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猜对了。”司念眉眼弯弯，红色的嫁衣被血浸染，“我的时间不多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
陶醉皱着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才结婚，你就要问我鳏夫？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伽罗夜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在他的全力爆发下，金蟾妖王完全挡不住他。
“阿念，你要杀谁，我都帮你！求求你别丢下我！”
至于，莫绝情依旧沉默不语。
司念回头看向下方的众人，他对这世界其实早就没什么留恋，一直留到现在也不过是为了那最后的结局。
“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三件事吗？”司念第一个看向了伽罗夜。
伽罗夜心头一紧，眼神哀求地看着司念。
“第二件事，不要阻止我，这是我想做的事，和你无关，和你们都无关。”
伽罗夜的魔瞳中落下一滴血泪M，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金光，那是他们曾经立下的约定。
“第三件事，不要寻死，这条命是我留给你最后的礼物。”司念笑容满面，“上一辈子不作数的，你都没有好好活过，怎么就想寻死呢？”
伽罗夜苦笑起来，阿念永远那么思虑周全，就连他的最后一条路都堵死了。
这世上若没了他，怎么能好好活呢？
司念第二个看向陶醉，笑得有些调皮，“我可没有毁约，只是我这一辈子，可能有点短了。”
陶醉咬着牙，“你早就算好了要去死，那还招惹我做什么！”
“我只是为了完成一个约定，一个很有趣的约定。”司念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道，“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谁要喜欢你这种没有心的人！”陶醉嘴硬道。
但他没注意，自己说的是“谁要喜欢”，其实，喜欢这件事，他从来无法自控。从遇见他的第一眼，便是如此。
“那就好，这样，我走了你也不会伤心。”司念点了点头。
最后一眼，他看向了莫绝情，和之前对伽罗夜的温柔，对陶醉的可爱都不相同，那一眼似乎只是在人群里随意地一瞥，而后毫不留情的收回视线。
就如他对莫绝情这个人，上心时可以极尽爱意，但只要对方一点点犹豫，那些爱他都会全盘收回。
司念转过身，莫绝情才开始后悔。
他大声地喊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当年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你留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是想利用我吗！为什么又不要我了！你说啊！你说！”
埋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话，被他一股脑地喊出来。
但司念已经不会再回头，风吹散那些嘶喊，只留下莫绝情一个人。
伽罗夜嘲弄的看着莫绝情，“你可真是蠢啊！”
“你说什么？”莫绝情眼底发红，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分明该是司念对不起他，为什么现在又能心安理得地将他抛下！
“阿念陪在你身边十数年，他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你竟然还猜疑他，叫他如何不伤心？”伽罗夜看向莫绝情，句句扎心，对莫绝情，他是那样的恨，也是那样的嫉妒。
就如当初在药王谷里司念亲口说的那样，他是他的剑，无论如何，司念最重视的人都是莫绝情，这是他们都无法否认的事实。
可就是这样一个独独得了司念真心爱护的人，竟然还不珍惜，又教伽罗夜如何不气愤！
一旁的陶醉也轻飘飘地补刀，“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又为什么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打伤你？”
莫绝情攥紧了拳头，“不是因为他不要我了吗？”
“他早就告诉过你答案阿，因为你太弱了……”陶醉冷笑一声。
“你练了这么多年绝情剑竟然不知道吗，还是你以为你为何能一朝突破？
绝情得先有情，他是你的情，亦是你的绝情。
你不奇怪，自己为什么明明受了重伤，现在却安然无恙吗？”
莫绝情后知后觉地捂住胸口，那处跳动的心脏里涌出鲜血，他早前听说过，越级升阶是要付出无比沉重的代价的，但他如今已然是飞升境，为什么……一点伤没受呢？
因为……记忆回到当初乾坤阵中，他同样受了很多伤，但最后那些伤都落在了司念身上，药王谷谷主曾经说，那是失传已久的禁术——血契！生死相依，以命换命的血契！
司念早把命赔给了自己，可笑自己竟然还怀疑他……
想通这一切的莫绝情悔不当初，他拼了命地飞上天，想追赶那道红色的身影，却发现怎么也追不到。
第25章 绝情剑修和他的剑25
司念的手心握住一把剑。
那剑正是当初他唤醒了意识的那把。
此刻属于是一个“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好吧，剑现在还没手，但它在司念手里还是忍不住地碎碎念。
“主上！您终于想起我们啦！”
脆生生的嗓音像个撒娇的孩子，但那语气又有带着点被冷落的抱怨。
司念安抚地摸了摸剑身，总觉得自己像个渣男怎么回事？？？
“最后一战，你们可愿与我一起？”
他的话音落下，无数的剑自四方飞来，越来越多的剑聚集到桃花岛的上空，千把万把，剑光熠熠生辉，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吾等愿追随主上！”
司念看向面前的天道，天道本没有实体，只藏身雷电之中，但此刻看着那平静却蕴含杀意的眼神，祂竟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我时间不多，那就麻烦你快点死吧。”
剑芒一出，司念根本没有给天道交代遗言或是挣扎的机会，他做的决定，从不会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