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剧组，不是你家，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耽误其他人工作。”金羿之一副教育的口吻，“听懂了吗？”
季流冰有些委屈，“我没耽误工作，就是想……”他越说声音越小，像是被教训的小学生。
“你想什么，没看见别人不想吗？”金羿之以为自己是在给司念解围。
没想到司念现在看见他比看见季流冰可怕多了。
至少季流冰只是个傻乎乎的中二少年，很好打发，但金羿之……刚刚签了替身合同，要是这会儿被他抓到了，鬼知道要做什么事。
司念连忙改口，“你要是真的想学，我可以教你。”
“真的？”季流冰眼睛弯成了月牙，当即承诺道，“我会给你钱的！”
和金羿之那种威胁着签合同的卖身方式不同，季流冰的“给钱”更像是一种他习以为常的对一个人好的方式。
对比起来，司念自然更喜欢后者。
既然司念本人都这么说了，金羿之也不好再责备，只能脸色阴沉地站到了一旁。
下一场戏还是他同一个场景，武术指导把接下来的戏讲给季流冰听了一遍，动作设计倒也算流畅，只是……
司念在一旁安静地听完，然后提出加两个小设计。
司念的话不多，但每句话都在点子上。
一旁的武术指导也跟着点点头，同意修改动作。
“这里出剑的时候动作要快，不要花里胡哨地舞一下，生死关头，任何一点犹豫都不能有。”
司念随手拿起一把道具的软剑，手腕一转，剑似寒芒，直冲而上，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季流冰握着拳头，激动地差点跳起来，“这个我也要学！”
司念把剑递给他，“试试。”
季流冰的悟性很高，动作模仿地很像，但动作远没有司念好看。
“不要想着动作，找一个目标，想着用最快的速度刺中他！”
司念在一旁指导着。
对手女演员下意识地让了让。
于是司念站到了对面，他穿着黑色的劲装，仿佛故事里的侠客，声音不疾不徐，让人很是安心。
“试试。”
季流冰盯着司念，手中的剑一挥，但那剑是软的，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只摇晃得厉害，比上一次还不如。
司念抬手精准地用两指捏住还未开锋的剑尖，“不对，再来。”
季流冰本来有些灰心，听见这话，好像立刻打满了气。
一次，两次，三次……十次……一次又一次地出剑，季流冰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毅，出剑的手也越来越稳。
司念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有些理解季流冰为什么能做到顶流了，他在专注一件事的时候格外认真。
如果不是司念叫停，他说不定能一直练下去。
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练习室，周围那么多工作人员等着，而且拍戏这种事几乎都是看天吃饭，什么打光都不如自然光，所以司念及时打断。
“整体来一遍看看。”
不知不觉中，季流冰已经对司念几乎是言听计从，他有种上学时候要文艺汇演给老师交作业的紧张。
屏息凝神，威亚将他吊到高空，顺着滑轨他整个人身体绷直，手中的剑随着人，一同飞了出去。
这一刻，季流冰甚至觉得自己达到了传说中人剑合一的境界。
只一剑就将对手挑下马去，随后他轻盈地落地，四周掀起一阵风，吹到剑客的衣摆，他不曾回头。
一旁的副导演拿着对讲机不停地吩咐道具组。
“鼓风机呢，风力开大最大！”
“灯光，打一个斜侧光，慢慢消失。”
“对，镜头拉远……”
“卡！完美！这条过了！收工！”
话音落下，整个剧组都开始欢呼。
季流冰第一时间想要回头找大佬庆祝，却只看见司念离开的背影。
心里有些失落，他还没来得及问，大佬叫什么名字呢……
他刚想跟上去，却发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经纪人金羿之竟然追着大佬走了！
难道，金哥和自己一样，觉得大佬是个难得的人才，想要把人签了？
第11章经纪人与替身11
司念脚步轻盈，在副导演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他就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然而，他没想到，刚走了没两步，就被人追了上来攥住了手腕。
金羿之用力地拉着司念，直接一路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车子旁，冲助理兼司机使了一个眼色，对方很懂事地立马离开，还不忘去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狗仔。
而金羿之则打开车门，示意司念，“进去。”
司念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刚刚和我签过合同？”金羿之逼近司念，声音逐渐压低暧昧，“包养合同～”
“那个人签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司念横了他一眼。
金羿之眼底的眸色更深，他一手撑着车门，给司念来了一个车咚。
“你果然和那个司念不太一样！”
他扬起嘴角，满脸写着感兴趣。
司念并不慌张，早在第一次“发疯”泼了金羿之一杯酒的时候，他就想好了退路，甚至现在被金羿之抓到也是他计划之中的事。
“你要是再发现不了，我可能会怀疑你的智商！”司念毫不避让地迎上金羿之的目光，甚至带着些挑衅。
金羿之带着点迷恋地抚摸上司念的眉毛，“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双重人格的人，所以你也叫司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