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仔细看还有点水泥路的错觉。
这条路很远，笔直悠长，直指向一个方向。
“这是……过关了？”沐卿有些迟疑。
君闻月点了点头，刚刚的意外可能真的是因为多了沐卿这个家伙，不论什么，至少路是出来了。
没有在落下，不是必然，没有人会愿意去走那条人头骨路，君闻月带着沐卿顺着路朝着尽头疾驰而去。
眼下境况到底是与前世有些许差别，君闻月也不想多留。
眨眼间，就带着沐卿到了路的镜头。
沐卿只觉得眼前一晃，眼前就出现了一双双，巨大的眼。
那些眼，或是流光溢彩，或是沉稳威严。
无一例外都不似人瞳。
一双双竖立的瞳孔，和奉月相似，又不同。
奉月的眼，永远都是单纯无辜的模样。
而这些，一双双中，有着审视……和一些说不明的感觉。
“龙！龙！龙！”
不知道是从那里发出的声音，将沐卿从与那些眼的对视中拽了回去。
沐卿上下左右到处找，也没有找到发出声音的是什么。
“是龙。”这一声是君闻月说的。
“嗯？”沐卿抬头看他，鹅子怎么回事，你也开始龙来龙去了？
君闻月垂眸，“母亲，说话的是龙，这些都是龙目。”
沐卿：！！
“这些都是龙目！”沐卿惊讶到控制不住的说出声音来。
“这么大？”
一个一个的龙目，别说头了，除了眼睛，别的五官都看不见，层层迭迭，形影交错。
原本只是些巨大的眼，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一路什么怪类都见过了，只是放大也没什么。
可一旦知道是龙。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龙！
可是龙啊！
沐卿的呼吸都轻了些，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冒犯。
虽然他自己现在也是龙，但自己与其他龙是不一样的。
直到现在，除了一开始知道自己是龙的惊喜感，到现在为止对龙的认知还让他有些恍惚。
好大鹅虽然也是龙。
可一直是人的模样，沐卿虽然清楚他是龙。
却也依旧隔着一层朦胧的纱，那种不真实敢，叫他忽视了君闻月是龙的事实。
沐卿从小生活的世界里，龙，可是他们祖祖辈辈，推崇，向往的神兽。
再那种环境成长的他，对龙的向往自然也是远超五洲修士。
这么大！
亲眼见到，到底是不一样的，心里如海浪汹涌，情绪难以抑制。
龙！真的！活的！
怪不得眼睛这么大，这么好看！
原来是龙！！！
沐卿现在恨不得跳起来，他跳！
他跳！
他跳不起来，腿被人握住了。
沐卿垂下头，就看见了一双结实的臂膀。
君闻月一身劲装，哪怕隔着玄色术腕，也可见下面肌肉形色。
此刻，一只臂膀落在他的臀下，供他坐着，另一只，搭在他的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恰入他的腿肉。将布料勒出迭迭层层的形状。显然是为了按住他别乱动。
沐卿：……
莫名觉得自己才更像是个捣蛋的熊孩子。
一看见欣喜的都东西就什么都不顾了还要鹅子来控制。
沐卿脸颊一热，绯红的霞云就飘了上来。
“这是龙族传承，这些龙，已经死了。”君闻月缓缓的解释，似是知道沐卿并不清楚这些。
沐卿所有的激动，羞耻，一切活络的心思都停了下来。
死了？
这些龙都死了？
霎时间一股莫名的悲伤，冲上沐卿的心头。
这感觉，就像是……
他喜欢的偶像，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却是尸体。
沐卿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眼睛这么亮，死了？”语气闷闷。
君闻月点了点头。
“龙为神兽，死而不僵，骨肉不化。”
说白了，只要没有人恶意分割，死前是什么样子，死后就是什么样子。
千年，万年，万万年，永不会变。
那些龙目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
他们死了，这些眼睛，看着的可能并不是他们。
意识到这个，沐卿的心不由一颤。
明明知道君闻月不会无故做下龙已死的定义。
却还是问道：“那刚刚的声音？”
声音已经停了，此刻的空间寂静的可怕。
刚刚那一声声的龙，好似他们的错觉。
沐卿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君闻月没有必要骗他，龙死了？
悲伤骤然袭击上了心头，心头痒痒的，难受的奇奇怪怪。
这些龙，眼睛都有那么鲜活，怎么会死呢？
才想着，眼前的一切骤然就变了。
没了那一双双的龙目，也不再是死寂一般的白。
蓝天白云，一望无际。
君闻月的身影也消失了。
“嗷呜？”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清亮的声音，似是什么小兽在耳边撒娇。
沐卿测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这是条会飞的小蛇，白色的，鳞片再阳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格外的漂亮。
像是将所有的宝石都镶嵌在了身上。
好漂亮的小飞蛇。
不对！
沐卿愣住，蛇怎么会飞，这不是蛇，这是龙？
可他没有角。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嗷呜！”这漂亮的小东西，又喊了一声，明明是兽叫，沐卿却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在叫自己……滚蛋？？？
被一条小蛇龙喊滚了？？
沐卿两眼茫然，身体比他脑子动的快，被小蛇龙喊了一声，主动就扭曲着身体，朝着旁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