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征突然被叫,赶紧接话道: “回六皇子,属下禁军右翼统领唐征。”
“对,这位唐征兄弟看的清清楚楚。”承影睁眼说瞎话道。
唐征站在一侧并不言语,皇家之事说错错多,他只要尽忠职守余外就当个安静的透明人就好。
管家一听忙道: “是是,都是切磋,我这就差人给六皇子拿弯月弓去。”
承影拿到弯月弓后便要离开,承廷却是在后面幽幽的来了一句, “你以为你把我整下马就能安安稳稳的坐在皇位上吗?”
承影转身笑道: “大哥莫非魔怔了,父皇还健在,这皇位便一天落不到旁人手中去。”
承廷瘫坐在地上却还硬撑着想用下巴支起他最后的傲气,“正经的嫡子是我,你的嫡子位是偷来的,抢来的,你休想越过我去,你且等这件事过去了,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自小承影不知道为何承廷总是不喜欢自己,玩的时候也不带他,甚至还欺负他身边的人。但年少不更事时,大哥那高挺的身躯也曾是他向往过的,他也想让大哥带他在马背上跑一圈,他也想和大哥还有二哥一起出去玩。
承影看着坐在地上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承廷,他本以为自己会很恨承廷,但冷静过后承影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自己刚才怒极踢得那一脚是不是真的伤到了承廷。
两人虽然母亲不同,但眉眼间总也都有几分皇上的样子,承影没想到兄弟相残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早。
“嫡不嫡子,承不承位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的真心话。”
承影说完就带着贺南星离开了,完全不顾身后承廷的疯言疯语,刚到门口就看到有人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想来是去找太医了。
上了马车承影坐没坐相的靠在贺南星身边,好不容易要来的弯月弓随意的扔在马车里, “你说咱们俩今日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呀,怎么诸事不顺呀。”
贺南星刚要开口,承影继续道: “既然如此,咱们今天就不出去了,回去我让人做一大桌子好吃的,松鼠桂鱼,清炖蟹粉狮子头,酒酿桂花羹,千层糕等等,到时候摆一桌子,边吃边赏月。”
贺南星听着承影点的菜都是他爱吃的样式便知道承影是在哄他呢,那些旧的伤疤总以为被尘埃埋没了,当被提及的时候却发现伤疤一直都在,清晰可见,不可忽视,只是心中总有一盏蜜糖,疼了便舔舔,这日子便过的没那么难挨了,他何其幸运能遇见承影,所以无论是谁都不能把承影抢走。
这个人太好了,好到自己的心在痛却还要先暖一暖别人的心。
马车缓缓地驶入宫城,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在关闭城门的那一刻被锁在了外面,皇城陷入了黑暗。
尸体失踪
“咚咚咚。咚咚咚。”
承影半睡半醒间听见了敲门声,还未清醒的耳边一直响动着嗡嗡声缓过神来后方听清了外面的动静。
“六皇子,六皇子外面禁军有要事上报。”喜乐的声音听着有几分急促。
承影只觉得刚起床的心慌似乎还未缓过来,但脚下的动作却是一刻没停,几步就跨到了门口,只着寝衣便打开门问道:“何事?”
喜乐身旁一位禁军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惶恐道:“回禀六皇子,太医院出事了,太医院院首李大人和尸体都不见了。”
禁军答完话后便低着头,好似已经预见到自己的命运一般将掌宽的脖子快要垂到地上去了。
但是没想到仅沉默了片刻,等来的不是自己办事不利的被拖下去处死的噩耗,他只感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冷静又沉着。
“封锁太医院,然后将当值时守在门口的禁军先扣留下来,随后命其余在宫中当差的禁军们分成十三组,迅速在宫中巡查,宫门此时未开,他们逃不出去,速度要快,同时今日宫中今日所有进出口要全面排查,就算是菜叶子也要一根一根给我查清楚。”承影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禁军心中缓了一口气,今日的命算是保住了。
禁军领命匆匆离去后,喜乐忙道:“贺公子还未醒吧,小的先伺候你穿衣吧。”
承影看着已经起床坐在床边披着外衣的贺南星似乎也听到了事情原委,便摇头吩咐道:“不用了,命人快速送来早膳。”
随着门关上,承影走到了贺南星床边,看着垂在贺南星脸庞的发丝夹在了衣服中,缓缓将头发拨了出去后笑道:“是不是太大声了,都把你吵醒了。”
贺南星不言语只是将承影拉到了自己的床边坐下,然后自己走到承影那侧的床边将承影的鞋拿了过来,随即半跪给承影穿鞋。
但承影却往后躲去,不想贺南星却一下子抓住了承影的脚踝,随后缓缓道来,“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他们定然不会逃出去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李大人是被人胁迫走的,还是李大人自己带着尸体走的。”
承影挣脱不开只能任贺南星给自己穿好鞋,脚腕上的温度似乎沿着小腿一直延伸向上,刚才的心慌也全然消散了几分, “你是说李太医也是那个妖道的同伙?”
“一会儿咱们去太医院再查看一番就知道了。”贺南星给承影穿完鞋后,转身命人将洗漱的东西和衣物拿了进来。
两人的早膳用的甚是安静,刚放下筷子禁军又匆匆而来。
承影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回禀六皇子,刚才已经将当夜守在门口的两位守卫审问了一番,他们说丢的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现在无论告诉承影什么意外的事情,他都觉得云淡风轻了。
“两个人是什么意思?”承影平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