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国局势进入相对平静的对峙局面,各自都开始筹划下一步计划。诸葛亮领众将返回成都,祭祀宗庙,朝堂上与益州投降派发生激烈矛盾。诸葛岩义愤填膺,直接戳破谯周、杜琼等人的表面文章,震慑朝堂。
在众人不经意的朝堂厢房处,两名少女听着朝堂上激烈的争吵,挤在门缝里往里瞧着。
“阿姐那就是宫里说的少年将军吗?”少女悄悄指着诸葛岩的身影问道。
“爹爹说他只有十九岁,那些都是老头,看样子就是他年纪最小,应该就是他了”,少女圆乎乎的小圆脸,眉宇间与刘禅竟有些神似。
“看着很普通嘛!”少女咯咯一笑,”还以为真的有三头六臂呢!“
“荔儿你懂什么,听说他是丞相手下最能打的将军,丞相说他是天赐麒麟呢!”被唤作阿姐的少女脸蛋一红。
“长公主、荔公主,前殿在议事,可不敢在此胡闹!“两名少女趴在窗户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忽然被两名侍女打断,连忙笑着跳着跑开了。
此刻的未央宫中,以谯周、杜琼为首的益州本土大族知道丞相舌战群儒,已原先准备了各种治国之辩、朝堂之论,谯周作为蜀中大儒门下弟子无数,只等今日机会。却不料未与丞相交锋,被诸葛岩以近乎戏言的方式驳斥,那些高高在上的论断竟派不上用场。
刘禅听完谯周、杜琼等人的话,又看到殿中蠢蠢欲动的儒生和几位大族管理,也悟出了益州派的意图。见到几人被诸葛岩讽刺,气氛难堪,连忙出来打圆场,宴饮在冷淡的气氛中不欢而散。
待宫中宴毕,众臣退去,刘禅又将诸葛亮请至偏殿,闲话半晌,话毕时已近二更时分,方不舍而别。刘禅令近臣唤来车驾,以天子车驾送诸葛亮回府。
及至宫门中,诸葛亮发现诸葛瞻、诸葛岩、杨仪、姜维、马衡等人守在宫门处相候,各自上马随行在车驾之后。
诸葛岩被殿上几人闹得心中不悦,转头向杨仪问道:“威公(杨仪字)兄,我听闻谯周乃是蜀中大儒,门生故吏遍布朝廷,可是真的?”
杨仪答道:“此言不假,谯氏乃蜀中显族,其父也是蜀中大儒,谯周此人自幼通读经史、颇有才名,先帝入蜀前其已借才名在蜀中入仕为官,蜀中官吏多有为其门生、弟子者,言行影响颇众。”
“那殿中另一领衔之人杜琼是何出身?”
“若说议和之论,此人却是首倡,谯周可说是其追随之人。”
“哦?竟有此事?”
“此人乃蜀郡成都人,先从刘璋,后追随先帝,陛下即位拜为谏议大夫,却向来以北连曹魏为议,历次用兵此人皆上书劝谏,言以弱攻强不可取,蜀中国力不济云云。”
姜维亦开口道:“自北伐以来,先有李严矫诏退兵,后有谯周、杜琼煽动陛下,看来益州大族对北伐出兵之事怨念颇深。”
杨仪冷哼一声道:“昔日赤壁战前,江东氏族皆劝吴主投降曹操,惟鲁肃公言,江东之人皆可降曹,以保全功名富贵。唯有吴主一人降曹乃取绝路也。彼时之江东氏族,正如益州豪族之念。”
“威公兄此言真知灼见也。”
杨仪正欲再言,忽见月光下一道寒芒闪过,姜维率先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有刺客!”
众人皆惊,只见几支羽箭直奔丞相所在车驾。
姜维、马衡皆是勇冠三军之人,诸葛岩也算是个中好手,三人第一时间策马上前,护在车驾前方,只听得叮叮叮几声,两支羽箭插在车驾蓬顶及立柱之上,驭手胸口正中一箭,靠在立柱上动弹不得。
嗖嗖嗖又一轮箭羽袭来,三人在车驾前已有防备,皆护在车驾前方,将弩箭打落。
只见前方冲出十数名黑色身影,皆手持短刃冲来。
“威公速上车驾,我来驾车!姜维、马衡随我冲阵!”
诸葛岩眼睛一眯,心中立刻决断,对方至少有十四五人,不知有多少人马埋伏,已方只有三人能搏杀,断不能在此久留。
“是!”
诸葛岩翻身下马,抽出长剑将马鞍卸下。随即跳到车驾上,左手抓住马鞍护在身前,右手接过驭手手中的缰绳,策动车驾开始加速。
“丞相可安好?”
“无妨,子岩小心!”
“丞相莫惊,末将这就冲出去!”
“呜呜~呜呜~”
马衡掏出腰间牛角,吹动号角,一道低沉有力的号角将成都街道的静谧彻底打破,荡漾着向四周传去。
“这是军中集结号声,只要巡城士兵听到,便会前来!”
诸葛岩刚策动战马,姜维、马衡二人也踢动马腹,在车驾左右两翼紧紧相随。
只见那十几名身影已经冲到近前,手中弓弩响起弦声,诸葛岩连忙用手中马鞍遮住头顶,身体贴在车驾上,将车驾纸窗护住。
砰砰砰的声音伴随着坐腿上的痛感传来,诸葛岩从手臂的缝隙中看去,姜维、马衡正与那人影冲在一处,带动车驾的战马也嘶鸣一声,似与刺客撞在一处。
诸葛岩极力策动缰绳,策动战马加速冲过那十几个身影,忽见两人从车辕上攀附上来。
紧咬的牙关传来咯咯的声音,诸葛岩将缰绳一偏,带动车驾猛地向左一甩,将那车辕上两人猛地一甩,险些扔下去。
身后砍杀声正盛,想是姜维、马衡与刺客正交手,额头上渗出冷汗,那两人又爬上来,向自已冲杀过来,诸葛岩将手中马鞍猛地一掷,将其中一人砸倒,随即抓起插在一旁的长剑向冲过来的刺客劈砍过去。
受惊的战马不需要缰绳的鞭策已经全速跑动,成都宫城外的街道上战马踏过青石板的声音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将夜空的静谧打破。
诸葛岩瞥见左腿被一支羽箭擦破,拉紧缰绳站起身体,迎面可以看到刺客锐利的眼神,暗骂一声,与先后冲上来的两名刺客在狭窄的车驾上厮杀起来。
不多时,姜维、马衡也闻声冲到车驾两侧,前方传来大批脚步声。
“是陛下车驾!”
“是巡城兵马!”马衡一骑上前,见是巡城官兵,连忙回马,“有刺客袭击丞相车驾,速速集结!”
姜维、马衡二人冲到车驾前方,同诸葛岩将攀附上来的两名刺客打落马去,正要卸去兵刃,“卸了手,勒住口鼻,防止他们自尽,抓活的!”
马衡长槊一动,将那人右臂插在地上,随即下马去了那刺客罩袍、面巾,将牛角塞在口中,紧紧勒住,缚住双手摁在地上。姜维也已将另一名刺客绑了扔在地上。
见巡城兵马上前,诸葛岩不敢大意,让马衡上前验了官碟,方将车驾停下,忙推开小门来看丞相。
“丞相、威公可有受伤?”
“羽箭未近身,无妨”,诸葛岩见杨仪虽发髻散乱,却将诸葛亮护在身下,心中一热,点了点头,“刺客已经伏诛,巡城官兵来援,丞相受惊了。”
不多时,大股兵马将街道围了,又有急报入了宫城,千余禁军出了宫城直往此处来。
“诸葛将军,下官董允,陛下听闻丞相遇刺,特命禁军前来护送。”
“有劳董少卿,刺客直奔天子车驾而来,请与我五百人马护送丞相回府,其余人马立刻回宫加紧宫中守卫以防有变”,诸葛岩将看了看坐腿上的伤口,眼中寒光闪过,脑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计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