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落下后,黑暗中,一度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响起。
尤愈咬了咬唇,脸红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光线太暗,估计傅司野都能看到他连脖子都是红的。
121--公公婆婆初次见面
尤愈拉了拉被子,罩在脸上,“我好困,先睡了,晚安。”
这么难为情的称呼……他怎么可能在脑子清醒的时候叫出口嘛。
一想到每回在床笫缠绵间,男人做到兴起的时候,恶意磨着他逼他一声一声地叫出这羞耻的称呼,尤愈只觉得不仅是脸,仿佛身上都烧了起来。
傅司野听他瓮声瓮气的装死,唇边笑意渐深。
他不依不挠蹭了过去,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薄削的唇勾着弧度贴着他的耳朵,低醇沙哑的嗓音如魔音在诱惑,“乖,叫一声,想听。”
尤愈被他的手臂勒得快要无法呼吸,想继续装睡都难,他在男人怀里转了个身,怒目对上男人携着薄笑的眉眼,“你有完没完?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你当耳旁风是吧?”
傅司野看着气呼呼的脸蛋,低头在他唇上啄了啄,“你叫一声,我就放你睡觉。”
尤愈,“……”
还放他睡觉……敢情他自己不用睡是吧?
他没好气,“随便你,反正我绝对不……”
剩下的话还没出口,便被骤然落下的吻吞没了。
鼻息交缠,男人唇齿间的气息尽数灌进唇腔之中。
尤愈被迫承纳男人热烈的深吻,渐渐的,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神也变得迷离茫然。
脑子里热乎乎的,舒服得像是快要融化掉了。
他手指不自觉的攥紧男人胸前的衣料,唇舌交缠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灼烧了起来。
半响,男人才稍稍将他松开了一点,两人都有些微喘。
傅司野目光深深攫着他的眼睛,染上情谷的嗓音格外低沉,“叫一声,嗯?”
尤愈望着他灼灼的视线,难以启齿地羞红了脸,手指还攥着他身上的衣服。
半响,咬了咬唇,声若蚊蝇地吐出两个字,“……老公。”
话音落下,男人湿润的唇便再次烙了下来……
……
一连几天,不少人听闻傅司野住院的消息,都问询赶来慰问,花篮果篮堆了满满一房间。
尤愈每天都要清理掉一些东西,水果多得家里的冰箱都快要塞不下了。
因为傅司野对医院的餐食颇有意见,他一般都是从外面买好带过去,偶尔下班得早,就先回家里一趟亲自下厨做好饭菜,再带到医院。
这天,尤愈把傅司野交代的几份文件送至公司,让其他部门处理。
折返医院的途中,他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到午餐的饭点,顺便绕去常去的菜馆打包了两份饭菜,带着回了医院。
把车停好,他拎着饭菜往住院部走去。
快到住院大楼时,傅司野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到。
尤愈一边拿着手机回复消息一边无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总待在医院里把傅司野给闷坏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真的是格外的粘人。
虽然他已经把大部分时间花在陪着他这件事上,但总有些工作需七出要他回公司处理,每次走开没多久,傅司野就会借着各种理由发消息骚扰他。
他回复完消息,脚下已经走进大楼内部,刚把手机放回口袋,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电梯门正要合上,他提着餐盒赶忙跑了过去。
原以为会赶不上,结果关键时刻,里面伸出一只手帮忙挡住了即将合上的门。
尤愈匆匆走进去,抬起头,便对上里面两道齐齐投来的视线。
他愣了下,眼前看起来应该是夫妇的两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气质十分的与众不同,身上的穿着打扮无意间流露出一股矜贵的气息,看年纪应该是在四五十岁的样子。
先前帮他挡住电梯的是那个中年男人,尤愈迎上他的视线,心头顿时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男人的神色很冷淡,莫名叫他有点熟悉,但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
“刚才谢谢您了。”尤愈朝两人点了点头,脸上扬起客气的微笑,以示感谢。
“不客气。”
话是旁边的女人回复他的,戴着一顶红色贝雷帽的女人笑意盈盈,卡其色的呢绒大衣,还有腿上的过膝长靴,年纪应该是和她身旁的男人相仿,但由于身上较为减龄的装束,还有保养得宜,以及化了淡妆的脸庞,整个人看起来比她旁边的男人还要年轻几岁。
而且,不知道是化妆的效果还是本来就是如此,她的五官看起来比一般的东方人要更为立体许多,有点欧美人的感觉,但她刚才回复他的时候,说的却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只是因为气质过于特殊,尤愈便多看了两眼。
“到几层?”男人按下自己要去的楼层后,朝他冷淡地问道。
尤愈看着他略显不耐的神情,赶忙回道,“到十一层,麻烦您了。”
结果男人直接收了手,站回了女人身侧。
尤愈握着手里的塑料袋,有些尴尬地看着不断变化上升的楼层字数,心里默默的想,到同一层的么……
宁谧的电梯厢内,女人柔和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说我们来得这么突然,儿子见到我们会不会不高兴啊?”
尤愈站在一旁,无意听两人谈论家事,但一时间也没办法回避,只好装作没在听的样子。
男人冷哼了声,回道,“他不高兴什么?回来这么久一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做父母的过来看他,他也好意思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