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圈住宿羽的另一只手腕，温声道。
宿羽这才明白她会错了意，便放下拍品号牌。
最后乔芷以700万的高价买下了那幅画，脸色肉眼可见地差了些，眉头紧蹙，乔莘贴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下来。
乔颂安收回手，轻声说道：“这幅画的估值大概在400万左右，所以你有没有发现，在价格涨到500万后，举牌的人只剩下你和乔芷了。”
“幸好我没拍……”宿羽松了口气。
“估值不等于它的最终价位，还有一个人心的估值。你喜欢，它就值。不喜欢的话，那它就和街边二十一张的素描没有区别。”乔颂安慢条斯理地说着。
宿羽微微恍神，乔颂安太特别了，和她身边的人完全不一样。
从前，她喜欢吃草莓，草莓刚上市的时候，父母嫌草莓贵，觉得不值，找各种理由来搪塞她。买其他东西也是同理。她只能不哭不闹地接受了他们的理由。
总之，她的感受永远是排在最底下的，而乔颂安告诉她，她的喜欢很重要。
在二十二年的边缘人生里，她头一次被放在了主体的位置上。
“怎么了？”乔颂安温声问道，“怎么在发呆？”
宿羽微抿嘴唇，摇了摇头：“没什么。”
下一个拍品是翡翠珠链，起拍价就是三百万。
“冰阳绿满翠，市场价在九百万到一千万之间，你喜欢吗？”乔颂安不紧不慢地问道。
宿羽迟疑了片刻，如实说道：“很漂亮，但是我对翡翠这类珠宝没有那么感兴趣。”
乔颂安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弯起眉，语气温柔地问道：“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带毛的那种，比如毛绒玩具，还有小动物。”宿羽总觉得在这个起拍价动辄百万的拍卖会上说这个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乔颂安想起去宿羽家的那次，宿羽的房间里没有一样毛绒玩具，但是客厅角落却有一只随意摆放的小熊，这只小熊是宿羽妹妹的。
“原来是这样。”乔颂安莞尔一笑，“没关系的，你可以继续看看，这场拍卖品的种类比较多，或许会有你喜欢的。”
宿羽嗯了一声，认真地看着主持人一锤定音，下一个拍卖品也抬了上来，是一个瓷器。
她没有举牌，目光与另一桌的乔芷撞上了，乔芷微微瞪了她一眼，果断地举起牌。
宿羽不太明白乔芷为什么会对她释放敌意，但她没有陪她玩，拿了一块甜品，小口地吃着。
下一个拍卖品是一顶纯金凤冠，工艺精湛，采用了累丝、锻造、宝石镶嵌等细金工艺，其间的牡丹和凤凰格外精致，流苏上还镶嵌着红宝石。
起拍价和前几个比起来并不高，才五十万。
宿羽便大着胆子举起了牌。
乔芷像是和她杠上了，继续抬价，宿羽的脑海里回荡着乔颂安的话，继续举牌。
最后价格拍到了一百九十万，乔莘偏头和乔芷说了点什么，她们没有继续再拍，宿羽便成了这顶凤冠的主人。
“很漂亮，你戴上应该会很好看。”乔颂安温声道。
宿羽那些不确定的话习惯性地涌到了嘴边，又在这声温柔的夸赞消散。
“谢谢。”宿羽弯起眉，羞赧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
她想不明白，这么温柔善解人意的人，怎么会是疯批反派呢？
哪里疯了，她看乔芷抬价的样子比她疯多了。
也不知道乔芷为什么要和她较劲……
接下来几件拍卖品，宿羽不感兴趣，所以埋头吃菜，直到慈善拍卖结束。
她放下筷子，用湿巾擦了擦嘴。
“今天辛苦你了，你可以把那顶凤冠当作今天的薪酬。”乔颂安温声道，“之后会有人送到家里来的。我们走吧。”
“好。”
其他客人也陆陆续续离场，乔颂安朝着她伸出手，双手交握的瞬间，宿羽几乎能听到自己炽热的心跳声。
“你的手好烫……”宿羽轻声道。
乔颂安揉了揉眉心，压低声音说：“我没事，可能是发情期提前了。”
“什么？”宿羽微微一怔，“现在还能走吗？”
“能，我出门前打过抑制剂，现在两股药力好像在我的体内搏斗，谁输谁赢不知道，但至少能撑到回家。”乔颂安眉心紧蹙，雪白的两颊浮上一抹红晕，“如果路上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是喝醉了。”
“好。”宿羽挽住了乔颂安的手，仍由乔颂安靠在自己的身上，朝外走去。
他们顺利抵达了停车场，乔颂安已经难受得睁不开眼了，张姐坐在驾驶室里，回眸看了一眼，眉宇间凝着一抹忧色：“这是怎么了？”
“乔总说，她发情期提前了，得赶紧回去。”宿羽语气急促，眉眼间凝着一抹焦灼之色。
“好。”张姐皱着眉启动汽车，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乔总从没在这种场合中过招，她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但她没有在宿羽面前多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