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热得像是快要融化,顾不上其他,他几乎是用尽剩下残存的意识,艰难朝电话那头出声,“现在来一趟别墅,马上。”
丁小歌还没怎么听清他这话,电话突然就挂断了。
听着耳边的嘟嘟声,他失神了一瞬。
丁小歌第一反应是这男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但想起他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和声音……就算有心表演,也不可能表演得这么真实。
何况以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来看,那憨货应该知道,用这种事来匡他,只会让他更生气,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怎么了,丁哥?不是回去吗?”已经把东西收拾完毕的小安见丁小歌杵在一旁跟块木头似的,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两眼。
丁小歌闻声回过神,脚下径直往电梯走去,“去城郊别墅。”
……
城郊别墅,寒风在夜色里肆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一缕意识弥留之际,雷曜忽然察觉周身骤然暗了下去。
费力地掀开眼皮,入目一室幽暗,只有屋外的路灯透进来微弱的光线,照得屋里的摆设影影绰绰。
一只手带着丝丝的凉意抚上脸颊,像极了印象中那双冷冰冰怎么捂也捂不热的小爪子。
雷曜抬起手,把那只小一号的手攥进了手心,声音粗噶得难听,“宝贝儿……”
光线太暗,意识又模糊,雷曜只察觉到眼前的人僵了一瞬,便慢慢低下头凑了过来。
身体里的药效催动情欲已经达到阈值,他不想再忍,也没有必要再忍。
长臂一伸,直接将人带进了沙发,翻身便覆了上去。
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丁小歌”脸侧,体内的不适让他的身体在这漫漫寒夜里像是要沸腾起来一样,滚烫得吓人。
蓦地,就在他要低下头攫住那两瓣唇之际,手指忽然间摸到了什么,迫使他的动作硬生生停了下来。
预料中的吻没有落下,林妙妙微微掀开眼皮,尽管身体被男人健硕的躯体压着,她还是不可遏制地细细颤抖。
男人冷毅俊朗的面容隐匿在黝黯的空间里,她实在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能感受到男人迟钝而缓慢的审视。
林妙妙大气不敢喘一声,她知道雷曜起疑了。
然而雷曜只是在她上方停顿了几秒,便又慢慢低下头。
热烫灼人的鼻息喷薄在颈侧的肌肤,两个人只隔了一厘米的距离,林妙妙下意识阖上了眼。
粗粝的指腹从她的脸夹擦过,划入鬓角。
林妙妙心脏猛地震了下,下一秒,头发就被男人狠狠揪住了,疼得她登时尖叫出声,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甩下沙发,跌在了地毯上。
雷曜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如此厌恶一个女人的时刻。
看着从地毯上爬起来的女人,胸腔有一瞬间被怒火燃得就要炸了。
即便体内的不适愈来愈强烈,这顿怒火还是一度将情欲压了下去。
“我从来不打女人。”
晦暗不清的黑暗里,响起男人冷到没有情绪的嗓音。
林妙妙眼神惊惧地看向黑暗中朝她一步一步走来的身影,啜泣着不断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沙发,退无可退。
窗外映入的灯光堪堪将他的身形描绘出一个轮廓。
雷曜看着缩在沙发旁的女人,暗色的眸翻滚着嗜血的寒芒,“但要是你活腻了……”
他说到这,顿了下,“我不介意直接弄死你。”
林妙妙就算再蠢,也不会蠢到以为这是雷曜在跟她开玩笑。
他说要弄死她,是真的会让她去死。
这个认知一经脑海中迸现,她便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承认来之前抱着侥幸心理。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极其难得的机会,给她思考的时间也不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赶在丁小歌之前到达这里。
至于后面的事情……她想,如果发生了实质关系,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对发生关系的女人置之不理,总得负点责……
她不是个贪心的女人,她没想过从雷曜得到什么,只是……只是希望他能看到她,能给她一个正眼,而不是永远把她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予……仅此而已。
就这样,也错了吗?
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面对爱慕的男人也会心动和情难自禁,可他对她只有漠视。
接到电话的时候她就明白,这次机会,她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
可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男人翻滚着杀意的眼神,她知道,来时车上幻想的种种,如今都不可能实现了……
“雷……雷爷,我……”
林妙妙刚想说点什么为自己脱罪,男人的身形忽然晃了晃,下一秒,整个人一倒,双膝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地毯上的闷响着实吓了她一跳。
雷曜勉强从地上撑起身体,大手扶着昏沉的脑袋。
察觉到意识再一次变得模糊,他忍不住在心底低咒了一句。
照这样下去,丁小歌还没来,他估计会先撑不住失去意识。
显然,那帮兔崽子给他下的药并不是失去意识这么简单,不然他现在也不可能还存有体力能行动。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倒没什么,可是现在……
思及此,他抬起头看向正在打量他的女人,浑身深寒的戾气弥漫开来。
“雷爷……”林妙妙被男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憷,下意识又往后缩了缩。
“滚出去。”
磁性的嗓音说不出的沙哑,透着一丝被情欲支配又死死克制的性感。
林妙妙咽了咽口水,意识到男人此时正在极力忍耐体内的欲望,她定了定心,随即鼓起勇气直起身,颤抖的手指摸到自己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