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牛奶扔进购物车，目光在一堆薯片中快速扫视。
陆瑾安推着购物车，“不回去了，今年陪你一起过。”
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陆瑾安从包里拿出曾书遥的手机，“李教授的。”
曾书遥“唔”了声，接过电话。
不知道那面说了什么，曾书遥嘴角紧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她挂了电话，看着购物车装地差不多，还差些水果和菜，“那个……”
“我们有个课题出了问题，教授让我过去看看。”
陆瑾安温柔一笑，“行。”
“那蔬菜和水果……”
“你放心去吧，有我呢！”
曾书遥似还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道，“那我先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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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传来吱吱吱的踩雪声，曾书遥跑进一家咖啡店，径直朝靠窗的位置走。
李教授抬了抬眼镜，将三份不同的资料推到她面前，直入主题，“我这里有三个名额，第一个，留在海大继续攻读博士，毕业后可以留校发展，缺点是学术视野狭窄，你接触到的人和事只有和你朝夕相伴的那些人。”
他将第一份文件压在最下面，指着第二份文件，“第二个，向帝都发展，视野更广，毕业后可留在帝都继续发展或者回到海城发展，就业广。”
他推了推金丝框眼镜，“第三个，出国，将自己的视野扩大到国际甚至世界，出国一切学杂费由学校承担。”
不待曾书遥说话，李教授将前面两份资料推到一边，将留学项目的资料推给她，“留在海城的名额被刘教授要走了，帝都学校没有更好的人选，我让给朱教授了，现在只剩这个了。”
事实是他觉得前两个名额对曾书遥来说没用，手下又没有比曾书遥更优秀的人，便将两个名额都让给了别人。
他抬眸，漆黑的眸中透着冷色。
“你的课题、论文、研究成果，还有其它资料我已经交上去了。”
他将一张博士申请个人自述表推到曾书遥面前，“我很看好你。”
曾书遥张了张嘴，以为李教授还会说些什么。
她看了看留学资料和自述表，沉默了许久，终于道，“谢谢教授，我想先回去考虑一下。”
李教授从曾书遥大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他出差的时间多，很多事情都交给曾书遥来做，但是她的办事能力和成绩他都一清二楚。
甚至名额出来的时候，连朱、刘教授都觉得这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我知道你有个男朋友在海医实习，但还请你慎重考虑，毕竟这个名额有限。”
有且仅有一个。
大多数女生在爱情和前途面前会选择前者，所以他担心的不是曾书遥想不想去，而是敢不敢舍弃。
曾书遥抿了一口咖啡，不语。
“陆瑾安今年22岁，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医学院的教授说有培养他直博的想法。”
他顿了一下，“你也知道，海大医学院在全国的影响力是碾压性的存在，能留在海大做研究，对未来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李教授毕业于麻省理工，是学校最有威望的教授，所有被推荐留在海大读硕士博士的学生大多都需要从他这边层层选拔最终确定名单。
他承认自己有威胁曾书遥的想法。
因为早在五年前曾书遥大四的时候，他就拿着国外直博的名额找到了她，但是当时她拒绝了这个名额。
当时有个男生很符合条件，但他更看重曾书遥。
直博和硕博连读含金量不一样，直博必须具备非常优秀的研究能力和专业能力跳过硕士直接攻读博士，压力相对于硕博连读更大一些。
她当时的理由是，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
曾书遥这个学生是他看着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有没有这个能力他自然最清楚不过，没有一个老师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往更高的地方走。
陆瑾安这个人他去了解过，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但是海大最不缺的就是优秀的医学生。
曾书遥抿唇，听出了教授的言外之意。
“我……”
她默了一会儿，“我会好好考虑的。”
店外雪花飘飘，曾书遥搓了搓手，将自述表和留学资料放进包里，迎着风雪离开了咖啡厅。
大雪为繁华的城市披上了纯洁的新衣，高楼林立，霓虹灯闪烁，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无不在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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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书遥拐进一家花店。
店内花香四溢，她提前预定了一束茉莉白玫瑰。
回到出租屋时，陆瑾安正在打扫客厅。
她放下包，将花递到他怀里，接过扫帚，“我来。”
“怎么又买花？”
陆瑾安低头闻了闻花香。
“怎么？不喜欢？不喜欢我以后不送了？”
陆瑾安温柔地笑着，拿过扫帚，“喜欢，但是我更喜欢我送你，而不是你送我。”
花不是必需品，却是陆瑾安每天坚持送曾书遥必需品。
他将浪漫赠予她，同样她也会将浪漫回赠于他。
“对了，你们课题怎么样了？”
曾书遥抬眸，不久才反应道，“啊，挺好的，有个数据有问题，不过现在解决了。”
她磕着瓜子，看着前方，却找不到一处焦点。
晚上做了很多菜，都是曾书遥爱吃的。
窗外雪花纷飞，屋内暖意融融，在城市各处的万千欢声笑语中，两颗心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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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有禁烟令，但是当小小的烟花棒在落地窗前绽放开时，照亮了黑暗中曾书遥白皙的脸颊。
她轻轻勾唇，眸中闪烁星辰般光芒，流露出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宛如一副细腻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