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多是闲聊工作上的琐事,偶尔提及分寸恰当的个人问题。
容念适时说些自己的事,大家听完掀篇,没有追问过多。
唔,我对象还在读书。”容念道,有机会带来和你们认识。”
他还说:比我年纪小一点,长得怎么样?长得很出挑呀。”
这么讲着,他指了指嘴角,似是对男友的特点极为中意,于是做了补充。
他有小虎牙。”容念情不自禁地描述,诶,脾气也非常好。”
傅琢州听到容念形容陆岁京脾气好,表情渐渐一言难尽。
散伙后,他再被任博文拉住。
傅琢州听对方很不爽地吐槽容念的品味,神色更是有些控制不住。
进所第一剑,先斩意中人,他怎么还和学生仔一起玩?他刚工作我也理解……思想单纯嘛……”
有虎牙是什么玩意?就没见过长虎牙还顺眼的。”
性格不错是世界上最没价值的东西!因为这是可以演出来的啊,他这是上人家的当了!!诡计多端的男大学生!”
傅琢州忍不住出声打住:不要背后这么议论他,容念怎么想的,那是他们情侣自己的事。”
任博文叹息:前辈看到小年轻,教教人生经验嘛。”
傅琢州感到这句话非常熟悉,小时候自己跟着父母参加酒局,在许多拥有啤酒肚的中年人嘴里听到过类似言论。
他没有与任博文再多说,这人要是再作死,跳到陆岁京眼前去,自会吃教训。
傅琢州暗暗感慨小师弟真是招桃花体质,嘴上找了个借口回家了。
第二天,傅琢州在家无所事事,被爸妈唠叨着找对象的事,屋子里待不住,记起来还有一些文件要看。
于是他开车来律所加班,发现容念竟然也在。
入职第一周,不和男朋友私下庆祝?”傅琢州道。
容念拖着下巴,闲散地说:庆祝留到转正再讲,到时候发了奖金,请他吃大餐!”
接下来他们各做各的公务,两个小时后,容念去倒了杯咖啡。
他朝杯面吹气,顽劣地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
看起来静不下心,不太想继续加班。
果然,他似是对自己这个周六的安排有一点纳闷,开口小声嘀咕着。
小岁经常翘掉他家的股东会,这次突然兴冲冲要参加。”
容念撇了撇嘴,语气仿佛和家里人告状。
他道:今天好早就在收拾自己了,我睁开眼一看,这人在挑衣服,没明白他这是要去哪里孔雀开屏呢?”
傅琢州笑道:你是不是以为今天有约会?”
容念用气音短短地哼了下,轻快道:我像那种一空下来就盼着约会的恋爱脑吗?而且,和他都几年了,早过了黏黏糊糊的热恋期。”
傅琢州不太信,问:真的吗?”
公司空调开得低,容念披了件长袖衬衫,松松垮垮的,一看就不是自己的合身尺码。
八成是陆岁京的衣服。
容念把衬衫袖子往上面卷了卷,仿佛没有听到傅琢州的疑问,宣布大事般讲话。
我要继续工作了!”他道。
另外一边。
陆氏法务部的主管一身熨帖的正装,准时接律所的人进了集团大门。
他们一行人走去电梯,任博文不是第一次来这栋大楼,却还是被楼里的气派所惊讶。
他左顾右盼了一会,见到有人被秘书引着,坐了总裁的私人电梯上去。
现今陆家的当家人不在国内,能有这待遇的,估计是陆董的小儿子。
任博文从没见过那位神神秘秘的接班者,好奇心之下多瞧了几眼,被极擅长察言观色的主管发现。
今天我们陆总也来参会。”主管道,平时他学业比较忙,不常来公司,您应该是第一次见吧?”
呃……是、是的。”任博文道。
他默默偷看,不料被人敏锐捕捉,面上挂不住,神情随即一窘。
之后他表现得十分安分,没再东张西望。
被主管刷工牌带进会议室,任博文清楚地见到了陆家二公子的脸。
与那些沉溺玩乐的纨绔不同,陆岁京气质透着凛冽,长相很帅气,打扮得非常得体。
容念的惹眼在于漂亮精致,而他的皮囊有种教人难以接近的锐利,眼底锋芒不加掩饰。
此时,陆岁京在听秘书介绍会议的重点,然后问了大概的时长。
借由对方这个动作,任博文察觉对方长了虎牙。
待到差不多可以正式开始,主持人先介绍参会的人员。
当念到任博文”这个名字的时候,陆岁京抬了抬眼,目光落过来。
明明不是凶狠的表情,任博文却莫名背后发凉,不禁打了个激灵。
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和陆岁京对视。
这场会议进行了三个小时,任博文做好备忘记录,再三心二意地踱步到电梯。
他整个人如同神游,冷不丁撞上一个人的后背。
然后任博文猛地略微仰起脖颈,好死不死,撞的是陆岁京。
不好意思,忘了看路。”任博文道。
陆岁京瞥了眼他,勾起嘴角:那以后要注意。”
任博文吓得大脑当机,根本没精力去琢磨,为什么陆岁京没坐专用电梯?
只见陆岁京慢条斯理地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下时间,任博文没管好眼珠子,也去瞟了一眼。
几乎是瞬间,任博文险些魂飞魄散。
陆岁京的锁屏壁纸是张合照,画面赫然是与容念的合照!
两个人穿着不同颜色的学士服,在燕大的操场上站得很近,俨然是情侣才会有的亲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