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没通过审批就跟他挑明了要离职,那应该是去意已决了吧。
傅司野实话回道,“他没说。”
回顾这么多年,就算因为尤愈而导致两人之间陷入僵局,秦央在他身边的表现也不可否认的可圈可点。
原以为,按着秦央今晚的态度来看,他会抱着一种就算已经没有机会再翻盘重来,也不会让他们之间过得太完满的心态才对。
不曾想,他竟然会提出主动离职。
这着实出乎傅司野的意料之外。
尤愈看着微微走神的男人,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下,“那你现在应该不生气了?”
傅司野回过神,薄唇牵开淡淡的笑弧,俯下身贴上他敏感的耳垂,忽然地问,“你觉得这儿怎么样?”
尤愈浑身一僵,眼睛不可置信的瞠大了些。
这……这尼玛还是他认识那个禁欲系的上司?啊呸!不对!他什么时候禁欲过了?该说自打两人交往以来,他是顿顿开荤,就没一顿是素的!
“打住!”
眼看男人就要印下来的俊颜,尤愈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瞠得浑圆的眼不安地四下扫动,一边哆嗦着唇威胁道,“你要是敢,我就去睡一个月的客房。”
话音刚刚落下,就被掌心滑过的濡湿触觉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抽回了自己的手。
然后就被男人顺势得逞深深吻住了。
又一记绵长的湿吻结束,尤愈算是彻底找不着北了。
傅司野扶着他的腰,温柔地把他带在怀里朝电梯的方向走去,“乖,这儿冷,我也舍不得你受罪,咱们回车里去,嗯?”
说罢,一边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朝那边吩咐了几句,便乘电梯下了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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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傅总准备秋后算账
车……车里?
饶是脑袋晕晕乎乎的,尤愈还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回去的时候,车开到半路,男人忽然踩下剎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并将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寂静的车厢忽然陷入一片昏暗。
尤愈靠在座位上,半阖着眼帘,一阵睡意朦胧。
灯光一灭,他一下被扑面而来的黑暗惊醒了大半,本能地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怎……怎么了?”
他下意识看了看车窗外面,这应该是一条通往城郊的乡路,许是太过偏僻的原因,连盏路灯都没有,难怪车灯一熄,周边便完全暗了下来。
可他转念一想,他们不是回家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记得来的时候根本不用路过这样的地方啊……
一股凉飕飕的寒意猛地蹿上背脊。
想到什么,他缓慢地扭动脖子转过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然后就被那道灼热的视线吓了一跳。
极度昏暗的车厢内,男人深沉黝黯的黑眸跃动着两簇幽蓝的火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格外的显眼。
这眼神代表的含义,他想,他已经猜到了。
“你就不能回去再弄吗……”某人欲哭无泪的控诉。
“不能。”
说话间,男人已经勾着邪肆的唇角探过上半身,将他囚禁在逼仄的座椅里。
到最后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尤愈已经记不清了,再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自己在熟悉的大床上躺着。
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不是腰酸背痛,而是饿。
太饿了。
昨晚在庆功宴压根没吃什么东西,就被傅司野带着提前退场了,后来在半路上更是被折腾得直接脱力晕了过去。
现在只觉得胃里空空的,饿得不行。
卧房里静悄悄的,窗外漫进来冬日里温暖柔和的晨光。
尤愈从床上缓慢坐起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而后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看到傅司野的身影。
同居这么久以来,他也已经习惯傅司野的生活规律,基本上他醒来的时候,只有极少的几次,能看见他睡在旁边,大多数时候他已经先起来外出晨运了。
周末空暇的时候也都是泡在健身房里,其余的时间则是用来处理工作。
对比之下,他的生活习惯就显得十分的懒散了,除非是工作日,否则绝不早起,经常是傅司野晨运回来发现他还在睡,坏心思地捉弄他。
闹着闹着,两人又滚上床这种情况也不在少数。
尤愈从床头取过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即余光又扫到屏幕上面显示的日期。
今天周六,是他每个星期固定去医院探望丁小歌的日子。
想起丁小歌,心情不免染上几分沉重。
原以为他会像医生说的,三天之内就会醒过来,却没料到结果会这般不尽人意。
过去的每个星期,他都会抽出一天时间去医院探望,有时候傅司野会陪着他一起去,有时他太忙,尤愈便自己开车过去。
只是,每去一次,那股深深的无力感便愈发的涌上心头。
随之时间的推移,对于丁小歌能不能醒过来,他心里也越来越没底气,有时候也会想,万一丁小歌就这样一直昏迷下去,他作为朋友,能为他做些什么。
但现实却是,他甚至连提供帮助的机会都没有。
每次他过去,都能看见那个姓雷的男人守在病床旁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丁小歌,从一开始请护工照顾,到后来他自己身上的伤势好一些后,便由他接手,亲力亲为的照顾。
尤愈不清楚雷曜是什么身份,但上次到雷家老宅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从那恢弘大气的中式庭院,乃至那位一派势焰可畏的老人便能看出,他的来历显然不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