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一般,真可爱。
江树燝停在房间门口,脚步一顿,回过身来,“腿瘸了?”
贺新衡:“刚刚抱你抱太久,腿有点麻。”
江树燝:“……”
心声:「我看他挺乐呵。」
江树燝:「啧。」
心声:「我看你也挺乐呵。」
江树燝:「?」
江树燝:「你理解能力挺有问题的。」
听着江树燝和心声对呛,贺新衡嘴角压不下去一点,轻笑了两声。
江树燝闻言抬眸,眼神打量。
江树燝:「他笑什么?他听见了?」
贺新衡身形一僵,瞬间就不笑了。
心声:「笑你蠢。」
江树燝:「?」
话题被心声扯开,江树燝同心声吵闹起来,没再追究他听不听得见的问题。
贺新衡松了口气。
差点太得意忘形了,还不能让心声发现他听得见。
贺新衡收起一脸笑,沉声开口:“走吧。”
最后一关没什么难度 加上贺新衡急着带江树燝出去,轮到他答题的部分更是答得飞速,三两下就解决了最后一关的二十题。
“咔哒”一声,沉重的门打开,外面细细密密的讨论声传来,给着密闭又令人难受的空间增添了一丝生气。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里头没什么光,暗得要命,外面的阳光泄进来,他们一时还适应不了,只得堪堪抬手遮住眼睛。
贺新衡余光中瞅见一个黑影闪到他们跟前,神色焦急,却又突然在离他们两三步远的地方站住。
眼睛适应了柔和的光,徐舟呈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贺新衡撇了撇嘴。
徐舟呈:“干嘛?我可是在门口守了好久,你什么表情。”
贺新衡:“一出来就看见你这张脸是挺烦的。”
徐舟呈欲哭无泪,假情假意地抹着泪,就要往江树燝身上扑,被贺新衡一把捞起丢到一旁,微笑着警告:“离我老婆远点。”
徐舟呈:“……”
江树燝站在他旁边,方才在里头的慌张和恐惧总算消失干净了,只剩下疲倦的柔和,听着两人一来一回地斗嘴,扯起嘴角轻笑了两声。
“你们没事吧?”站在不远处的观众围了上来,有些着急的看着他们。
贺新衡瞥了一眼正在实时直播的大屏幕,他和江树燝的脸还在上面挂着。
他们两人在里面表现得都不大好。
的确是不大好,贺新衡想起里面那一眼故意设计的环境就犯恶心。
现场大家会担心,网上就不一定了。
说不定谣言早就满天飞了。
但无所谓。
贺新衡轻轻摇了摇头,依旧攥着江树燝的手,朝徐舟呈说道:“我们得歇段时间。”
要及时止损,他也好找时间理理思路。
徐舟呈点头,“知道,老付刚刚也同我讲了,你们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再考虑继不继续拍摄的问题。”
贺新衡艰涩地扯起个苦笑来。
他倒是想考虑不再参加了。
既然江尚清想把自己摘出去后彻底封上江树燝的嘴,让江树燝身败名裂,他们此刻退出拍摄才是最优解。
但温雁棠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说是完成拍摄就会给他们自由,但他并不相信温雁棠会这么轻易地放他走。
甚至温雁棠口中所谓的“败坏贺家名声”,都说不定是她同江尚清一手策划的。
他们现在很被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贺浔。
贺新衡眼眸落在不远处驻足的贺浔身上。
贺浔也正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徐舟呈还在一惊一乍地同他们说着什么,但贺新衡并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在思考,贺浔在这个鬼屋策划里占了几成。
就他刚刚那么蠢的表现,贺新衡不相信贺浔在里面有起到多大的策划主导,他更像是一个被推出来的替死鬼,一颗即将遭遇丢弃的棋子。
况且,贺浔的身份很奇怪。
明明是他的弟弟,可为什么江树燝会说之前在福利院见过贺浔。
那个时间点,江尚清正好打算着带贺浔离开,有这么会突然从福利院里蹦出来另一个“贺浔”,到底哪个贺浔才是真的。
贺浔看了他许久,突然扯起嘴角,对着他比起口型。
贺新衡跟着念了出来——小,偷。
他一愣,沉默着重新合上了嘴。
贺浔一瞧他这副模样,得意地晃回身子,准备继续主持去了。
贺新衡想起,小时候的贺浔还说过要保护他,长大却突然变了态度。
到底是因为得知了真相,亦或是……
贺新衡艰涩地咽了口唾沫,为脑海里蹦出的猜想而感到恐惧。
——亦或是换了个人。
他得找时间去福利院看看。
「你在想什么。」
贺新衡一回神,发现江树燝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周围的群众早就四散开了,那边关卡调试完,下一组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徐舟呈也被老付叫走,早就嘟嘟囔囔着离开了。
“没什么,”贺新衡看了看四周,拉着江树燝往前走,“走吧,我们先去找个地方歇脚。”
江树燝却站在原地不动。
贺新衡疑惑地转过头来,发现江树燝脸色难看死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还能不能走,用不用我背你?”江树燝一表现出不舒服他就紧张,也顾不得什么‘不让心声怀疑’,焦急开口询问。
「你听得见。」
肯定句。
贺新衡脸上的表情如坠冰窖。
刚刚江树燝那句分明用的心声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