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主要作用是捂嘴,若是于谷萱声张了这件事,或是继续缠着郭元谊,将要将抚养费双倍偿还。
于谷萱无所谓,找容念确认没有问题后,爽快地签了字。
郭家父母如今和方悦秋半斤八两,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拿到协议后便匆匆离开,看来这篓子捅得他们收不住。
今天真的谢谢你。”于谷萱道,还有,也要谢谢莫希……”
容念问:你认识莫学姐?”
是她来找过我,和我说郭元谊劈腿,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她谈恋爱,把她甩了以后又给她泼脏水。”于谷萱道。
她想到往事,有些嫌恶地摇了摇头。
她道:我当时怀孕六个月了,觉得以后管住郭元谊就行,拜托了莫希不要说出去,不然孩子的爸爸在学校里怎么抬得起头……”
曾经于谷萱想过依靠郭元谊,为此失去自我,毫无底线地维护对方。
终究不能靠别人,她心说,可惜明白这件事时,自己的孩子跟着付出了代价。
但好在没有继续错下去。
人的一生很长,栖息的地方许多,离开了状似温房的牢笼,她的心从未如此自由。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莫希打下了这行话,补充:
[以前我这么默念了三遍,最后选择闭嘴,出事后也觉得没什么好讲的。]
[但这几天越想越气,渣男凭什么不挨骂?美死他了!劈腿、污蔑、弃婴,和我谈恋爱的两个月里,你有学到那么一点法律意识吗?]
[怪不得那么讨厌法学院,法制咖见了我们是要抖三抖的。]
[郭元谊这种表演型人格,之前没看出来不奇怪,但现在还觉得他是个好东西,那就是你有问题了。做学问之前先做人,这事的立场不难选吧?]
她人缘不错,不仅在燕大认识各个院系的同学,本市其他高校也有不少朋友。
屏蔽长辈发完这条动态,事情立即一传十十传百,高校圈子里都知道了这件事。
郭家父母以为让于谷萱闭嘴,就能万事太平,但这么盘算实在太单纯了。
平时郭元谊行不端坐不正,不可能只犯一件错事、只得罪一个人。
在莫希率先开口后,陆续有被郭元谊伤害过的女生站出来,后来甚至有男生发了搭讪截图。
对郭元谊的谴责愈演愈烈,放到某些学校,学生间可能有一荣共荣、一损俱损”的情节,不希望同校同学的丑事被别人知道。
可燕大同学并没有这种心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其他同学犯错,关自己什么事?
出了人渣没觉得丢脸,袒护人渣才值得羞耻,身为同一所学校的人,他们完全不打算护着郭元谊。
大家整齐地和郭元谊划分界限,几乎人人都要吐一口赛博唾沫,并要求学校出公示。
走流程需要时间,不过学校没让同学们等太久。
盖了红章的公告写得一清二楚,称郭元谊为本校医学院的郭某某同学。
介于国家法律和校规规定,根据学工办和校董事会分析与商议,取消夏令营资格,做出开除学籍处理。
尘埃落定后的第二天,有人在论坛的树洞里感慨了句,以前看郭元谊人模人样,听说篮球打得也不错,居然最后会是这样。
[谁还记得郭元谊打篮球特别脏,去年和法学院那一场,恨不得把傅琢州踩截肢,也就是人家会长不爱计较。]
回复里这么说着,不少当天的观众出来附议,还有人抛出了看比赛的视频。
听说自己被别的同学帮忙翻旧账,傅琢州笑了笑。
说起来挺巧的,他爸妈昨天找到了我师父,想托他给郭元谊做辩护。”傅琢州道。
最近他一边实习一边兼顾学业,今天回到学校上课,在走廊遇到容念。
容念道:咦?师、你师父接了吗?”
傅琢州道:他没有空,案子不算复杂,问我感不感兴趣,我说这几天脚腕疼,有空想去医院做推拿。”
容念有一点惊讶,轻快地说:原来学长会记仇啊。”
毕竟被踩得确实挺疼,我想我没办法公正地给他辩护。”傅琢州道,对他也不好。”
电梯那边人多得挤不上去,他们选择爬楼梯,边走边闲聊。
容念没让氛围冷场,打听了下去律所实习的流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傅琢州说等到暑期实习的名额开放,便帮容念递简历,顺带说了下自己面试的事情。
他们这么走到三楼,拐角处站着个身形颀长的男生,直直地看向容念。
男生扬起嘴角,声调漫不经心:你们在笑什么?我也想开心一下。”
容念道:在聊实习。”
喔。”陆岁京慢吞吞地应声,继而看向傅琢州,似是对他存有戒备。
傅琢州记得对方应该是数院的同学,出现在这里显得有些奇怪。
小陆?你是来旁听,还是找容念?”他客气地打招呼。
陆岁京别扭地说:嗯,都有吧。”
面对容念的师兄,他心里有道坎。
陆岁京的心态近乎于患得患失,因为失去了容念太久,容念的身边也出现过太多人。
傅琢州是那些人里最特殊的一个,师兄弟上辈子融洽默契,并肩下班的身影非常和谐,和谐到陆岁京觉得自己卑微又多余。
记起那个飘着大雪的夜晚,他心里膨胀扭曲的占有欲便会作祟,很难克制住那份蔓延的酸意。
陆岁京垂下眼睫,假装不着痕迹地催促两人分开:该上课了,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