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把书拿下来,也不知是多少年的书了,书页泛黄,她翻页都不敢用力,实在是纸张太过脆弱了。
这个应该是一个抄本,原件应该在一张羊皮卷上。而神明庇佑之阵、幸运之阵和结界魔法阵作为古老的魔法阵,是早就存在了的。
只是,在这个被神抛弃的时代,魔法元素也没有之前那么浓郁,魔法也没有了原来的辉煌。于是当时的魔法师就此做出改变,降低魔法阵所需的能量,缩小它的规模。
伊芙琳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在不同的地方用红墨水做上记号。
所以她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浅薄,她既震撼于原始魔法阵的完美,又惊叹那些改正,的确是最大程度上的利用了。
而自己理论魔法最核心的“内核”,也可以在二者的相同和不同之处进行解释。
伊芙琳开心极了,她的理论魔法的研究又更近一步,接下来她还需要更多的样本。
好了,先尝试解阵,这实在是一场极大的挑战,但是伊芙琳喜欢这样的挑战!
天色就在一张张草稿纸的验算里变暗了……
胃里传来熟悉的绞痛,伊芙琳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快一天没有吃饭了。
这可不行,强健的体魄是研究魔法的基础。于是伊芙琳不敢拖延,马上收拾好就走出办公室,要去觅食。
很不巧,又遇上了一个老朋友——普里莫教授,一个爱钻营的年轻人。
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浑身是劲,就连眼睛里也流露出野心。
“呀!奥拉教授今日是来不及穿上黑袍吗?”普里莫教授很贴心地问着。
伊芙琳简直不敢细想,自己可能真的被这条毒蛇缠上了,也不知他在这里守了多久。但是迎难而上才是她伊芙琳的做事风格!
“很巧啊,普里莫教授,接下来我要吃晚饭,您要一起吗?”
“我的荣幸!”普里莫教授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绅士礼。
伊芙琳没有像上次一样去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她选择了一个小酒馆。
小酒馆紧挨大路,由木板和石膏搭建而成,房顶上铺着厚厚的干草,一只插在房顶的公鸡风向标正来回转动。酒馆木制的开合门被风吹得嘎吱作响,门口支着破旧的木板招牌,上面画着粗陋的啤酒图案。
门外的小院种着不少红色和黄色的花,花枝修剪得整齐精巧,装点着这座古朴的乡间小酒馆。屋子里有些暗,点了几盏油灯,摆着几张大小不一的木桌和条凳,桌面擦得闪闪发亮。后厨被门帘遮着,里面不断地飘出炖肉的香气,有两个厨子正在里面一边聊天一边忙活,碗盆磕碰的声音不断传来。
身穿围裙的老板娘正在柜台后面擦拭着橡木酒桶和啤酒杯,见到有客人来,立刻热情地上前迎接。
伊芙琳熟练地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给老板娘说:“一份馅饼,与黑袍人一个口味。”
老板娘看着眼前这人做的位置,以及说话的语气,判断这个美丽的女人应该就是那穿着黑袍的怪人。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多问,老老实实地去准备食物了。
“普里莫教授,您请坐?”他还是站着没用动。
伊芙琳见普里莫有些愣住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畅快了些许,讽刺道:“不知您坐惯了哪家夫人的餐桌,如果您实在无法接受的话,就请出去等我吃完饭再约吧!”
其实伊芙琳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如果他走了,自己只会立马换一个门离开,可是普里莫不给她这个机会。
普里莫找老板娘借了个帕子,把凳子和桌面重新擦了擦,才坐下。
“美人相邀,怎能拒绝?”他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出隐秘的光彩。
“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之前的事不是早就了结了吗?”伊芙琳真的不想招惹上这条毒蛇。
他与伊甸园里引诱人类吃下善恶果的毒蛇又有什么两样呢?与普里莫单独相处,伊芙琳总是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奥拉教授,或者是前、侯爵夫人,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随你。”伊芙琳不愿与普里莫在称呼上过多纠缠。正好,她的馅饼也好了,是一个完美的圆形。
伊芙琳便埋头苦吃着,红与黄的暖色调让人食欲大增,所以她不再搭理普里莫了。
普里莫叫了两杯酒,木质的酒杯被他端着竟有几分优雅,他小口喝着。
看着伊芙琳,问着:“奥拉,我能这样叫你吗?”伊芙琳沉默。
“好的,奥拉,你默认了。”他接着抿了一口酒,酒液让这位青年人的唇瓣越发殷红,真不愧是某些夫人们的座上宾。
见伊芙琳不搭理他,普里莫仍旧自说自话道:“您作为上流社会的人,觉得我的礼仪还算标准吗?比起我们第一次午餐时,是否有所进步呢?”
普里莫并不执着于从伊芙琳这里得到一些答案。
“您看看自己,当初的优雅已经消失殆尽,难不成一场失败的婚姻竟让您如此颓靡?”
“竟来到这里,与这些下等人一起……吃这些下等人的食物!真是,自甘堕落!”
普里莫给伊芙琳下了最后的定论,也不知为何他会对她有这样高的期望。
吃完一整个馅饼,伊芙琳的确有些撑,然后用餐巾仔细擦了擦嘴角。
接着,她便要去柜台结账离开,可是普里莫拦住了她。
奖励
伊芙琳几乎要被他拦得都要磨没了脾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回来做什么?”普里莫向来满是算计的眸子里少见地展现了一种真实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