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可以先告诉你答案，你再考虑，要不要交换？”
话说到这里，莫绝情说不心动是假的，但他还有些理智，一直在思考洞察镜为什么要帮自己？这么做对洞察镜有什么好处？
镜子没再说话，但水面波纹再现，火光之下渐渐显露出一张脸。
一张莫绝情无比熟悉，甚至朝思暮想，但怎么也没想到的脸！
那……是司念。
“不可能！”莫绝情不敢置信，第一时间觉得是洞察镜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洞察镜在耍弄自己！
镜子的声音和司念越来越像，像是之前的变化都是在猜测模拟，随着莫绝情情绪波动的越大，越是能肯定，这个声音是最能引起他心湖波澜的声音！
“本神是天地诞生的洞察镜，从不说谎，从无虚言！”ta像是知道莫绝情最害怕也最想知道的事，所以无情地戳穿这一切，“当年造成你家几十口人葬身火海的幕后真凶便是此人！”
水面上再次浮现司念的脸。
洞察镜觉得越来越好玩了，ta的声音带着蛊惑，“怎么？知道了真相，你还愿意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做交换吗？”
这话其实也是在问莫绝情。
你最爱的人也是你最恨的人，你还要复仇吗？
第19章绝情剑修和他的剑19
【检测到男主莫绝情黑化值上升到80！】
司念端着茶水的动作一顿。
怎么会突然？
另一边，上界，天尽头。
莫绝情的眼底闪过多种复杂的情绪，震惊，不敢置信，纠结，愤怒……
但脑海里又回想起各种和司念相处的时刻。
那把剑挡在他身前，剑身上亮起两个字“别怕”。
青年落在他怀中，浑身染血，气息微弱却是笑容恬静。
他的声音，他的背影，他的气息……
莫绝情反问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一面从未见过的破镜子，却怀疑和自己朝夕相处十数年的司念！
可是，他又忍不住地提醒自己。
司念既然是天地间最珍贵的剑灵，为什么会在自己身边！他提起过母亲，可是母亲明明是个凡人，为什么会和剑灵有关？
他留在自己身边，难道是有所图？可是他到底图自己什么呢？
洞察镜还在继续蛊惑，“决定好了吗？只要你愿意，他就会立刻被封印在镜子里，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到时候，不管你是想问，还想做，都可以。”
ta能洞察的不止世事，还有人心，每一句都说进了莫绝情心里。
但，莫绝情思虑再三，回答道，“我拒绝！”
“如果不用他来交换，你就要留下你第二珍贵的。”洞察镜的声音冷下下来。
水面上浮现出莫绝情的样子，他的右手隐隐作痛，提醒着他。
作为一个剑修，第一珍贵的是他的剑，第二珍贵的是他执剑的手。
“你还有后悔的机会……”洞察镜继续道，“是选那个杀了你全家的仇人，还是……你的一只手？”
莫绝情闭上眼，摒除杂念，“快点动手吧。”
话音落下，他的右手像是被擦除了一样，手腕处不见伤口，但却痛达心底。
他咬着牙，不发一言。
另一边，下界，桃花岛。
坐在司念对面的陶醉衣衫半敞，他喝得半醉，手撑着脑袋，看向司念。
司念正在整理洒了的茶水，却被他拉着倒入怀中。
“小剑灵，你是真心想和我成婚，结为道侣？”陶醉眯着桃花眼，抬手勾着司念的下巴。
司念的脸上没有半分羞怯，就好像他不是在被人调戏，而是正在修炼一样，平静而正经地反问，“二师兄不是喜欢我吗？难道你不想？”
“我？当然是想……”陶醉的呼吸温热，他亲昵地用鼻子触碰司念的脸畔耳边，像是抚摸一件精美的瓷器，又像是在不断试探对方的底线，“只是，我可没那么傻，你之前避我如蛇蝎，现在却主动送上门，羊入虎口，谁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
“我是想利用二师兄。”司念直白道。
他的手抵在陶醉的胸口，不小心胳膊碰到那结实的胸肌，分明动作无限旖旎，但司念的语气不见半分热切，甚至他的眼睛和声音都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就像是山涧的一缕风，穿过飞流直下的瀑布，透着丝丝凉意。
“但我保证，不会伤害二师兄，而且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这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要的……”陶醉单手环抱住司念的细腰，将他整个人贴自己更近，“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愧是流连人间，久经风月的纨绔浪荡子，陶醉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写满了性张力，好似分分钟能将司念拆吃入腹。
司念的个子比陶醉稍稍低一点，这个姿势更让他有种被俯视呷弄的感觉，但他的眼睛澄澈而清明，直直的看过去。
“我知道。”
他的声音干净，如同他整个人。
哪怕身陷淤泥里，也如莲花般高洁，让人不敢染指。
陶醉心头一跳，竟有片刻的恍惚，他猛地松开人，表情有些不自然，慢慢收起自己在风月场上无往不利的样子。
他分明见过这尘世间太多的鲜妍，勾栏里的浓妆艳抹，闺阁中的尊贵端庄，江湖中的潇洒肆意……美的丑的贵的贱的，他都看过，但他都不曾动心，他以为他天生没有心。
却在和司念对视的瞬间里，突然明白什么是怦然心动。
那个眼神里，他几乎要觉得，司念真的懂他！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自有意识起，就知道，他注定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过往一片空白，偏偏心底一直有个声音驱使他去看遍天下美人……于是，他放荡不羁，纵情欲海，声色犬马，可是哪怕是被万人簇拥，被无数人表白时，他的心依旧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