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和亚伯、纲吉等人擦肩而过。
亚伯转过头去,只能看到充满的杀气的少年被风强势扬起的铮铮衣角。
亚伯表示他能理解云雀君此刻的心情,因为,如果谁要是把他家的族人打成一护等人的样子的话,亚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少年皱着眉看向病床上昏迷的同学伙伴,稍微纠结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运用能力立刻把他们医治好,只是稍微更改了一下细胞的代谢速度而已。
因为现在的亚伯并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
在发现圣双叶之后,他对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谨慎、更加谨慎,这是亚伯给自己的警告。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可以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可能拥有哥哥的世界,凝聚了他所有的希望与欢悦的所在。
喜悦的世界——格拉斯海姆,他的梦中之城。他永远都无法再次踏入的家乡。
现在想起来,那时那个让他厌倦的四面雪白再无任何装饰的病房都是如此令人怀念,也许是因为,他和哥哥,在那里留下了太多的记忆了吧。
这样顾虑着,他的行事作风不由自主的就一改之前的强势张扬,变得低调内敛起来。更何况,这个世界可能还有他所不知的前所未有的强敌,所以,一定要谨慎对待。
因此少年也没有第一时间就发动幻影移形去追寻伤害了他同伴的敌人,反而是对着窗外静静发呆——他在等待现场的回报。
不能冲动,也无需冲动,因为他终究会为病床上的这些伙伴报仇。
只不过看着纲吉充满担忧的眼神,亚伯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自己似乎也应该表现出一些悲切和愤怒的。
不然会被人视为异类吧,明明朋友都受了伤,却可以一脸漠然的站在这里。尤其在纲吉还知道他拥有治疗能力的情况下。
这样一想,倒真的觉得自己有点说不过去了。只不过,如果这住院的众人都瞬间被治疗好的话,逻辑上一定会立刻引起大家的注意吧。
正稍微有点犹豫该如何跟纲吉解释,就看到那个要解释的对象站到了自己身边。
病房很干净,有风从半开着的窗子里吹进来,摇动了身旁比亚伯略低一头的小兔子栗色的发。
——传来青草般干净清爽的味道。
此刻的少年没有平时惯有的怯懦柔软,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反而充满了纯净的担忧。
还没等亚伯开口说话,这个总是喜欢用崇拜眼神看着他的少年就充满理解的开口:“学长,我知道您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不然您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救治黑崎学长他们的。”
——亚伯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难道要说,他是为了不引起过多注意,而决定让一护他们继续痛苦的躺在这里吗?
虽然觉得自己的策略并没有错,但是,在面对这个少年充满信任与理解的眼神时,忽然就有种被灼伤的感觉。
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了。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明明在这个孩子还没有实力的时候,就有人愿意真心追随。
善良、纯真、毫不折扣的信任与理解,这些人类本性中最美好的光芒,就是这个孩子的强大之处。
忍不住就将手放到了他头上轻揉了几下,微笑着说:“纲吉,你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亚伯从不否认自己污秽黑暗,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哥哥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陷入到比深渊更深沉的黑暗当中。
就连此刻,在身边这个纯白的似乎连空气都被净化了的少年身边,低下头,他也可以清晰的闻到自己身上那充满血腥的气息。
可是,哪怕黑白的对比再强烈,床上的朋友表情再痛苦,亚伯依然表情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他不能冒任何一丝再次失去哥哥的风险,在这一瞬间,少年的心又重新变得无比冷酷起来。
却格外认真的拥抱了面前的少年一下,似乎想从他在散发着光辉的身上,汲取一些善意的温暖。
松开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少年的身体已经完全僵化,脸红的似乎已经到了冒烟的程度。亚伯疑惑的偏了偏头,书上不是说,拥抱是人类朋友间最普通的行为方式吗?
“人类之间最好的身体接触方式就是拥抱,因为它很简单又明确地表达着人与人之间最真的关爱。代表着贴心与信任,可以使体内免疫系统的效能上升,为倦怠的躯体注入新能量,使你变得更年轻,更有活力。”
这是亚伯在翻看某本健康杂志时记下的片段。
可是现在看到纲吉的反应,却让他有所疑惑起来。
想了想那本书上说道,这也是情侣之间的调/情动作,亚伯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格外认真的看着少年那似乎完全不知所措的双眼说:“纲吉,抱歉,我只是想从你身上汲取一些正面的力量,并不是对你调/情。”
这句话说出之后,亚伯疑惑的看着已经僵硬到眼睛连眨都不会眨的少年,微妙的觉得,自己似乎把事情搞得更糟了。
当然,此刻的纲吉什么都没想,脑子里不停盘旋的不过就是那两个大字:“调情。”
亚伯学长居然对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
怎么办,明明刚开始时没有那样的想法,结果被那么说之后,思维反而不受控制的向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并且,亚伯学长的拥抱是那样的令人满足,明明仅仅是非常纤瘦的身材,却给了他无限安全的感觉。
学长还说自己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