容同学,还有张同学,都为法学院摘下一枚金牌!祝他们未来也能继续发光、发热!”
围坐在这里的同学们欢呼鼓掌,有人举手申请发言。
那人道:三个拿金牌的,两个都不在这儿,你下回想聚众吃火锅能找个不蹩脚的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