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似乎格外眷顾这个男人,不曾给他留下什么痕迹和烙印,而自己却已经快到三十岁了。詹德拉无奈地想着,终归停止了动作,抱紧了膝盖坐在了沙发旁的地板上。
她深深凝望着这昏睡中的安静模样,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她迷迷糊糊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或许过了一秒,或许过了许久,她隐约间听到一声叹息,下一秒被悬空抱起。
只是浅眠的詹德拉瞬间睁开眼睛,她状况外地瞥了眼空无一人的沙发,才发现自己被劳·范德雷公主抱在了怀中。她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他显得有些憔悴,原来也并不是永远都是顶天立地的存在,然而就连这副模样也让她喜欢的不行。
阿劳开口跟她说话,声音与平常比起来要沙哑许多,然而语气却十分温柔,“我抱你回房间里床上睡,否则会不舒服。”詹德拉不知为什么,明明控制了这么久这么久,却终归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颈。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动作的女人早就来不及后悔了,她心知自己这么做势必将一直强行笼罩着的‘偶像和球迷’幕布揭开,但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我以后再不会在他的身边工作,那又怎么样?
人真是可怕的动物,她或许之前还能把持很好,然而此时此刻却或许已经不满足于曾经说的‘只是生活在他身边’了。就好像她早已经分不太清,对于这个男人究竟还是将他看做偶像,还是其他了。
劳·范德雷从茫然到无奈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他还没开口,却感觉到脖颈有些潮湿。她哭了。
他再一次想起初见她的那一次,那是他第一次代表曼联作为首发门将,却因为失败使曼联丢了那一年的联盟杯。哪怕在那之后的几年他拿过多少次的冠军奖杯,这样的开局都是不能改变的。那时候说他是真的坚强也好、故作淡定也好,他和吉格斯并肩走回球员通道的时候,听到那女人喊着‘法则’。
说真的,从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称呼。
她说“我从西班牙来看你的首赛”,她说“劳·范德雷总有一天会成为世界最棒的门将”。然而他刚一开口说话,明显哭过的女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当时阿劳心想自己是有多狼狈到自己的球迷看不下去的地步啊?
于是他发誓再也不要有这么狼狈的模样了。
那场失败带给他最大影响的并不是失败本身、并不是罗伊·基恩那句欢迎来到英格兰、并不是弗格森说你还有足总杯。那场失败带给他最大影响的是他知道的第一个一直支持自己的球迷,和她因为他失败和狼狈流下的眼泪。
让男人成长的女人总会在那个男人心目中,变得不同。
劳·范德雷轻轻俯下身想要将她放在客房的床上,然而亚历詹德拉并没有松手的打算。阿劳再次叹了一口气,安抚着她,“我不走,我在旁边陪着你,你听话好么?”她果真微微松了手,然而还没等阿劳成功将她放在床上,她突然哭得歇斯底里。
她睁得大大的眼睛里不断涌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阿劳将她安置在床上,似乎担心自己的身高带给她压迫感,他蹲在了她的枕边,“你看,我没有走,我就在这里。”
她歪头直视着他,明明喝醉的是他,可他看起来清醒的像是她才是真的需要照顾的那个人。劳·范德雷对于熟人总会有无限的包容,如时不时给他添堵的切莱森、也如明明是他的员工从总得让他偶尔照拂的自己。
“我喜欢你。”她终归说出了口,“我喜欢你,我知道自己总给你添麻烦,但我也想要学着去照顾你。”
阿劳有些愣怔看着她,“詹德拉,你不是因为约翰跟你说了什么我需要有绯闻的话,才这样决定的?”亚历詹德拉虽然被切莱森嘱咐过这些类似的话,却还是摇了摇头。
“……你确定和我在一起,你会觉得快乐?”阿劳几乎强迫症突发的再一次询问道,他大概期待的是一个否定回答,然而她却终归点了点头。
亚历詹德拉眼中的劳·范德雷似乎在那一个瞬间有些犹豫,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我喜欢你,究竟因为你是球星劳·范德雷,还是因为你是劳·范德雷。”
“好吧詹蒂,好吧,”他终归妥协地摸了摸她的头,“睡吧詹蒂,我在这里。”
她在他的心中是不同的,虽然他并不是很确定那就是爱情了,虽然他依旧不确定詹德拉想要的究竟是不是爱情。
——
事实证明,哪怕是英足总再想将费迪南德事件大而化小,有些人总归会为了让与自己有利益冲突的人过得不那么痛快。
12月初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发表了演讲,在承认足坛兴奋剂问题日益严重的同时,也承诺国际足联将会主动出击与兴奋剂作斗争。他说出这句话,所有人都知道他针对的是那位全世界数一数二的效力曼联的后卫——里奥·费迪南德。
“人们总是怀疑足球比赛中存在兴奋剂问题,”布拉特说,“这显然有损于我们的形象,所以我们必须运用我们的权力和履行我们的义务,主动行动起来,而不仅仅是对人们的怀疑做出反应。”布拉特坚持认为,费迪南德逃避尿检的问题不仅仅是英格兰的问题,而是国际足联共同关注的问题,因此更应该尽快得到解决,他同时表示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拖延。而只有这样,足坛兴奋剂问题才能得到有效控制。
多年以来,国际足联一直表示使用兴奋剂在足坛只是个别现象。但时至今日,布拉特终于明确地承认自己的看法是错的。“我一直以为足坛是比较纯洁的,但实则不然。”他满是痛心地说道。