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丁小歌把必要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下,便开着雷曜送他的那辆法拉利,来到昨天在电话里事先约好的地点。
取了等待已久的东西,付了剩下的余款,从房子走出来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拢上心头。
解脱了,看着手上的东西,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中迸现。
他看了眼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淡漠的目光在触及站在车旁那人投过来的视线时,极速收回。
而后他上了车,将车开往市内最大的酒吧。
途中,不时地看向后视镜,车后几十米的位置,熟悉的黑色轿车总是形影不离地跟着。
即便过了这么长时间,雷曜也始终不曾对他卸下防备过,一如他从未放弃过离开的念头。
大抵是深谙这一点,所以才迟迟没有把那些人撤下。
不过经过这几个星期,也差不多够让他们放松警惕了。
这酒吧丁小歌每个星期都要来一次,挑的还都是周五晚上最热闹的时候,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丁小歌将车开在最显眼的车位停好,接着熟门熟路的进到酒吧内,开了个卡座,眼瞅着不远处的两人已经松懈下来,开始自顾自地抽起烟,他闪身走进了舞池,随着男男女女的身影跳了起来,视线却依旧锁在那两人身上。
估计也是习惯了他来一趟总要跳一场的行事,那两人见他进入舞池,只偶尔朝这边扫过来一眼,其余时间都在东张西望,插科打诨。
丁小歌很快从舞池退到了角落,确定那两人还没注意到他的动向,很快,便往后门走去。
事先用软件约好的司机已经在后门候着了,他一出去,便马上坐上轿车,直奔机场。
临近深夜,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盏盏路灯,光怪陆离的夜景将思绪拉扯到白天和男人分别时的情形。
明明在那么多人的公众场合,他也要没羞没躁的拉着他的手亲了亲,说着晚上想吃什么叫佣人给他做诸如此类毫无营养的废话,又说今晚估计得加班,没那么早回去,让他困了就先睡,别等他了。
那时他在心里冷笑,不知道他回去看到一室冷清,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那时的他,估计早就在空中飞着了,去往他所不知道的陌生国度。
可是回去的路上,他又别扭的想,俩人呆一起这么久,他什么时候等过他一起睡觉了,也就他自己才会这般自作多情。
匆匆掠过的灯光不时地从窗外落入,无名指上简单到没有设计的戒指泛着冷淡的色泽。
没有钻石,看这样儿普普通通,也许哪个路边摊就能批发到同款,却是他喜欢的款式。
丁小歌怔怔看着,眼前闪过男人把戒指套进他手指的笑脸。
看起来蠢死了。
然而一想起来,胸口却是窒息般的,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把戒指从指节旋了下来,举到眼前。
内框处,简略的刻字隐隐呈现——To my baby.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自己就哇的一声哭了,怎么这么虐啊,怎么肥四啊啊啊啊
080--撕破脸
丁小歌将戒指对着光,慢慢地,细细地看着,像是要将某个画面深深地刻入脑子里,至少,以后时间长了,哪怕记忆模糊,当拿出这个戒指的时候,还能记起当初戴上那一瞬间的感觉……就足够了。
只用了半个小时的车程,便到达机场。
丁小歌下了车,刚从暖和的空调车厢出来,初冬料峭的寒意立马侵袭而来。
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没有行李,一身轻装,往机场里面走去。
深夜的机场比白日里冷清不少,人不多的话,很快就走上了流程。
丁小歌取了机票,由于没有行李,省去了这方面的程序,他直接跟在人群队伍后,开始排队。
过安检的时候,由于证件的原因,他心里还是小小紧张了下。
好在,没什么问题。
来到候机厅,看了眼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飞机才能起飞。
时间每过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那两个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跑了,不代表他们一直都不会发觉,说不定他从后门走出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
半个小时……很悬。
如果时间按照他坐上出租车那一刻算起,到雷曜反应过来,他现在极有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
丁小歌现在只祈祷,航班不要晚点就好。
夜越深,温度就越低,几乎是可以感知的,一度一度的在下降,冷到让人难以自持的地步。
丁小歌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又紧紧地抱着自己,尽管已经缩起上半身尽量减少热量流失,还是冷得打起了寒颤。
暗暗骂了自己几句,明明衣柜里那么多厚的,偏偏要逞风头活遭罪。
他冷得不行,也不忘隔几分钟就看一下时间,心里的焦灼难耐和酷寒的天气温度一并折磨着他的身心。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时候,眼看再过几分钟飞机马上可以起飞。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
丁小歌缩在衣领里的大半个脑袋探了出来,就见几个穿得跟安检那一块差不多的男人朝他匆匆走来。
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几个男人上来就围住了他,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板着脸朝他声色俱厉道,“把证件拿出来!”
丁小歌心里咯噔一声,看着几人,脑子有些懵。
刚才在安检口那里明明过了,为什么会……
他脸色煞白,在几人冷而沉的眼神下,慢慢把身份证和机票从口袋里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