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送出胶囊,始作俑者竟还意犹未尽。
曾书遥用尽全力推开陆瑾安,喘着粗气接过陆瑾安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陆瑾安,你混蛋!”
陆瑾安接过杯子,点点头:“曾书遥,我就是个混蛋。”
“没能照顾好你的混蛋。”
陆瑾安被当选为学生会会长,下午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他将事情交付给组织部部长后便一直呆在合租屋不再出去。
吃完药后的曾书遥脸红了一片,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别的,她总觉得头大且滚烫。
“曾书遥。”
曾书遥缩在被子里,紧紧地将被子攥紧:“我不要吃药!我讨厌吃……”
下一秒人被一只大手带起,狠狠地往那人怀里按,薄凉的唇与温热的唇之间的碰撞,如上午一般的喂药方式。
这次曾书遥没有挣扎,陆瑾安的吻也变得比上午温和。
吻毕,陆瑾安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颌,深邃的眸子印入曾书遥的眼眸。
曾书遥挺胸,欲伸手环住陆瑾安的脖子。
陆瑾安却放开手站直身体要离开,被一只小手拉住。
卧室里突然安静极了,安静地只能听到心跳声。
砰……
砰……
砰……
“陆瑾安……”
泪水滑过眼角,从嘴角流进唇.齿间,咸咸的。
“你当我是什么?”
细碎的发丝掩住少年狭长的黑眸,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
他们从未在一起,却做着恋人之间暧昧的行为。
到底是曾书遥一直吊着他,还是他只是寻求一时的刺激?
良久,陆瑾安甩开那只手,只淡淡留下一句:“休息吧,晚饭好了叫你。”
曾书遥明白对于感情一直付出的一方终有一天会厌弃,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不回应才导致如今的结局。
错在她,她不明白到底是因为陆瑾年的关系无法接受陆瑾安,还是自己本身就无法确定对陆瑾安的感情。
脚上缠着绷带,曾书遥走路困难。
陆瑾安没有多说什么,弯腰便将曾书遥拦腰抱起,小小的一只依偎在宽厚的臂膀里,乖巧极了。
在陆瑾安的照顾下曾书遥恢复了许多,只是被玻璃划破的脚底还很难恢复,穿鞋都难,无奈,曾书遥请假了。
鑫客集团属于服装行业的龙头企业,曾书遥大二的时候公司就向她抛出橄榄枝,承诺她可以带薪上学,要求是毕业后在公司工作。
只不过当时曾书遥未来志不在海城,所以拒绝了鑫客的好几次邀请。
直到上学期鑫客再次抛出橄榄枝,曾书遥才决定留在海城实习。
公司对曾书遥也是相当器重,光实习工资都能给她开到一万二。
晚七点,总经理何时按响了合租屋的门铃。
见开门的人是一位男士,他先是惊讶,很快恢复平静。
“请问,曾书遥在吗?”
曾书遥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探头往屋外扫了一眼,恰巧与何时眼神对视。
茶几上放着陆瑾安刚洗好的阳光玫瑰,曾书遥抬手将阳光玫瑰往何时身前推了推。
“听刘组长说你伤到脚请了两天假,我不放心来看看。”
何时回头,陆瑾安坐在落地窗的吊椅上,目光落在电视上。
“这是……”
曾书遥抬眸,委婉一笑:“我表弟。”
陆瑾安抿唇,侧头不再看电视。
何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突然道:“公司之前在南宁小区给你安排了一套房子,离公司近,上班也方便,你真不考虑搬过去吗?”
南宁小区在城中心,环境服务和海城小区不相上下。
看着曾书遥包扎严实的脚,何时继续道:“男女合租难免会有不方便。”
陆瑾安猛地从吊椅上起身,从储物柜拿出药箱放在茶几上,挪一张小凳子坐在曾书遥身前冷冷道:“该换药了。”
他的声音冷冷的,毫无任何情绪可言,眸光清冽,白皙修长的手自顾抬起曾书遥被划伤的脚放在自己腿上,自顾解着绷带。
似是感受到空气中的寒意,何时一副看在眼里的表情淡淡道:“你好好休息,最近公司也没什么事,不用着急回公司的。”
他说完起身离开,曾书遥在他起身那刻轻轻道了句:“刘总,很感谢公司的关心,但我在这儿住习惯了,贸然进入一个新环境很难适应。”
何时点点头,见男生没有送自己的打算,只得悻悻离开。
陆瑾安低着头认真为曾书遥上药,她看着男生俊俏的脸庞,认真的样子深深落进了她眼里。
“陆瑾安。”
她突然唤他。
他没有应,小心翼翼地给曾书遥换药。
“陆瑾安。”
她又唤了一遍。
这次陆瑾安应了一声,将换下的绷带扔进垃圾桶,始终低头。
“陆瑾安,我困了。”
现在也不过晚八点,她确实困得有点早了。
陆瑾安抿唇,沉默良久,终于回身弯腰揽住曾书遥的腰,要将她带进怀里抱起来。
其实曾书遥可以走动,不过是仗在陆瑾安不会让她走动才如此。
曾书遥勾唇,在陆瑾安滚动的喉结落下一个吻。
陆瑾安身体很明显地僵硬在原地,眸中闪过多重复杂情绪,似错愕,似惊喜,似不解。
曾书遥将头埋进陆瑾安颈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窝的皮肤上,耳根滚烫至脸颊。
她声音悠悠的,柔柔的,击打着滚烫的血液。
她说,“陆瑾安,为什么不叫姐姐了?”
她说,“陆瑾安,你那么受女孩儿欢迎,为什么偏要在我这样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