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
“怎么在这!?”祁嘉禾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气愤,瞥见江越腿上和胳膊上的伤,他连忙蹲下来。
他蹲在江越面前,抬手握住他的胳膊,视线移到慢慢溢出血的伤口处,他心疼的看了一眼。
江越声音断断续续的,眼睛要闭不闭的样子,他看着祁嘉禾的眼睛,一下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气息微弱道:“是……是宋千名……”
宋千名以要道歉的名义把他引出来,不过就是为了这个,想让他在外边睡一晚,保不齐明天早上不是疼死就是冻死。
江越感觉呼吸困难,声音奄奄一息,想要说话却又出不了声。
他只能趴在祁嘉禾的肩膀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祁嘉禾听到他微弱的声音,攥住了拳头。
这个宋千名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竟然敢一直招惹江越。
怕不是不知道江越的家庭背景。
“你能站起来吗?”祁嘉禾喘着粗气,拍了拍江越的肩膀,凑近他低声询问。
江越把头埋进祁嘉禾的胸膛,声音闷闷的,摇了摇头说:“不想站,你抱我。”
祁嘉禾闻言,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连忙拍了拍江越的背,慢慢把他抱起来。
江越难免会说这么服软的话,他肯定要赶紧张罗起来。
祁嘉禾抱着江越,手中拿着打开手电筒的手机,慢慢向上爬。
……
大概十几分钟,祁嘉禾推开了野纽小院的大门,他小心翼翼的开门走进去,迅速打开江越的卧室门。
进门前瞥了一眼宋千名的卧室,窗户里看到还开着灯。
祁嘉禾叹了口气,抱着江越走进去,快速关上门后,把他放到了床边上。
江越被祁嘉禾抱着,在他肩膀上趴了这么久,他已经困得不可开交了。
被祁嘉禾放到床边,他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脸前祁嘉禾的脸,感觉像喝了酒一样,浑身烧的难受。
“你坐好,我给你涂药。”祁嘉禾看着他腿上溢出血的伤口,他小心的把那块腿上的布撕下来,小声说道。
他现在心里的火苗又悄悄的燃起来了,看着他腿上一块血肉模糊的地方,眉头拧成了一团。
那一块地方一直在向外慢慢溢血,看起来恐怖如斯的。
好在祁嘉禾来的是的带了医药箱,不然现在江越的伤口都来不及处理。
他叹了一口气,把碘伏和棉签拿出来,粘了一下碘伏,用棉签在他伤口处慢慢涂抹。
“疼吗?”
江越嘶了一声,下意识想要抽回腿,闻言他眼眶中喊满泪花,点了点头。
“好疼。”
疼啊。
当然疼了。
怎么会有人受伤不疼呢。
江越盯着那块伤口,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祁嘉禾看着他这么难受,心里也不舒服,他揉了揉腿上的淤青,轻声说道:“忍一下吧。”
这个宋千名有够会找事的。
退一步海阔天空。
看来给他说是谁不明白,把这几天的事情罗列在一起,都能列出一个一米的购物小票了。
之前他一直在退一步退一步的让步,这个宋千名是听不明白了。
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种事。
“困了吗?”涂完药,祁嘉禾拿纱布给他的伤口处包扎起来,看着江越摇摇欲坠的样子,他低声问道。
江越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说道:“困了。”
祁嘉禾勾起嘴角,站起来揉了揉江越的头顶,轻笑一声说道:“先睡觉吧,别的明天再说。”
江越嗯了一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好哦。”
祁嘉禾看着他闭上眼睛,也没有关上床头柜上的灯,一只手塞进裤兜里,另一只手拿出手机。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扭头看了一眼江越,松了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天天的累的要死。
祁嘉禾站在江越的卧室门口,拿出一根烟来点上,放到嘴里,面上挂着阴郁,转头看向宋千名的房间。
这人的屋子里现在已经关上了灯。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样的,看着他门口紧闭着,祁嘉禾总是想一脚给他踹开。
把江越整成这样,到底哪里来的心。
祁嘉禾吐出一口烟出来,不自觉竟走到了宋千名的门口,他揉了揉眼睛,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宋千名,你不怕我搞死你?”
他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不止是这样,他已经忍让了很多次了。
看到江越的伤口,他心里的恐怖念头涌上来了。
此时,在卧室里的宋千名盯着手机上的消息,他翻了个白眼。
……
次日一早,江越是被外边的吵闹声吵醒的,他撩起眼皮看了看天花板。
半晌,打了个哈欠。
把手摁在底下,费劲的从床上爬起来,腿上和胳膊上的刺痛直接给了他一击,他疼的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无奈只能躺在枕头上揉了揉眼睛,忍痛坐起来穿上了鞋子。
裤子都被祁嘉禾剪的这一块那一块的了,看起来像个乞丐一样。
他眯了眯眼睛,扶着墙瘸着腿走出去,打开一点门缝,看到了祁嘉禾和王导。
祁嘉禾可以说是一夜无眠,眼皮的疲倦肉眼都可以看出来,早上八点他赶紧换上衣服鞋子,敲开了王导的门。
“老王!”他伸了个懒腰,在王导门口大喊了一声。
片刻后,王导揉着眼睛打开了卧室门。
“一大早的,大喊大叫的,干什么?”他蹙眉看着眼前着装朴素的祁嘉禾,疑惑询问。
祁嘉禾就要困死了,他忍着劳累和困意,打着哈欠说道:“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