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里见状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的勾起了嘴角。
鼓声响起时,前面的公公宣布着今日的庆贺节目正式开始,大家移步搭好的练武台,层层帷帐间承姝透过薄纱盯着外面的场景,待目光移至承影身边时,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承姝的心里便憋着一口气。
待北夷人准备上场之时,东瀛的颂德亲王却出席行礼道:“之前总是听闻北夷人骁勇善战,今日好不容易一见,我们东瀛武士想与北夷人比试一番,为此次花朝节助助兴,望皇上恩准。”
北夷和东瀛都处于大齐北部,只是东瀛与大齐隔海而望,不像北夷与大齐领土相接,少了许多商业往来,在东瀛人眼中他们因此就少了许多入项。
虽在大齐的帮助下,东瀛近几年国力有所增强,管理方面也仿照大齐进行了优化,但他们看到北夷人在大齐得到的好处就忍不住红眼,此番比试他们想让大齐的皇帝看一看他们东瀛的武士才是最英勇的,要是趁机在搏点彩头那更好了。
皇上并未直接下令,而是问道:“北夷王子认为如何?”
苏日勒起身之时,岱钦不经意的向前了一步,但苏日勒微微一侧脸,岱钦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苏日勒起身应道:“若能为花朝节填几分彩,比试一番又何妨,但请让我与我们北夷的将士叮嘱一番,省的手下没轻重伤了东瀛的武士们,大家都是为了填彩,若是挂了彩岂非失了本意。”
颂德亲王听言正欲开口反击却听皇上点头应道:“好,朕准了。”
颂德亲王将话憋了回去,但看向苏日勒的神情却十分的张扬。
贺南星坐在承影身边,低眉垂目似乎对此前的比试并不在意,但东瀛人一开口,贺南星却看向了段千里。
段千里对上贺南星的目光,举杯示意抬手敬酒,待杯中酒饮尽后方起身道:“既然要填彩也算上臣一份,我们百越的勇士们也不是豆腐做的,常年居于南疆未领教过北方的飒爽,今日便来讨教一番。”
一时之间场上人心各异,面面相觑间谁也看不懂彼此在想些什么、
就仿佛现在谁都看不懂沈韩杨的脸上为何会出现震惊的表情。
沈韩杨........
不是说只让他和北夷人比较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要从南边打到北边,还得从北边打到海上?
娶公主果然是个体力活,打遍天下无敌手才能获得入场券。
谁来救救他呀..........
浑水
三方比试的局面下上场顺序显得十分重要,沈韩杨却在准备上场前却接到静候两个字的字条。
沈韩杨环视了一圈擂台三侧是已经准备好的三支队伍,相比北夷人的强壮凶悍,百越人和东瀛人显得有几分羸弱。
而比武机制似乎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承影那边托人给递了话,为了场面好控制一些,也避免失了各个地方的面子,所以先让百越和东瀛比试。
比试顺序出来后苏日勒这回正式对上了段千里的目光,段千里遥相敬酒,动作利索不拖泥带水。
苏日勒看向自己带来的北夷武士,一个个脸上带着愧疚还掺杂着几分痛苦,气就不打一处来,捏着手中的一个花生米,随即像是不经意一般手指一用力刚才还浑圆的花生粒霎时间变成一堆粉末。
今日一早岱钦就来报侍卫亲兵那边出问题了,一个个的都坏了肚子,已经跑了一晚上了,现在腿脚无力,面对那些重若磐石的铁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苏日勒没想到有人会算计到他身上,时间仓促下也无法纠察到底是哪一方搞得鬼,但是就此看来和那些东瀛矮子脱不了关系。
被人算计不要紧,草原上的雄鹰总会讨回来的,但让那个小南蛮子来解围着实太丢人了,苏日勒觉得座椅下仿佛放了个火盆,随着段千里望过来一次,那火就烧热了几分,让他坐在那里无比煎熬。
颂德亲王也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段千里,他之前从未了解过这个百越的世子,今日这一出戏倒是不知道到底在针对谁了。
东瀛的武士们统一着黑色的武士服,与在台上白净的百越勇士形成鲜明对比。
鼓声响起,紧密又激昂的鼓点将人们的心都吊起来了,有些人已经在座位上按捺不住了。
东瀛武士却在一开场的时候扔下了一个圆形的球,随着砰的一声整个擂台瞬间陷入迷雾之中,台上的两个人全隐没在浓烟中,未听见兵剑交接的声音,倒是传来几分拳脚的风声,但是很快迷雾中就传来东瀛武士的痛呼,随着迷雾散尽东瀛武士躺在地上面容黑紫,脸都肿了两圈。
那伤口看起来并不想人打出来的,但刚才东瀛武士放的烟雾让人瞧不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判违规都没理由,此番东瀛着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出师不利,颂德亲王险些没控制住站起来,纠结之间,段千里却笑道:“哎呀,颂德亲王真的是客气了,竟是让我们博得头筹,只是这东瀛武士可是有什么绝招不便让我们看,怎的还放烟雾呢,想来必是绝学才不敢外泄。”
颂德亲王皮笑肉不笑,忍着怒气道:“不过是招数路子的不同,咱们不能一概而论,且看后面的比试吧。”
说罢颂德亲王看了一眼坐在远处捡了便宜的北夷王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上面唇枪舌剑争斗间,下面有一人在默默地瑟瑟发抖。
沈韩杨在百越那一侧看的清清楚楚,刚才那个百越人扔出了一条蛇。
沈韩杨忍住自己的战栗,突然特别想去拥抱一下承影,幸亏他刚才没上场,不然看到蛇的那一瞬间他就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