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它的赛道模式非常容易侧翻,所以挂挡设计在雨刮器周围,双手全程不会离开方向盘。
虽然城市里不至于开得那么快,但总归小心点好。
容念依靠记忆回复:[对呀,杂志测评上说过吧。]
他发送得很快,继而后知后觉,这句话不太严谨。
对方肯定是看到了,再撤回显得很刻意,容念立即打开搜索引擎,确认自己说的有没有问题。
不查还好,一查简直眼前发黑。
这车限量出售制造缓慢,目前只供出了一台,就在陆岁京手里,并且从来没有外借过,哪来的杂志写测评?
容念再记起,重生前听到别人议论这些,具体应该是大三时发生的事情。
此时此刻大二刚开学,网上什么相关信息都没有。
想到这里,容念硬着头皮补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搞不明白这些,感觉它们长得都一样。]
陆岁京那边安静了片刻,大概在专心开车,过了会发来一句话。
陆岁京:[是模样大差不差。]
见陆岁京没有细究,容念不禁松了口气。
开学的过渡期非常短暂,一正式回校,状态就需要从放假直接调整成学习。
大家努力跟上节奏,课余活动也随之开设,一场接着一场。
学校举办专家讲座,课题有关于精神感觉障碍和正念认知疗法,容念看到时就报了名。
那位教授在业内颇有名气,很多学生慕名前去,开放名额在两小时之内就被占满。
容念怕待会没座位,提早半个小时到场,发现大讲堂里已经有不少人入座。
一个女生主动朝容念打招呼,容念笑了下,也与她挥挥手。
你怎么也来和我们心理学院抢名额?”女生问。
容念打趣:测试宿舍网速好不好,一下子就抢上了。”
得知陆岁京的幻觉症状之后,他私下查过许多论文和资料,知道那是感知障碍的一种。
当下有机会听专家讲解,即便陆岁京的治疗步入尾声,他也想再多了解些。
女生张望了下,道:咦,你一个人来呀?”
容念问:你是想看到陆岁京还是贺疏星?”
室友最近被亲爹喊去公司压榨劳动力,一下课就去律所实习。
男友则被教授抓走,跟着研究生们进组做课题,同样忙得半天没人影。
女生道:如果能许愿,我想见你们院的傅学长。”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容念道,他放弃推免资格,把我们院老师气够呛,痛失手底下能发文章的好苗子。”
女生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崇拜。
我有关注他事务所的公众号,之前看到他露面做实习答疑,这情况肯定要被留用。起步平台这么好,没必要多读三年。”
她说着,继而抿嘴道:不过我觉得律师这个职业辛苦不说,做诉讼业务还挺危险的。”
容念看向她:唔,但维护自己内心的法律公正,为委托方辩护成功带来的成就感,也许远大于辛苦和危险。”
他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也认为现在的傅琢州怀揣同样念头。
不过伤痕累累的师兄呢?
无论师兄究竟是什么态度,容念一直很感激,也非常愧疚,会全力以赴避免那场尚未发生的风险,不让他再替自己遭罪。
快看那边,怎么好像是陆家的人?校董开例会的时候,我去送过材料,他好像是陆家的秘书。”
女生给容念指了指前方,有些担忧地问:你们方不方便碰面呀?”
话音落下,秘书恰巧往这边看来,与容念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个正着。
秘书本来在与那位心理学教授交谈,此时微微一顿,转而向教授致歉,朝容念走了过来。
容同学,离讲座开始还有一会,方便去旁边聊聊么?”秘书问。
容念与陆岁京谈恋爱的事没有刻意遮掩,陆家除非全员目盲耳聋,否则不可能不了解。
看样子秘书是要讲这件事,容念没有逃避,跟着他去讲堂二楼的小会议室。
这位教授是陆家的老相识,这次来燕大讲课,也是我们牵的线。”秘书道,他也是二少爷的主治医生。”
容念应了一声,没有主动多话。
秘书道:最近我工作太忙,陆董交代我看着点二少爷,我也没怎么留意,一直到方悦秋的基金会差不多被他掀了,终于回过味来,发现有点不对劲。”
容念道:他会有什么麻烦吗?”
窦家现在都人走茶凉了,就算和以前一样,也没能耐给陆家添麻烦。”
秘书絮叨着,却有些无奈:但二少爷想砸方悦秋的摊子,也是件难事,你懂吧?”
容念道:嗯,方悦秋做事很谨慎,一般不会留把柄,更别说小岁那么快就找出证据……”
不是这样的。”秘书打断道,事实上,没有太快。”
容念微微一愣,不解地向他侧过脸。
秘书道:我也是特意查了才知道,二少爷从去年暑假开始性情大变,能配合看病吃药,还一直在做这件事。”
去年暑假?”容念像是没听清。
秘书道:对啊,如果我猜得没错,那时候你们就见面了吧?”
容念的确在那个时候与陆岁京偶然重逢,却没透露过任何被方悦秋设计的蛛丝马迹,对方没有道理为自己出头。
再者,方悦秋绝没有得罪过陆岁京,他们两人不可能有恩怨。
那陆岁京为什么会这样?
容念不由顿住步子,声线有一些颤,但被很好地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