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步履匆匆,一时间竟忘了承廷的事情,承廷自一开始便沉默不语的坐在一侧,皇上走时也没顾及到他,还是周围的宫人有眼力价捎带上了承廷,不然他被落下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承廷脑子里一时间觉得甚是混乱,他开始怀疑这一切似乎有别人在推动着往前走,不经意的望了一下黑幕一般的天,好似那日自持天师的人就出现在这样的一个深夜里,他说能助承廷为君主。
承影先带着众人又去了一次皇后的寝宫搜查线索,地上依旧横尸一片,承影仔细的看了一下伤口,果然全是被一刀毙命,但是这门是怎么打开的?为什么大门没有被毁坏的痕迹呢?
承影往殿内走去,贺南星紧紧跟上,承影的背影依旧挺拔,但贺南星从后面看着总觉得像是被一根弦绷起来的,若是弦断了.......
贺南星侧头问道:“之前让你安排的还在这里吗?”
段千里微微摇头,“没有。”
“那承姝那边传来消息了吗?”贺南星继续小声道。
段千里有些许为难,“也没有,今夜事发突然,没想到会出现那样的怪物,而且此番混乱之中不知道那边能不能顺利的传出消息来。”
“什么?你们在小声的说着什么?”苏日勒的声音突然在后面传来。
贺南星理都没理直接就离开了,将事情全权交给段千里来解决,只不过走之前看向段千里那个颇有深意的眼神让段千里压力倍增。
段千里心里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苏日勒道: “你在这里裹什么乱?”
苏日勒拿着手中的剑到处乱戳,好似很忙道:“我这怎么能算是添乱呢?我很认真的在帮忙,你没看到吗?”
段千里看着被苏日勒戳出一个洞的蜀锦坐垫道:“你觉得这个价值不菲的坐垫里会藏着个人?”
“我觉得你这个人对我一点都不真诚。”苏日勒倾身向前探了探,待目光与段千里平视后直直的盯着段千里说道。
段千里没想到苏日勒会突然靠过来,殿中的灯光被帷帐遮住的一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不露怯不后退是段千里的处事底线,于是段千里直接上前又凑近了几分问道:“我如何不真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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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就是因为熟悉才更加的担忧,承影看着卧床上的血迹,握着剑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
平日里母后的音容笑貌跃然于眼前,午后还好好地呢,在宴会前他母后还着人来与承影传话,尽力就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却没想到承影现下没事,他母后却出事了。
手腕被拉住了,一时间的凉意让承影的心思回来了几分,承影红着眼硬撑着不显示自己的慌张和懊悔,却在与贺南星说话时露出了些许的哽咽。
“南星,我母后不见了。我.....都是因为我要举办这个晚宴。”承影看着贺南星,刚才在皇帝和官员面前的镇定与淡然一时间全部烟消云散,此时在贺南星面前的是一个愧疚又担忧亲人的承影,而不是那个在大殿之上镇定自若的六皇子。
贺南星顺着手腕向下拉住了承影的手指,像平视承影牵住他的手一般,安慰道:“这血迹不一定是皇后的,承影,我与你交个底,皇后在这里定然没有受伤,你信我,咱们先去承姝宫里,你想若是皇后没有受伤,她最担忧的便只有你和承姝,你身边有皇上,那她必然要去承姝身边,咱们现下要快速的赶过去。”
公主殿
“对!对对!现在就去!”承影恍然清醒,反拉住贺南星叮嘱道: “你一定要紧紧的跟在我身后。”
待看到贺南星点头,亲自确认后的承影才将手松开。
承影带着众人回到院中道:“接下来直接赶往公主的宫殿,中间要经过四个其他宫苑和两道大宫门,大家尽量跟上大队伍,千万不要走散,你们不熟悉宫路,走散后不好找回主路。”
承影发话后众人皆点头示意了解了。
承影刚要转身却看到那些膀大腰圆的北夷汉子拿着不趁手的长剑看起来甚是滑稽,承影骤然回过神想起刚才大殿之上众人对他的鼎力相助。
承影停下脚步,拱手道:“诸位今日对我的帮助,我都会放在心上的,待日后必会一一报答诸位。”
贵为皇子却愿与在场所有人同辈相称,这是承影给予大家的诚意,也含着承影真切的谢意。
段千里和苏日勒纷纷回礼,心里对承影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今日他们却遇上一个走温情路的。
悠长的宫道内只有匆匆而过的脚步声,第一次入皇宫的人仿佛在走迷宫一般,顾不上看四周陈设,只觉得处处都是一样的红墙绿瓦,此番着实是苦了那些惯于在草原上生活的汉子们,如此绕弯,简直让他们头晕。
还未等他们胃部真正闹起翻江海时,前面突然就停了下来,一个北夷的守卫甚至一时间没剎住闸径直冲向了苏日勒的身上,苏日勒与段千里本就离得近,结果苏日勒被大力冲击下为了保持站立只能双手揽住段千里的肩,然后紧紧的靠在段千里身后。
段千里感觉自己仿佛被墙拍了.......
沉重的力道紧迫的压在段千里的身后,段千里觉得自己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承影向后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段千里不能质问苏日勒,只能梗着脖子做着最后的挣扎。
承影走在前面,却突然听到了一阵非同寻常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拖在地上行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