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江树燝真的出轨了,说服自己放弃,对江树燝冷漠,却发现江树燝只是在说反话。
当下江树燝说着反话告诉他没事,鼻血不止。
纸巾上染满着鼻血,此刻捂着的毛巾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惹得他没由来地开始害怕。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纵着事情的发展。
不远处有工作人员跑来询问情况,说那边活动在催人了。
“你得去医院,流血流太多了,这不正常。”徐舟呈的声音也不容置疑。
“已经没在流了。”江树燝试探地拿开毛巾,鼻子没有鼻血流出。
“先参加活动吧,若是真的再流我就去医院。”江树燝做了保证,抬手同时拍了拍一旁担心的两人。
心声沉声:「树燝。」
江树燝:「不会流了,我小心点。」
两人还是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他,主办方又叫人来催,徐舟呈才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行吧,但是活动结束就得马上去医院检查。”他做出了让步。
“综艺不拍了?”
“若是真的着急拍,就让贺新衡一个人先拍着。”
江树燝闻言,抬眼看了看身形顿时僵硬了不少的贺新衡,又瞄了瞄余光里的小木屋,垂眸思索了一阵道:“我不敢一个人去医院,都是他陪我去的。”
谎话连篇。贺新衡想。
他从来没有陪江树燝去过医院,甚至他都很少见江树燝有生病的时候。
他小时候自己身体就不好,四岁前的每天,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喝药了,他讨厌苦,温雁棠每次都会拿着两颗薄荷糖哄他喝药。
四岁之后,他不怎么生病了,也没再吃过薄荷糖。
直到协婚后的某一天,那天他躺在床上烧得意识迷糊,什么也吃不下。
江树燝拿着小米粥强行喂下去了半碗,过了小半小时后,便端着中药让他喝。
贺新衡迷迷糊糊地抓起被子捂住头不喝,江树燝从口袋里拿出两颗薄荷糖,塞进了他的手里哄他喝。
或许是小时候的记忆作祟,又或许是江树燝握着他的手给烧得浑身发烫的他带来了一丝凉意,贺新衡皱着眉喝完了药。
却在吃到糖的那一刻,反胃地吐了出来,连带着刚刚喝进去的大半中药。
“怎么把刚刚喝进去的都吐了……不喝药不会好的。”江树燝声音严肃。
“……恶心。”
贺新衡无意识地呢喃道。
他眼前一片迷糊,额头的高温有些影响思维。
但他明显地看见江树燝顿了一下。
“什么?”尾音有些莫名地抖。
“那颗糖的味道……我吃得犯恶心……”贺新衡摇了摇头,似是要让自己清醒几分,搜寻着合适的词对着江树燝解释。
江树燝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拿走贺新衡手里残留的那颗薄荷糖,起身走出了门外。
在这间断,贺新衡又睡死过去了。
等他醒来,手里塞着两颗柠檬糖,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盖着的被子也被换了一套新的。
他担心过江树燝身体会不好,但江树燝从来没表现出身体不好的情况,甚至还有闲暇时常记得给他带两颗柠檬糖。
这次江树燝突然连着流了不少鼻血,贺新衡真的不敢放心。
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很少在网上看到过。
正因如此,他才更害怕。
一个平时身体强壮的人,会毫无征兆地流这么多鼻血吗?
但是。
贺新衡抬起头,略过江树燝望向远方的小木屋,眼底复杂。
“我陪你去。”徐舟呈对着江树燝说道。
“不好吧,徐主持,万一这回被人拍到了脸,这绯闻可就变成板上钉钉了。”贺新衡在一旁开口。
徐舟呈本来就没在笑的神情变得更不悦了少许。
贺新衡不想让江树燝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了。
假出轨也好,真出轨也好,他只想把江树燝绑在自己身边。
第16章 他的紧急制动器
“素景的身体更重要吧。”徐舟呈说道。
“他要我陪,所以我陪他去。”贺新衡回答。
“综艺也不拍了?贺新衡,只参加活动是堵不上有些人的嘴的,他们会钻空子寻找蛛丝马迹给你套上不好好拍综艺的名头,你别太任性了。”
“徐主持突然这么严肃我还有点不习惯。”贺新衡微微错了错身,挡在江树燝跟前,语气毫不客气,“之前你也说过不会让舆论肆意发酵,但你让江树燝缺席拍摄,不也是把他往舆论上推吗?”
“什么?”徐舟呈眉头皱了皱。
“有关他出轨的舆论可是还没解决呢,想让网友加上一条无故缺席吗?”
“我会替他解释。”
“大家会信吗?”贺新衡堵住了徐舟呈的话。
“若是让大家发现照片上的另一位主角就是你,不说江树燝会怎样,你的名誉也保不住了吧。”
“又或者说,徐主持是故意让大家误会的?”贺新衡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道。
徐舟呈没有讲话,眼底似乎一瞬间酝酿起了暴风雨,却又在转眼间消失殆尽,阴天转晴般地扬起了笑脸。
“新衡你这是……在吃醋吗?我只是担心素景的身体而已,你说得对,有你在轮不到我担心。”
看着毫无征兆一转话头的徐舟呈,贺新衡不由得疑惑地连着眨了几下眼睛,似乎想看清眼前是不是换了人。
要不然怎么跟人格分裂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直到贺新衡身体僵硬地站在活动现场布置的木桌前时,才清晰地忆起活动要他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