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诸葛岩从董寇之计,连通敦煌城中羌兵赚开敦煌城门,平定城门大火危局夺取敦煌城,为稳定西凉局势继续采取招抚政策,许拓跋胡义以世代牧马之地收获其忠心。
蜀军入城后张贴告示安抚城中百姓,迅速稳定敦煌民心。诸葛岩一面又启用当地官吏,将曹魏屯田、养马所占土地、草场一一点验,除归还羌胡人外一律收归官有,组织流民屯田养马。
次日,拓跋胡义请命为先锋西出阳关、玉门关,诸葛岩以拓跋胡义为左军、马衡为右军,各领骑兵一千,分兵袭取西域两座边关要塞。
将城中安置妥当,诸葛岩想起来已经出兵一月,未曾向丞相大营报信,大军千里奔袭不见踪影恐怕丞相会着急。因此一面将城中诸事交代给董寇料理,向丞相去信报告西凉战报,一面自领大军回到酒泉,与姜维商议进兵张掖、武威。
而诸葛岩所料不错,诸葛亮得到马岱战报,急征调陇右军马分到马岱军中,但未得到诸葛岩战报不知大军所在,心中忐忑不定。
诸葛岩大军回到酒泉时,姜维已将一应粮草、辎重安排妥当,又打造了数百辆战车以驮运物资供应。而张既降蜀,也将城中诸事料理得当,未生动乱。
“将军,西凉大半已在我军手中,若取张掖,料可与马岱将军合兵;若取武威,即可连通陇右”,姜维手中也多出一幅地图,正是照着诸葛岩的法子临摹出来的,“我意不如先取武威,我大军出兵月余,不知曹魏与那东吴战况如何,若曹魏进兵关中,丞相急需我军回援。武威一克,则西凉之战马、兵源、物资可出陇右,张掖不过孤城而已。”
“此言不错”,诸葛岩看着姜维手中的地图点了点头,“且马岱将军兵马两万,料取张掖非难事。我已去信报与丞相西凉战况,为防战局有变,宜尽早归陇右支援丞相。”
“将军出兵敦煌之时,我已派出细作潜入城中,武威太守游楚龟缩城中不出,正在加紧城防,看样子是要死战到底了。”
“无妨,我军奔袭千里,西凉尽入我手,何况小小的武威城”,诸葛岩笑道,“西凉骑兵、羌人骑兵皆是万中无一的好手,伯约可在军中挑选神射手,大军休整三日即刻出兵武威。”
“是!”
且说马岱获诸葛亮征调战马三千,组建骑兵出张掖。而诸葛岩的战报送到上邽大营,着实让诸葛亮及一众武将目瞪口呆。
“以五千兵奔袭三千里,小子用兵真如迅雷之势!”赵云接过战报笑道,“只恨老将不能纵马西凉,同子岩一战也!”
“信中言酒泉、敦煌、居延海皆已克复,偏师已出边塞,不日大军将东进,若可拿下武威,则西凉便可连同陇右,乃我夙夜所谋之大略”,众人见诸葛亮流下泪来,脸上却是欣慰的笑容,“我得子岩乃天赐麒麟也!”
“孙权顿兵坚城之下,久战不克,恐非取胜之道,一旦吴军战败,曹魏必来夺我陇右之地,宜速取武威,取西凉之力助我大军”,只见魏延上前道,“末将愿领一支兵马夹攻武威,以为策应。”
诸葛亮点点头,“我本料孙权即便不能取胜,也可相持半年,不想吴军十万之众,竟不能取那合肥一城。不想十万之众竟被合肥挡在江南动弹不得,一旦吴军退兵,魏军合进关中,则我军将有苦战矣。魏延将军可领本部人马在安定西北,佯装攻城,策应子岩所部。”
“末将领命。”
而在大汉疆域最西端,马衡、拓跋胡义两军分兵而进,数日至关下。西出敦煌皆是戈壁沙漠,罕有绿洲可取水,为节省马力,马衡已褪去铠甲,轻装而行。两军行至关下,只见黄沙漫天,北风呼啸,不见半点草绿。
蜀军至城下骂阵,却不闻关上动静,只有一杆旗帜歪歪扭扭插在关上。待众人下马登上城关,哪里还有魏军人影,只剩下孤零零一座城关,被风沙弥漫的匾额上依稀可见“玉门关”三个大字。
而出兵阳关的拓跋胡义倒是遇上一队魏军,皆是听闻敦煌战败消息,逃窜出来的魏军溃兵。十余骑被拓跋胡义一击而溃,纷纷降了蜀军。
两人见关隘破败,又无水源,实难驻守,都收拢兵马。二人在敦煌城西相遇,商议一番,便在疏勒河支流最西段,寻得一处河谷,留下百余兵马筑造新城以为西面边塞,因河谷多沙柳,取名“柳关”。
两人领兵东返敦煌时,诸葛岩与姜维二人已领兵进至武威城以西。姜维领骑兵在前,撒出一队轻骑斥候在城下查探。
“将军,城上魏军守备严密,城外有魏兵骑兵巡逻!”姜维拨马到诸葛岩车前道,“果如咱们所料,魏军要死守了。”
“不急攻城,领大军城外扎营休息,将城外魏军斥候驱逐回城,大军今夜休息,明日拂晓攻城!”
城头上,武威太守游楚看着城下点点火把缓缓逼近,却在城外扎起营寨。不多时,斥候被蜀军骑兵击溃,逃回城中,只道蜀军人马众多,却不知具体几何。
“太守,蜀军魏延在东,又有大军在西面夹攻,武威孤城恐难坚守,不如趁早突围。”
“我等妻儿皆在洛阳为质,若不战而退,家小皆丧命也!”
城上游楚等人一夜未眠,警惕蜀军偷袭城池,却不见一点动静,只有东面魏延部小股兵马骚扰。次日未到天明,只见蜀军拔营出动,全军奔城西。
“太守,蜀军拔营,向城西而来,人马约有八千。”
“蜀军若是攻城,何必撤去营帐,难道蜀兵无意攻城?”游楚听闻斥候探报,心中疑惑。
“我观蜀兵并无云梯、冲车等器械,或是蜀军欲与魏延合兵一处,打造攻城器械,聚而攻城。我军是否趁蜀兵行军之时袭击侧后?”
“不可,孔明用兵向来狡诈,若有埋伏,我大军出城必为之围困。不论蜀兵是何动作,我军只需坚守城池。”
“是!”
游楚等人在城头上看着诸葛岩部的奇怪行为,只将大军分成前后两部。两部人马皆无器械,骑兵在前,后方还有大队战车。
只见诸葛岩单骑出阵,进至城下,长剑指向城头,“城上魏军速速开城投降,待我大军攻城,叫你片甲不留!”
“黄口小儿休要多言!”游楚见城下蜀将不过十八九年纪,出言张狂,大骂道。
诸葛岩不再废话,拔马便回,向姜维示意。姜维领百余骑而出,皆是军中善射者,分到了一直藏在军中的五百支火药箭的一半。
只见姜维策动战马,双手完全放开缰绳,全由双脚用马镫控制着战马。全速跑动的战马靠近到城下八十步的距离上,姜维弯弓搭箭,弓弦一松,羽箭离弦而出,咚的一声扎入城门。
身后百余骑随姜维而动,娴熟的弓马是这些马背上长大的士兵看家本领,一阵箭雨飞出,城门上就扎满了羽箭。
城头上,魏军不解蜀军意图,以为蜀兵要冲到城墙下,也用羽箭向蜀军小队散射,意欲逼退蜀军,却见蜀兵只在城下划过一道弧线,并未靠近城墙。
蜀兵亦不解军令,若是攻城需至少需云梯、冲车等器械,或打造箭楼等,却只得善射者攻击城门的命令。
不等两边人马反应,诸葛岩单骑出阵,战马逼近城门,手中长弓一响,正是一支裹着火油的火箭。只见那火箭砰的一声撞在城门上,被薄油皮包裹的火油溅起大片火花。
诸葛岩拨马回转,只听得轰轰轰一阵轰鸣声在城门处炸响,城头仿佛猛地颤动一下。蜀军战马皆惊,躁动不已;城上魏军纷纷扶住城墙,大骇不已。
不等魏军反应,姜维已领百余骑飞驰向前,又一轮箭羽飞向城门处。
轰轰轰,又一阵爆炸声在城门下炸起。
不待烟尘散去,蜀军骑兵已动,直奔城下而来。
“放箭!快放箭!”
城上魏军不知道蜀兵用了什么法子,但是这般动静恐怕城门难保,连忙号令城头上魏军放箭压制前冲的蜀军。
“守住城门!快!”
不到百步的距离对高速冲刺的骑兵只是几息时间,姜维一马当先冲入烟尘当中。只见那城门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四散的碎片和被熏得漆黑的墙砖。
“跟我冲!”
百余骑兵率先冲入城门中,姜维银枪在手,将城门处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几十名魏兵冲散开来。见身后诸葛岩主力奔来,又领骑兵冲向城头,正与那下城支援城门的魏军主将游楚当面相撞,就在城墙石阶上冲杀在一处。
诸葛岩冲过城门处烟尘,分出一队人马向城中杀去,自领主力向城头上来,正见姜维与游楚战于一处。游楚见大股蜀兵杀来,暗道不好,急向城头上退去。
“趴下!”
一阵箭雨从城头上射下,姜维忙伏下身体,箭步冲上城去。身后冲来的诸葛岩等人不备,回神看时,左肩上已被一箭刺入半寸,好在有铠甲卡住箭头。
“将军!”身后亲兵连忙上前护住诸葛岩。
“冲上去一个不留!不要管我!”
诸葛岩大怒,将箭支拔出来,扔在一边,箭步冲上城头。姜维回头看见诸葛岩中箭,哪敢再让他上前,连忙唤来几名盾兵护在身前,自领兵马沿着城头肃清魏兵。
“太守快撤吧!城北尚无蜀兵,末将为太守殿后!”
“武威关隘我半日即失,岂敢去见都督!”游楚看着蜀兵冲上城头,城中各处喊杀声四起,身旁只有数十亲兵,自知已无生路,将长剑横在脖颈上,自刎而死。
副将见游楚自刎,自带亲兵欲要冲杀出去,却见身后蜀兵冲来,正要冲上前去,一阵箭羽迎面而来,被射翻在城头。
姜维将城头残兵交给手下校尉,自领骑兵将城池四门封住。蜀军主力进城将城中各处军营、哨楼、武库肃清,魏军失去主将,四下逃窜,却在各处城门被蜀兵截杀,大部投降。
“将军,这是武威太守游楚,已经拔剑自刎,将军伤势如何?”姜维将城中要害占住,忙来看诸葛岩伤势。
“无妨,有铠甲在外,不过是皮外伤。”诸葛岩由军医用清水冲洗包扎,淡然一笑。
不多时,城东有蜀军旗号,却是前来策应的魏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