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他的手指指不定就废了。
宋清羽被他忽然呵斥，愣住了，呆愣愣地凝视男人深深蹙起的眉心。
他搭在门扇上的手慢慢回落到身侧，从男人身上扑面压力的低气压让他往后退了一步。
秦央见状，直接伸手将门把重新拉了回去。
“砰”的一声巨响，男人关门的动静仿佛撼动了整个楼层。
宋清羽盯着被关上的门板，咽了咽刚才因紧张而分泌过剩的口水，眼神黯了黯。
第三天，情况依旧如此。
秦央看着站在自家门前的男人，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上来的，明明已经跟物业投诉过这个问题。
照常走过去，用指纹解开门锁。
这一次，男人什么都没做，也没说，就静静站在一侧，看着他开门进去。
门扇关上之前，两人短暂的对视了一眼。
看着藏在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明明厚厚的镜片已经模糊了他眼里大半的神色，但秦央却莫名从他波澜不惊的眼里看到了一缕不同往日的东西。
似坚决，似执着。
是什么……随着房门合上，已无从考究，他也没有深想下去。
第四天……第五天……
从一开始厌恶恼怒，到后来，渐渐变得麻木，变得习以为常……
两人还是什么都没有交流。
第七天，刚好一个星期，也是他在公司上班的最后一天。
离职程序提前走完，原本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提前一个月递出辞呈，只不过因为多年出色的工作能力，傅司野给了他行了这个方便。
晚上，说好的离职聚餐。
参加的人都是顶层秘书办的人，自然包括傅司野跟尤愈。
人数不多不少，围在圆桌旁边吃边聊，很热闹。
尤愈显然是兴致不高，旁人兴高采烈的参与话题时，他只是坐在座位上安静的进餐。
秦央坐在主位上，注意力始终落在他的身上，想想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在他脸上见到笑容了。
他看了眼坐在他旁边，同样静默不语的男人，旋即借着喝酒的瞬间，垂眸扯了下唇。
这两人一看便知是出了什么问题，和上次在庆功宴见到时的气场完全不对。
酒过三巡。
尤愈吃了个七分饱，本来就没什么胃口，便搁下了碗筷。
傅司野待会还要开车回去，又碍于他的身份，其他人也不怎么敢给他劝酒。
他看了眼身侧已经有些微醺的人，看着他踉踉跄跄从座位上站起来，清冽的眉宇微拧了下。
“抱歉，去下洗手间。”
桌上的气氛热火朝天，压根没人听到他说的话，也就只有一只留意他的秦央和坐在他身侧的傅司野听到了。
见没人搭理自己，尤愈默默拉开椅子，离开了包厢。
他前脚刚走，后脚秦央就跟着站起身，跟桌上的众人说了句同样的话，就跟了出去。
傅司野坐在桌旁上，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慢慢喝了口，眸色淡得透明。
尤愈从隔间出来的时候，“恰巧”秦央也从隔壁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秦央挽起唇角，冲他淡笑了下，随即走到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一边道，“最近怎么了，看你总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尤愈酒量一直都不怎么好，这才喝了几杯，便倍感头昏脑涨。
“有吗？”他嘴角勉强牵出一抹浅薄的笑弧，跟着走到盥洗台前开始洗手，“可能是快到年底了，事情多，处理起来压力有点大吧。”
秦央对此只是淡淡一笑，也没拆穿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渍，抽了张纸巾擦干。
两人并肩走回去的时候，尤愈正在走神，却忽然听身旁的男人开腔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想多嘴一句，感情这种事，不能用非黑即白的态度去看待它……看得出傅总是真的喜欢你，但你最近对他好像很冷淡。”
闻声，尤愈脚下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秦央见他没跟上来，回头看向他。
尤愈眼帘半敛，脸上的神情淡淡，“秦特助，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你说。”
“你觉得……傅总是怎么样的人？”
“傅总的为人吗？”秦央没有错过他眼里稍纵即逝的迷惘之色，略略沉吟了下，便答道，“虽然曾经同为竞争对手，不过……他的话，不可否认，确实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同性。”
“工作那方面的事情，他有非常独到的目光，做事手腕也很强硬，一丝不茍，很利落的一个人。不过如果你问的是私底下的话……”
他笑了下，“抱歉，我虽然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但他很少让我涉及他的私生活，我也不是很了解。”
尤愈正要感到失望时，却又听他说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傅总对你是的感情是真的，那么，以我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听完他的话，尤愈再次陷入沉默。
不会轻易放手吗……回顾这几天，好像也是。
就算他因为迟迟过不了心底那道坎而冷落他，他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没有要跟他冷战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好了。
作者有话说
高能预警，下章千万不要错过，已经知道剧情的我先土拨鼠尖叫了~`oˊ~
102--如果注定不能拥有你（上）
其实尤愈未尝不知道傅司野跟他坦白的原因。
他自认是个愚钝的人，这一点，他相信知道傅司野也很清楚。
那天探望丁小歌回来后，他问傅司野那些是不是真的，其实就算他当时矢口否认，说不定他也会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