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那时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抽不出时间给他陪伴,也没有钱供他消遣。
仔细想起来,其实他的原话应该是,“我不需要一段没有性的感情,我要来做什么?傅司野,求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已经受够你性冷淡的样子,既然你什么都给不了我,那就请你放过我。”
他后来每每想起这句话时,都有些忍不住苦笑,从来没有纠缠过,又何谈放过。
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那时对他的爱,更多是在异国他乡时的自我慰藉。
尤愈望着男人淡笑着出神的样子,呆住了。
什么叫做……一段没有性的感情?
他眨了眨眼,忽然开口问道,“那个,你们……没有那样过吗?”
傅司野回过神,看向他呆愣愣的表情,明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还是恶劣地笑问道,“哪样?”
说起这种事,尤愈脸皮薄,脸上霎时红了一片,“就是……嗯,性,你们交往的时候……没做过吗?”
傅司野眉梢轻挑,实话答道,“没有。”
尤愈惊了,目瞪口呆地坐在男人腿上。
他甚至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在框他。
怎么可能……他出国留学那会应该早就成年了吧,怎么会……没有?
他看着男人,脑海中隐隐迸出一个可能,但又下意识地否决了。
傅司野睨着他,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几秒内接连不断的变化,他笑了下,反问道,“想问什么?你问的我都会如实回答,不用担心我会避而不谈,我也没什么不能跟你坦白的事。”
这话落在耳朵里,着实让人有些感动。
尤愈心里一暖,又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发烫的脸颊,纠结了一番后,还是问了出来,“你们那时……不是同居了吗?”
傅司野淡淡应道,“嗯,同居过,怎么了?”
“那为什么……没有发生关系……”
他会纠结这种事,完全在傅司野的意料之中。
“没什么,那会由于一些原因,我身体出了点问题,没办法满足他,后来又因为太忙,没办法抽出时间治疗,就一直这样了。”
尤愈完全愣住了,或者说他被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吓傻了。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不是在予溪団对说……傅大BOSS在此之前,是个……痿男?
许是他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尤其是那暗搓搓的小眼神俨然是在说——哇哦,原来……你不举啊。
是个男人稍微有点自尊心的,都受不了这种诋毁。
傅司野英挺的眉心倏然皱起,俊美的五官已然有些不悦的色调。
他伸手捏起他的下颌,绷紧的声线透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不许嫌弃我,我现在好没好你心里清楚的,嗯?”
这个“嗯”,尤愈听出了一种,要是他敢回一个不字,他绝对!马上!立刻!让他清楚。
尤愈没想到他会这么小气,忙点了点头,“唔……清楚清楚,你先放手。”
他能不清楚嘛……他在心里暗忖,每天给做到虚脱,腰痛是家常便饭,他要是个痿的,那之前艹他的是空气不成?
傅司野喉间溢出冷哼,似是还是感到心里不平衡,掐着他手感极佳的脸颊便吻了下去——
……
天越来越冷了,这个处在南北方相接地带的繁华城市,经常下着隆冬大雪,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
宋清羽看着窗外素淡的雪景,好一会没缓过神,桌面上摆放着一杯热气氤氲的热茶,旁边放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辞呈。
他要辞职了。
回想起来,自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这家公司工作,从来没想过去寻找别的出路,周围的同事换了一波又一波,越来越多的生面孔,他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成功做到这个副经理的位置。
就像他的人生,按部就班,他也从未想过去改变些什么,一直这么随波逐流地任时光流逝。
如果,不曾遇见那个人的话。
宋清羽捧起热气淡了些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清香的茶水滑下喉咙。
不知是怎么的,忽然想起早上出门之前,男人跟他说,以后不用再给他做早餐,他会去外面吃,因为总是吃同样的食物,他已经吃腻了。
那么厌恶不耐的模样,却是真实的。
放到一个月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站在玄关,看着男人微微凌乱的头发,冷漠的转身回到卧室。
他没说,是因为他总是犯胃病,又不肯抽时间去医院做检查,只是在疼起来的时候才会想起吃药,所以他才会一直煮小米粥给他喝,希望能渐渐把他的胃给养好。
但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因为,他们同居了。
事情就这么不可思议。
那天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男人转身离开,那道决绝冷漠的背影一直印在他的脑海中,成功让他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他心想,大概这辈子就这样了吧,以后真的连一个可以寄托感情的人都没有了。
浑浑噩噩的在医院休养了几天,他就出院了。
却没想到,一个星期后,秦央会登门找上他。
他带到一个他从来没有去过的咖啡厅,看着很高级。
他听着男人不情不愿地问他,上次在医院说的还算不算话,他需要一个开发部经理,还需要一小笔资金填补空缺,如果他愿意加入,他会分一定数额的股权给他。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为什么不呢……这么好的事情。
只要还能继续看着他,站在他身旁,他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