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圣宗的脸上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少倾,景恒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权:“他跑了。”
凤明面露怀疑,景恒凑过去亲了亲他:“别和解药过不去,快吃。”
景恒从凤明指尖扣出解药,喂到凤明嘴里,凤明的唇轻轻擦过景恒温热的指尖,眼看着凤明喉结微动,才放下心:“和他置什么气,他坏的很,谁都算计。”
凤明再次抱住景恒,去听景恒心跳。
景恒的心跳平稳而有力。
凤明松了一口气,他面若寒霜,兴师问罪:“我叫你你没有醒。”
景恒:“......”
“还有白蛇传的Y。U。X。I。结局,你是编的。”凤明眯起眼,毫不留情地拆穿:“最后明明是白蛇被镇在雷锋塔下,许仙出家为僧,守在塔外。”
景恒:“......”
【景恒扛不住了:兄弟、圣上。你来抗会儿?启天弘道文昭武至大圣广孝皇帝!】
启天弘道也不敢对上凤明的凝视,齐圣宗沉默不语,第一次觉得他的尊贵谥号有些大了。
景恒紧张得扣手,灵机一动:“胸口好疼。”
作为一个成功的帝王齐圣宗虚心好学,他认真记下:装胸口痛,博取同情。
下一秒,凤明撕开景恒前襟衣裳,露出平滑的胸膛,哪里还有剑伤,连条印子都没有。
景恒:“......”
齐圣宗划掉刚才记下的话,改写成:装病被拆穿,会更惨。
凤明抬起手,景恒躲了一下,凤明恨恨收回手。
圣宗又记:装作害怕可免于挨打。
作为帝王,记下这句实在有失身份,圣宗在这句话后面加上后缀,淮安王世子景恒记。
景恒:“......”
“走吧,先回淮安。”凤明骑上马:“从长计议。”
*
永元六年八月二十一,淮安。
景恒与朝廷的圣旨几乎同时到达。
淮安王称病,还没有接旨,他千般万盼终于等到了儿子回来,拉着景恒问:“京城里怎么了?”
“宫变,怀王景沉离间了圣上和凤明。”景恒说:“现在怀王摄政,不服怀王的就都从京城逃出来了。”
景文宸看了眼凤明,拽着景恒进了书房:“都谁不服怀王?”
景恒犹豫了一下,如实说:“主要是我。”
景文宸眼前一黑:“你......你想谋反?”
“是怀王谋反,他欺骗群臣,给圣上下毒嫁祸凤明。”景恒说:“咱们要做到就是......把江山社稷从怀王手里夺回来。”
景文宸说:“那不就是谋反吗。”
景恒说:“我的爹,怀王他蒙蔽了圣上,这回轮到你救国,你救吧。”
景文宸觉得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
宣旨的大臣就在王府候着,接了圣旨就等同于认下怀王,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景文宸将幕僚与官员全部传来,共商此事。
众人谈来谈去,也没个结果。
有说接了圣旨把凤明交出去的;有说接了圣旨装傻的;有说先不接圣旨看看别的藩王怎做的;有说不接圣旨直接自立的。
“万万不可。”景文宸拒绝道:“大齐一统中原二百年,本王若自立,其余诸侯藩王定纷纷效仿,届时大齐四分五裂,这千古罪名本王背不得。”
景恒坐着,曲着只腿踩在椅面上:“咱们与京城隔着淮河,怀王也没辙,先把南边收拾利索了。”
景文宸气得胡子都炸了起来:“你这不就是划地自封?”
景恒道:“什么封不封的,这叫清君侧。”
景文宸问景恒:“你有几分把握?赢了才是清君侧、是救国,若是输,那就是谋大逆、是造反。他日史书工笔,你就是大齐的罪人。”
景恒朝景文宸行了一礼:“父王,爹,这事儿我必须得做。”
景文宸头大如斗:“就为了凤明?”
“为了大齐。”
一位老臣道:“怀王摄政确是德难配位。他本是质子,当年老怀王谋反,朝廷没追究他,他不思感恩,反想篡国,如此小人行径,如何能担任大统?”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九千岁还在京中,他就敢给圣上下毒,如今京中他一家独大......圣上安危实在难保!”
“圣上若有万一,他岂非名正言顺?”
“他凭什么名正言顺,咱们王爷是高祖嫡子,若今上并非先帝亲生,那论起身份,就是咱们世子爷也比肃王的儿子离天更近,况且王爷?”
“这话就不要再说了。”景文宸往椅子上一靠,吩咐左右:“本王病得太重了,以后藩地的事儿都听世子的。”
众人:“......”
“如今怀王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想学曹孟德可没那么容易,”另一人道:“怀王手里没兵,他拿什么令诸侯。谁能打,谁手里的才是天子。”
景恒笑了一声:“这话我爱听,你叫什么?”
那人起身行礼:“微臣轩辕靖。”
“好,听名字就是一员猛将。”景恒慢条斯理:“于兵法上,凤明乃不世之材,在兵马上,他能调遣二十万西北军。怀王策反了十万禁军,就妄图号令中原,可笑至极。”
这段话给淮安诸臣吃下粒定心丸。
二十万西北军,那可是真正的骁勇铁军。仁宗在位时,凤明能挂帅荡平西燕,一剑转战三千里,时至今日,难道凤明的剑就钝了么
众人心中略微安定,纷纷称是,将凤明曾经的功绩拿出来称赞了一番。
景恒站起身:“我不认怀王,凤明才是先帝的托孤重臣,无论今上是否为先帝亲生,凤明认他,我就认他。从今日起,你们见凤明便如见我。诸位都是景恒的长辈,我的命令你们不听,我或许不会计较,但凤明的话,谁不听,谁就是同我作对,淮安就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