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居民集中在街道上,他们的前方是站在一个木箱子上,用喇叭进行喊话,其内容无外乎是洗脑居民,让居民和营地共进退同荣辱,让居民认为营地的利益和他们是挂钩的。
不少人在听了这些话之后都欢呼了起来,精神变得极其亢奋,看他们那潮红的脸,恐怕下一秒让他们把刀架在亲朋好友身上也做得到。
对于这种极具煽动性的话语,高立只以冷眼看待:“这是打算动员所有人发动战争啊。”
“因为田地那边被炸了。”马文龙说:“不仅把农作物都烧成灰,还弄死了不少武装队的成员,营地的损失不计其数。”
“等会让报名的时候可别傻乎乎的冲上去。”
“知道。”
如高立所料,喊话结束之后果然就有人掏出了纸笔,让受到煽动的人签字按手印,成为武装队的一员。
而包括高立和马文龙在内,仅有七八人没有被洗脑,而是在演讲结束后就匆匆离开了现场。
“准备一下。”高立低声说:“今晚走人。”
……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收拾好东西的高立、马文龙,背着大包小包,蹑手蹑脚的走出房屋;至于陈清源,她不愿意走,想留在这里。
他们来到楼下,直奔向停放着车辆的停车场,但还没走进去,黑暗中就亮起几束灯光,紧跟就有好几杆枪指向他们。
“不出所料呀……”高立看着冰凉的枪口说:“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的,不如说……从我们这些人没有去签字的时候起,就已经被盯上了?”
带头的人摇了摇手里的名册:“只抓你们这种连夜逃跑的。”
“你信这么句话么。”高立冷笑:“不过是因为情况还没那么糟罢了,如果情况非常糟糕的话,不愿意签字的人,不是被拉出去打靶子,就是只能在前面冲锋了。”
“哼,伶牙利嘴,带走!”
随着他们一声令下,就把人押送去了另一个地方,在此期间,马文龙本来是想动手的,但他看高立没什么反应,也就按兵不动。
二人被押送去的地方,是一个灯光明亮的,类似舞台的地方,发电机的轰鸣让黑夜不显得那么孤单,舞台下有两拨人,其中一拨是白天那会儿被洗脑后新加入武装队的,另一拨是武装队剩下的人,后者有少部分拿着枪,更多则是弩箭或砍刀之类的兵器。
“艹,公审大会。”高立有点难绷:“这合理吗?”
在所有人都被压上舞台之后,高立发现李头就站在自己旁边,他调侃道:“您老怎么也来了?被什么风吹来的?”
“顶了句嘴呗。”李头盯着俩青了的眼圈说:“我看得出来,这不像是单纯的保护营地,更像是战时动员,到时候不管输赢,都会害得整个营地元气大伤,说难听点,整个营地消失不是没可能的。”
“那您老被抓来这里不算冤枉。”
“嘿你小子,仗着有力气了不起啊,你再厉害,能有枪厉害?”
“有。”
在他们两人闲聊的同时,负责进行这次大会的人则开始的说话,大抵上的发言,是说这些人没有身为凤城营地一员的自觉,更在享受了好处之后逃避责任,杀了他们是不想有人能享受好处却不进行任何付出,既然不愿意出力,那就用死来还债。
“……说真的,我觉得你们有点极端了。”高立站了起来,大声说:“我们这些人吃的每一口饭都是用劳动换来的,也就是说不管我们享受了多少好处,都同等的补偿给了你们,那我们还为什么要拿命去和敌人战斗?
“你们作为不事生产的人,平时吃的用的都是我们做出来的,怎么事到临头了自己不上呢?难道你们的命就比别人高贵?还是说我们的命就比较溅?去把那些坐享其成的拉来和敌人战斗啊!末世可没有阶级和权贵的分别。”
“你!”对方恼怒了,当场就要打来,高立非常轻松的就一拳打翻了对方。
见状,在场作为威慑力量的武装队成员认为发生了暴乱,下意识的要把暴乱掐灭在摇篮中,就举起枪准备射击。
“老马,保护其他人!”
“了然!”
马文龙站了起来击倒舞台上的武装队成员,高立则以最快速度冲下舞台,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台下的武装队成员。
不到一二分钟的时间,所有人就都被打趴下了。
高立捡起一支枪朝天空射击了几下,旋即大叫道:“走!我们去质问姓陆的!他作为营地的老大为什么不带头冲锋,而是让其他人去送死!”
本来签字加入武装队这种事情就是一时脑热才做出来的,很多人事后意识到情况不对,就内心都后悔了。
而正是预料到了这些人会后悔,所以才会举办公审大会杀鸡儆猴,让后悔的人断绝退出的心思。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么被当作鸡的人里面,有一只霸王龙。
“李头,我早说过我比枪还牛逼了。”高立边说边递去一支枪。
“哼……”李头接过枪,“你小子,不是单纯的想要把那些人拖下来打一顿吧?”
高立摇头:“不会揍他们的,只不过不想背上享福又不付出的名声罢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向那些营地掌权者居住的地方,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捡起了武装队遗落的武器,又举着大功率的手电或是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支火把进行照明,整支队伍就像是黑夜中的火龙一样。
由于洗脑哄骗他人加入武装队的行为波及到了整个营地所有的居民,因此除了利益相关者以外就没有人会出面进行阻止和指责,而那些胆敢这么做的人又被暴怒的居民拖出来打了一顿,所以就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非常顺利的来到了目的地。
“把他拖出来!”
“他就在里面!”
即使没有高立指挥,差点被送出去送死的民众也知道该做什么,愤怒的他们把陆永丰从房子拖了出来,而后者却一脸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