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杀手里包恩点点头,不再追问,虽然作为一名可以微笑着折磨战俘到生不如死地步的家伙,口口声声好公民该如何如何这样很诡异。但是,做为一名黑手党,里包恩对这样的行为表示理解。并且也得到了他一定的认同,因为,黑手党就是这样一群讲求绅士风度的不法分子。
他们虽然平时也杀人放火,但是,在对待毫无关系的邻居、孩子、女人等方面,却会比大多数平凡人要斯文有礼的多。
亚伯是一名天生的黑手党,在对待生命的方式上也与蠢纲稍微有点相同。
这样想着,小婴儿却面无表情的说:“不要太过于保护那孩子。”
然后就转身离开。
冰蓝色头发的少年沉默的看着小婴儿的背影,微笑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赴约。他明白里包恩先生的意思——那孩子总是要接触黑暗的,过多的保护并不利于他的成长。
亚伯明白,但是,那个有着怯懦信任眼神的孩子,却总是让人忍不住稍微多疼惜一点。
找到周防尊的时候,赤发的男人正独自坐在天台俯瞰夜景,周围大楼上广告灯的霓虹,来回闪射在男人瘦削却挺直的脊背上,留下一片略显神秘沉静的阴影。
感觉到亚伯的到来,男人略略回头,总是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露出一个幅度微小的笑容,声音低沉的说:“你来了。”
亚伯也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彩色的灯光打到少年线条柔和的侧脸上,使他原本就清澈美丽的眼瞳中,映射出更加璀璨明亮的波光——如同深夜中的烛火,摇弋着可以照亮人心的光芒。
少年神态自然的走到周防身边坐下,就如同他还在吠舞罗时的每个夜晚一样,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就连静默的时光也变得柔和安详。
在这样的气氛中,少年将头枕在身边男人的腿上,再次睡着了。
认真说起来,从昨天到现在,他只是零星的睡了一两个小时——还做了个噩梦,然后今天中午救治了200多个重伤员,下午又帮助400多人同时开精孔,这已经基本上榨干了少年的每一分体力。
可以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亚伯超乎常人的精神力量在起作用了。
然后再次做了一个梦,一个更加令人不安的梦。
这次的场景似乎是在沙漠里,风在呜咽,沙在盘旋,它们间的相互配合,猛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程度,而匍匐在漫天黄沙中的身影则是少年最忠诚骑士——枪兵迪卢木多,此时的光辉之貌如那时看到的玖兰枢一样,亦是浑身是伤,鲜血四溢,胸口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
并且,腰部以下已经身化光点慢慢逝去。
但,不同的是,枪兵似乎还保持着搜寻的能力,在亚伯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将目光锁定过来,美貌的近乎罪过的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语气急切的说:“御主,请不要去……”话只说到这里,就被风沙呛了一下,在下一刻,他的整个人就已经消散在风暴当中。
而他的身后的风暴中却又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身穿白色休闲服的惨白少年——亚伯的邻居一方通行。白色的少年看到亚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身后展开四卷黑色的如翅膀一样的涡流,用极速冲刺的速度穿越沙暴冲过来抓住亚伯,向他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然后就用充满怀念的眼神松开了手,低下头开始咳起血来,仅仅是两三秒的时间,整个人就迅速的干枯死去,仿佛一下子就耗尽了所有的生机,如干尸一般的尸体埋葬在呼啸而来的沙暴当中。
亚伯想伸出手抓住那干瘪的尸体,然而梦境却开始碎裂起来。
似乎是随着一方通行的死去,亚伯的梦境空间就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
亚伯看着那消散在黑暗中的沙漠,以及在沙暴当中伸出的那只惨白的手,瘦骨嶙峋中,却深深的纹刻着一个太阳天阶的灰色印记。
灰色的太阳天阶印记,亚伯在心里疑惑的思虑着,一方通行也成为了自己的族人?但是,为什么是灰色的印记?难道不该是绿色的吗?!
诡异的、不祥的灰色,还有那只干枯的手,残暴的沙暴情景,深深的刺伤了亚伯的眼。
那真实的仿佛不像是梦境的场景,让少年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却突兀的发现手中似乎真的有东西。
而另一边的周防看着完全缩到自己怀里安眠的俊美少年,神色稍微有点怔忪起来。
他从没有这种感觉,这种仅仅抱着一个人就如同抱着整个世界的感觉。这种只要看着怀里这个人静谧的睡颜,就可以化解自己全身心烦躁的奇妙感受,让赤发的男人抿紧了自己的薄唇。
——只要碰触到他,前所未有的安然就会在胸臆之中弥漫开来。
——只要想到他,整个心底就会变得明亮起来,如同月光一样,这个人,皎洁、清新、凛冽,让看到的人情不自禁的就可以露出微笑。
可是,这个人,却总是平静的微笑着,如面具一样完美的微笑着,明明是在笑,但那种已经埋葬了所有幸福的静寂眼神,那种已经痛苦到麻痹的凉薄眼神。
让他的心整个都抽痛起来。
这样想着,周防抬起手抚过少年只有在睡梦中才会皱起的细细的眉,低下了头,心底呢喃着:亚伯,我想给你幸福啊。
亚伯刚想睁开眼睛查看自己手中的物体,却忽然感到了唇上贴过来的温热。柔软的、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有一双唇在他的嘴上辗转反侧、反复允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