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胡思乱想着, 容念碰了碰陆岁京的肩膀,作乱的手滑到下面去,被陆岁京按进了被窝。
容念做好了思想工作,准备照模照样帮忙纾解,然而陆岁京只是亲他,让他用手。
手弄脏了,没有直接去洗干净,细瘦的手腕被攥着,牢牢摁在枕边。
昏暗中掩藏着暧昧的接吻声,陆岁京想去开灯,被容念勾着脖子倒回去,两个人在温暖的棉被里滚作一团。
当时容念轻松得逞,趴在陆岁京的身上笑个不停,脑袋埋在对方的颈窝处,很黏人地蹭了蹭。
随即形势倒转,他被压到了下面,又在蛊惑般的哄声里夹紧了修长的腿……
我手酸,腿根也疼。”容念思及此,委屈一般小声说,还好意思第二天拿我寻开心。”
陆岁京道:我看看,你不让我开灯,昨晚没瞧清楚,是不是泛红了。”
容念对此进行批评教育:怎么大白天让人脱裤子,这到底是魔窟还是窑子?”
陆岁京嗤笑了声,淡淡道:客官,常来啊。”
不好意思,弟弟管得严,不太能经常来喝花酒呢。”容念道,被他查岗查到要你好看。”
陆岁京配合道:喔,以为你昨晚那么舒服,肯定把弟弟忘掉了。”
容念靠在椅子上,散漫地说:怎么忘得掉?你别低估他的吸引力。”
陆岁京道:看来没办法上位了,真难过,偷偷喜欢了你好久。那我们这样子,被他发现的话要怎么办啊?”
你去打听下陆岁京是什么脾气呀。”容念道,我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他可能会把你埋在燕大的操场底下吧。”
陆岁京道:那么可怕,你不帮帮我么?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眼睁睁看我被他埋操场?”
容念道:没有办法嘛,他在我心里最重要了。”
陆岁京收拾碗筷,容念跟着过去,两个人一起洗碗。
洗洁精有一股西柚味,闻起来非常清新,心情也愈发欢快了几分。
陆岁京套话:和他谈恋爱,你觉得怎么样?”
我恋爱滤镜有点厚,你那么好奇,自己琢磨下给他打个分。”容念道。
陆岁京顿了顿,似是心里没有准数,不过有别的考虑影响了作答。
他道:满分吧,没办法被超过了,择优录取也能被永远选中。”
尽管两人已经确定关系,可他危机感很重,这或许是内心患得患失的一种流露。
容念闻言立即笑了起来:这张答卷好像有私心。”
被批卷老师发现了是不是要作废啊?”陆岁京打听。
容念道:被我批卷就还好,我也觉得是满分。”
陆岁京怔愣半晌,打听:容老师这是收什么好处了吗?”
没有呀,我是真的很喜欢陆同学。”容念道,我总试图去做对的选择,可只是做得对,不代表能让自己开心,有的时候我还觉得是场灾难。”
重活一世再重蹈覆辙,那未免太执迷不悟,他决定听从自己的内心。
他继续道:不过陆同学要想贿赂我,老师不会拒绝的。”
陆岁京弯起眼睫:那他真幸运,我好羡慕他。”
容念让陆岁京打住精分行为,陆岁京却很上瘾,离别时牵起容念的手,风度地吻了吻对方的手腕。
今早雪还在下,不过细雪无风,外面不算太冷。
在周围皑皑一片的映衬下,容念本就白皙的皮肤仿佛透明,有种脆弱又莹润的质感。
昨夜他的腕间被陆岁京握得有点用力,现在还有些浅淡的红痕。
陆岁京知道,在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下,容念浑身都有自己的指印和吻痕,乱七八糟的,还没有褪干净。
你和男友这么恩爱,打算什么时候同居?”陆岁京问,到时候还会来光顾我么?”
容念装作轻佻,活脱脱一个纨绔,柔软的指腹抚过陆岁京的面颊。
他撩起眼帘,眸子里满是在酝酿的坏水。
虽然你表现不错,但他对我管得很严,没同居也抽不出身。这怎么办?你俩商量下?”他苦恼地问。
陆岁京看着挺惋惜:商量?他不可能妥协共享你,我只好永远单相思了。”
好可怜啊,最后补偿你一下吧。”容念道。
他摁在男生的后脑勺上,把人拉过来,接了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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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容念的观察,祁封应该是个无神论者。
许多权贵家庭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为此铺桥修路,平时避开忌讳。
而祁封的家中没有供奉观音、弥勒佛,迎财神那天甚至不跟着放鞭炮,平时也不和风水先生、占卜师接触。
开学前,被祁封邀请去庙里吃斋饭,容念有些吃惊。
你要祈福?”容念问。
祁封道:对。”
容念道:我听说年初一去庙里烧头香比较管用,现在动身估计菩萨加班都顾不过来。”
心诚则灵,这几天烦心事太多,想去一去乌烟瘴气。”祁封道。
容念问:你好像去方阿姨那里吃过团圆饭,就好像有心事。她和你说了什么?”
祁封这几天主要是忙,除了公事繁重,还有各路的商业应酬,样样费心费力。
好不容易空了下来,他依旧无法放松,时常记起和方悦秋交谈的内容,不过没向容念提过。
他无意帮方悦秋隐瞒,甚至本性恶劣,往常乐于看好戏,只是瞧见容念那张无忧无虑的脸,便将这个秘密咽回了喉咙。
要是少年之前被蒙在鼓里毫无察觉,被突然告知真相,大概一时难以接受,祁封没有安抚别人的闲情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