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特仔细看着,问着伊芙琳:“你想要个什么武器?这里材料很多,省着点用,甚至可以打造两把武器。”
“一把匕首就好,不用省,剩下的材料就都都给您了。除此之外,我再给你十枚金币。”
“行!”克里斯特也不扭捏,爽快地应下了。
就当伊芙琳要离开这里,回到学校时,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叫住了她。
“伊芙琳·莫尔顿!”
伊芙琳转过头去,却发现一道力度极重的巴掌就要落下来。
在实战里锻炼过的伊芙琳,立马舞动着魔法棒:“不动如山!”
而一旁站着的克里斯特看见有人要打自己的小客人,也是马上伸出手,抓住对方。
结果,“咔嚓”一声,对方的手臂骨折了。
伊芙琳这才看见,这个叫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生理意义上的父亲——休·莫尔顿。
她不情不愿地解开魔法,而休·莫尔顿甚至还想用另一只手来扇伊芙琳一巴掌,幸好她后退一步,躲开了。
“你这个逆女——竟然真的和这群底层人一起鬼混!”
“跟我走,你给我好好说说你和尤安是怎么回事!”休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他从来都不把女儿当人,只当作一件件联姻的物品。在尤安娶了伊芙琳后,他不知从中获取了多少利益。
伊芙琳没有搭理自己的父亲,从此次魔法中,她发现他只是个纸老虎,酒肉和情色掏空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厉害的魔法术,现在也不知下降到了什么水平。
伊芙琳先对克里斯特道了谢,感激他的出手相助,后面再携礼相报。
之后,她顺从地坐上莫尔顿家的马车,而她那父亲有恢复了一向的目中无人,吩咐车夫赶紧去医馆。
父亲
在马车里,休·莫尔顿看着已经这样大的女儿,他们面对面坐着,他好似又失去了教训她的一种力量,而重新沉寂下来。
伊芙琳自从上了马车,就没有再看这人一眼。
她的目光投向车窗外,看着窗框的木纹,看着熙攘的人群,看着远处高飞的鸟儿……她的眼睛装得下全世界,却装不下面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马车行进着,时不时碾压过凹凸不平的地面,引起一点小小的颠簸……
休·莫尔顿也开了口,但是还不如别说话。
他的第一句话,又是一句质问:“你不知道我的手受伤了吗?一点关心的话都不说,是哑巴了吗?”
“父亲,您的手臂还好吗?您千万不要移动手臂呀,小心造成二次伤害。”伊芙琳面无表情地说完了这些关心的话语。
休·莫尔顿却觉得她虽然按自己的要求做了,但是还是有种莫名地不爽。
马车停下了,侍从的声音也从外传来,“老爷,医馆已经到了。”
听见这句话,休·莫尔顿还是更关心自己的胳膊,没有再和伊芙琳计较什么,赶紧去找了医生。
医生的一句“没有大碍”才让这个老头放下心来,他喊来伊芙琳陪在身边,不然他害怕一个转身,她就又消失不见。
伊芙琳便站在旁边,看着医生处理休·莫尔顿的胳膊。
她没想到这个幼时看起来无比威风的父亲,现如今竟这样不堪一击。
一个拉扯就能扭了胳膊,呵,伊芙琳冷笑一声。这次就让自己先收点利息,如果他再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那就让这位老莫尔顿好好动动筋骨!
不一会儿,胳膊就包扎好了,扎眼的白布裹满了整条手臂,看起来十分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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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们就从医馆回到了莫尔顿家的公寓里。
莫尔顿之家位于拉丁区与梭尔城关之间的日内新维街上,是一栋三层楼高兼小园的公寓。屋子正面和小园之间有条中间微凹的小石子路,小园的宽度正好等于屋子正面的长度。
各处墙上都钉着果树和葡萄藤,瘦小而灰土密布的果实。原来的花坛中也是种有一些娇贵的花朵,但是失去了魔法的浇灌,它们很快就衰败了。只剩下这些死不掉的植物们……
休·莫尔顿是一个十分喜爱与人交际的贵族,他没有儿子,所以他热衷于推销自己的女儿,就在那一场场宴会里,决定了伊芙琳的姐姐和妹妹的婚姻。
他热衷于钻营,显摆他那已然落寞的贵族家世,然后凭此进入上流家族的宴会里。
家中没有一位女主人,伊芙琳的母亲早就因为自己妹妹的出生而去世了。
而休·莫尔顿后来娶了一个妻子,一个商人的女儿,但是她发现这个男人的恶劣本性,同时隐瞒了家中三位女孩的存在,所以她当机立断地和他离婚了。
从此之后,休·莫尔顿就没有再找到一个新的“保姆”,一直独身到了现在。
伊芙琳跟着已经有些佝偻的老头,从小石子路上走过去,进了她在这里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容室的景象再凄凉没有:几张沙发和椅子,上面包的马鬃布满是一条条忽而暗淡忽而发光的纹缕,饭厅全部装着护壁,漆的颜色已经无从分辨,只有一块块油迹画出奇奇怪怪的形状。
休·莫尔顿一向不在意这些细节,之前是她们姐妹几个还待在家中,时不时还做些家务,从而保持房屋的整洁的。
毕竟,唯一的父亲不事生产,不能雇佣很多的佣人,所以雇佣了一个老妇负责每天的饭食,还有一个半大的小男孩来赶车。
此外,公寓阴暗潮湿,不知哪里漏水了,屋子里还有一股难闻的霉味。石砌的壁炉架上有两瓶藏在玻璃罩下的旧纸花,中间放一座恶俗的半蓝不蓝的云石摆钟,红色的地砖,因为擦洗或上色之故,深深浅浅的色块零零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