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东吴于石亭大败曹休,遣使致书蜀中,请兵伐魏,并言大破曹休之事:一者显自已威风,二者通和会之好。刘禅大喜,令人持书至汉中,报知诸葛亮。诸葛亮整军于汉中,遣魏延、吴懿各带万余兵马分别出陈仓道、祁山道。
诸葛亮领张翼、关兴、张嶷、廖化、马忠等将自陈仓道进至陈仓,封赏赵云、诸葛岩、马衡、赵统、范夷等将,并犒赏三军将士。大军驻守上邽、陈仓、街亭要隘,诸葛亮大营驻扎上邽。
“东吴陆逊大破曹休于石亭,约我军一同伐魏”,诸葛亮将东吴国书道与众将,“我大军已取陇右,又得上邽、陈仓要隘,进退自如,众将以为如何?”
诸葛岩脑中浮现出关中地图。却见关兴上前请战:“丞相,东吴自东进兵,我军自西进兵关中,曹魏首尾不能相顾,正是夺取关中之机,末将愿为先锋!”
“丞相,长安乃关中首要之地,那曹真虽失陈仓,兵马却无折损,若其固守长安,恐不易取之”,魏延上前道:“不如与我五千精兵,我潜至汉中锁钥函谷关;丞相再遣一上将,南下取武关。则汉中隔绝,取之如探囊取物也!”
“函谷关距此千里之遥,武关更是险峻无比,孤军深入恐为曹魏所察觉”,诸葛岩一听魏延之计,羸弱的行军路线和满是破绽的侧翼在地图上暴露无遗,只像是有一个“子午谷奇谋”,忍不住上前说道。
“子岩此话有理,此计过于凶险,魏兵一旦察觉,我大军进退无据也。”诸葛亮也摆摆手。
“不如且看吴军如何进展,若吴军北伐有成,则关中之兵必调往荆州、扬州一线,届时关中空虚,我军再进兵不迟。”一旁的姜维上前道。
众将以为此计稳妥。
诸葛亮见众人无话,看向诸葛岩:“子岩有何主张?”
“末将以为东吴进兵虽可牵制曹魏,恐难持久,不如趁此机会我军西进夺取雍凉二州。”
听闻此话,众人齐齐看向诸葛岩。
“雍凉二州幅员数千里,子岩以为需多少兵马?”
“雍州半壁已在我军手中,西凉幅员辽阔,魏兵却不甚多,若取凉州,只需步卒一万,骑兵五千。“
诸葛亮示意众人落座,缓缓道:“自我出祁山以来,已有西取雍凉之意,只未能巩固陇右,又有曹魏大军在旁,不能分兵。如今曹魏为吴军牵制,不敢举大军来犯,正是夺取雍凉之机。“
诸葛亮将众人唤道地图前,“西凉民风剽悍,曹魏亦不能收服各地豪强,只可惜我军缺乏骑兵,不能速胜之。“
“丞相,家兄在西凉诸郡颇有威信,某虽不才,愿领军平复西凉。”丞相见是马岱,点了点头:“孟起(马超字)勇冠西凉,西凉无不念其威名,可敌十万大军。“
“好,马岱将军可领兵两万出西平,取道天山南麓大路“,诸葛亮又道:”子岩可愿为副将,领一支偏师出武威,牵制西凉北面魏军?“
“末将愿往,只请丞相许我一将相助。”
“哦?却是何人?”
“伯约勇武过人,更有智计谋算,请丞相许之。”
“便许你所请,只我军主力仍需在此防备曹真大军,只可与你五千兵马,可取道黄河北缘,出张掖以北,取居延海而后南下,与马岱将军合击酒泉。”
“末将遵令!”
“我料吴魏之战,不出数月便有分晓,届时若魏兵调荆州之兵北上,二将须速领兵马来援,不得有误!”
“是!”
遂诸葛亮遣马岱领主力兵马两万走天山南麓,出西平取酒泉;以诸葛岩领偏师五千,出居延海,而后策应马岱。
是月,诸葛岩提骑兵两千,步卒三千,驻军安定,命鲁衮赶制火药、战车。
“将军,西凉路途遥远,粮草转运十分困难,是否先行押运?”
诸葛岩看着营内几十辆载满粟米、干草的辎重大车,轻轻捧起一把捻了捻。
“这粟米、麦子太难运输,让军士们把麦子都磨成粉做成面饼烤干了。粟米也磨成粉,掺上粗盐炒熟带上“,诸葛岩尝了尝手中的粟米和麦粒,带着外壳的粟米和小麦不仅重量不便于携带,而且潮湿容易变质,十分不适合作为军粮。
诸葛岩想到的第一个方法就是志愿军在朝鲜战场用的“炒面”,小麦磨成粉后可以保质数年之久,而且体积小单兵可以携带多日口粮,是脱离后方作战的军粮首选,只是口味实在难称得上好吃。
将后勤诸事安排妥当,诸葛岩又亲领姜维、马衡二将等十余骑,脱离大军西出百里,沿着河西走廊北麓进至武威东面。
“将军,此处距离武威不到二十里了,再靠近就要碰上魏军的哨探了。”
诸葛岩一路饶有兴致地将所见所闻画到地图上,“凉州果然是千里原野”,诸葛岩在马上看着一望无际的碧绿色草原感叹道,“这种地形作战若是没有骑兵,恐怕没到地上人就跑死了。”
姜维点了点头,“咱们军中只有两千骑兵,战马不过三千匹,剩下都是步卒,得想办法搞点战马。”
“即使有战马恐怕一时也难练出这么多骑兵”,马衡作为西凉人,又是军中骑兵中郎将是三人中对骑兵最熟悉的,“普通士卒没有一年时间连马都骑不了,别说在马上杀敌了,战马跑起来就会被摔下马来。”
三人正说话间,却见远处一票轻骑快速掠阵而来,短促的吆喝声在草原上将两队人马的精神顿时紧绷起来。
“是魏军骑兵?”马衡将长槊握在手中,出得阵来。
“看着不似魏军,倒像是胡人打扮。”姜维也将长枪抽出,“武威东北乃是羌胡人杂居的地盘,朝廷向来很少介入,各部落羌胡人相互抢夺,势力复杂得很。”
“不急,看看他们想干什么”,诸葛岩挺马上前。
却见来人一行七八人,皆头戴毛毡,身着兽皮短袍,马背并无马鞍,确是胡人打扮。一票人马在十步外停下,一人上前答话。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们的草场上?”
诸葛岩见来人手中只挽着一张弓,将长枪插在地上,挺马上前,“我们是蜀国商队护卫,想到西域行商,路过贵部落草场!”说罢诸葛岩想到什么,在腰间摸了摸,摘下酒囊扔给对面,“这是我们酿的甜酒,送给兄弟尝尝!”
只见那人拧开酒囊的塞子,凑近嗅了嗅,浅浅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拨马回到队中,叽叽呱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片刻又来喊话,“我们可蛮部的术金·兀良哈,欢迎原来的朋友“,随即也扔来一袋水囊。
诸葛岩也打开水囊尝了尝,浓厚的奶香伴着酒香和些许腥气扑鼻而来,向术金微笑示意。
“谢谢你的马奶酒!我是蜀国诸葛岩!”
“远方的朋友即是客人!请到我们的帐篷里享用羊肉和马奶酒!”说罢,术金吆喝一声,向远处纵马而去,七八人分成三队熟练地赶着一大群马匹向北赶去。
诸葛岩三人相视一眼,看着那大群马匹膘肥体壮,都两眼放光,收起兵器跟着术金一队人的背影而去。
行不多时,辽阔的草原上出现了十几座低矮的米白色帐篷,隐约可见小小的人影赶着羊群。见到术金等人带着一行十几人前来,帐中走来几名老者和女人迎上前来。
“阿爸!这是我们放牧遇到的商队!”
“欢迎远方的客人来到可蛮部!”几人引着诸葛岩一行人,在营帐前铺起一面毛毡,围起个简易的露天帐篷,又支起陶锅、马粪,生起火来。
“感谢草原朋友的热情”,诸葛岩看着领头的老者一躬身,“我们是来自蜀国的商队护卫,想到西域行商换取马匹、肉食。”
“草原上远来的都是朋友”,那老者为几人递上热奶茶,哈哈一笑,“但几位朋友更像是马上的战士,老头子在敦煌见过的商队护卫可没有这么精良的兵器。”
诸葛岩尴尬一笑,“兀良哈阿爸果然是草原上的雄鹰,眼睛如同月亮一般明亮。我们是蜀国军人,只想对付魏国人,我们希望得到并将珍惜与可蛮部的友谊。”
“恕我直言大人“,兀良哈唤来几人将羊肉分与众人,”我们无意介入贵国的战争,我们需要的是铁、茶、粮食和盐,草原上从不缺少弓箭和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