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种名不见经传的街边小饭馆,一桌菜能值几个钱?
真他妈白疼了这么久,对他还真是吝啬得可以!
雷曜喊来服务员加了一双碗筷,又嫌坐的位置和丁小歌隔得远,起身挨着丁小歌坐到了他旁边。
原本说好的践行饭,却在不知不觉间演变成,明明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上,尤愈却不配拥有姓名的场面。
他好歹也是刚脱了单的人,怎么这会还是有种被喂了一嘴狗粮的感觉?
他看着对面磨磨唧唧的两人,纳闷地回想起丁小歌对雷曜的评价。
暴力狂,疯子,傻叉……哪个词不是透着一股赤裸裸的嫌弃。
可眼下看来,那男人怎么也和这些词沾不上边啊?
甚至是……
他看过去的时候,雷曜的一只长臂搭在丁小歌的椅背上,正低头跟丁小歌说着什么,两人凑得很近,虽然丁小歌一脸的不耐烦,然而却没有推开他。
氤氲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间。
“你是GAY?”
尤愈正发着愣,陡然听到对面的男人开腔朝他问道。
他回过神,恰好对上男人眯起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狐疑。
对他,尤愈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那天他让人把家里砸了的情形现在都还历历在目,每当想起那些被砸坏的东西,他都感到肉疼,也是恨得牙痒痒的。
可另一方面……从某种角度来说,要不是雷曜,他也不至于落得无处可去,从而被傅司野捡回家里,确定关系。
难得这人心平气和地挑起话题,尤愈想了想,也不好再给他脸色看。
他点了点头,老实回道,“嗯,我是。”
“你和我家小歌……真的只是朋友?”男人追声问道。
尤愈愣了下。
我家……这措辞,还真是占有欲满满啊。
男人的话音刚刚落下,丁小歌就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过去,“你他妈能不能要点脸?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了?你是生我还是养我了?”
雷曜笑着扯了下唇,一边往他碗里夹菜,一边回道,“你人都是我的了,不是我家的还会是谁家的?”
丁小歌懒得理他这一厢情愿的心思,冷嗤了声,自顾自地夹起碗里的菜吃了起来。
尤愈,“……”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几分钟前这俩人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现在又迅速切成发狗粮模式了?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恰好也吃饱了,便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
他看向雷曜,慢声解释道,“我和小歌认识也有几年了,如果真有什么早该有了。”
言下之意,他俩要是有什么,还轮得上他?
宇。
熙。
独。
家。
雷曜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后动作有条不紊地继续给丁小歌夹菜。
微微垂敛的眼皮掩去了男人眼里半信半疑的色调。
如果不是丁小歌三番五次地强调,他俩之间啥都没有,这厮看起来也不是丁小歌会喜欢的款,雷曜毫无疑问还得再怀疑上一阵。
不过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放下筷子,伸手从西装内侧的口袋拿出一本支票和笔,看似随意地划拉了几下,然后撕下刚才签过字的那张,递到尤愈面前。
尤愈看了看递到眼下的支票,旋即又看向男人,“这是什么意思?”
雷曜指间夹着支票,尤愈没接,他便放到了他身前的桌上,“这里是二十万,上次是我太鲁莽,没打探清楚就过去了,抱歉给你造成的困扰,这些就当做是赔偿你的损失。”
尤愈愣了愣,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见到的人净给他送钱?他是不是该去买一注彩票试试是不是能中大奖?
他拿起支票,虽然给的是多了点,但如果不是傅司野出手买下那房子,估计最后房东要他赔的钱也和这个数差不了多少。
损失是他造成的,他也没什么理由不收。
本着不要白不要,最起码拿回去给傅司野回回本也好的心理,尤愈欣然地把支票收下了,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丁小歌之前给的那张银行卡,递了回去。
“既然有人主动担责,你这十万我可以不收了吧?”
丁小歌眉梢轻挑,也行,正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要不断用钱,这一笔钱回拢,也省得他等下到处去借。
“行。”
他正要伸手接下,一只大手却是先他一步把银行卡接了过去。
雷曜二话不说,把银行卡塞进了上衣口袋。
丁小歌万万没想到他还能来这么一手,吶吶地张了张唇,“你干什么?”
“以防你产生某些不该有的念头,这些钱暂时由我保管。”男人面不改色地回道。
什么叫做暂时由他保管?
丁小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气得下巴都在打颤,“你他妈凭什么?这是我的钱!”
雷曜笑着伸手捏了捏他气得鼓鼓的脸蛋儿,粗哑的烟嗓十足温柔地安慰道,“宝贝儿,咱俩都什么关系了,还分这么清楚干什么?况且只是给你保管,确定你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我马上还给你,你想买什么我都给你买,还不成么?”
“放你妈的狗屁!”要不是现在周围人多眼杂,丁小歌真是要一巴掌呼过去了,“我不要你那些臭钱,你现在马上把卡还给我,听到没有?”
对此,雷曜充耳不闻,扭头朝在一旁看呆了的尤愈道,“那谁,这饭就先这样吧,我俩还有要紧事,先走一步。”
076--试探
尤愈一脸懵逼地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男人强制性地把丁小歌从座位上拉起来,夹在臂弯里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